她穿越到了这里已经挺长时间了,除了自己做的那些乱七八糟分不清出头绪的梦,从没有人说起过她的身世。
现在玉氏居然提起了另一个“她”,米粒儿很是好奇。
玉氏蜷缩在地上,遮挡着身上的各个部位道:“我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没想到她只是失忆了。你长这么丑,又没什么本事,我还真联想不到她的身上。”
玉氏仰头看着已经变成庞然大物的沐凡尘,嗤笑道:“既然米粒儿就是那个‘她’,那你一定就是那个被女人迷昏了头的天神吧?”
“天神?”米粒儿兴奋的道,“公子是失忆了的天神对不对?”她就说么,沐凡尘长得这么英俊潇洒,一定是来头不一般。看来她以前做的那些梦,有一些是真的。
“他曾经是天神,现在不过是凡人一个。”玉氏嘲讽的道,“若真是天神,还能每次遇到事情的时候都指望着你?”
米粒儿知道她在用激将法,连忙安慰沐凡尘道:“公子你别听她胡说。”
沐凡尘摇了摇头,道:“不管我俩谁努力,最后将妖怪抓住了就行,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
米粒儿震惊的看着沐凡尘,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沐凡尘跟在她身边时间长了,终于学会了她最引以为傲的技能——厚脸皮!
不管是穿越以前的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无奈的事情都太多了,若不是啊q精神一些,脸皮厚一些,怎么能开心得了呢?
玉氏冷笑出声,道:“没想到你是一个厚脸皮的,要是早知道如此,我以前就不会对你那么客气了。”
“别废话了,把你做过的坏事都给我说上一遍,没准我会给你留条活路。”米粒儿冷冰冰的道。
虽然现在战局已定,可是米粒儿仍然感到不太踏实。还是早早审问完,将她塞进缚妖瓶中。
“我做的坏事?”玉氏仰头看着米粒儿,表情既无辜又可爱,“你们不是看到我的原形了么,我就是个只会变老不会死的人而已,唯一的本事就是经历的事情多,比较会与人相处、洞察人心而已。”
“人怎么会不死!”沐凡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人活百年总会死的,即便是那些修成仙的人,也一定要离开人间。”
玉氏嘲讽的道:“真是个傻子,有些人有些事是在天道之外的。你师父没有教过你么?”
想想玉氏对她做过的事情,再看看她现在恶劣的态度,米粒儿看着如瓷娃娃一般的玉氏也很是讨厌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将玉氏重重的推倒了。
玉氏没什么力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咬牙看着米粒儿,粉红的嘴唇都咬出了血来。
“米粒儿,你记得,这仇我早晚要报。”玉氏一字一顿的说道。
米粒儿笑着点头,道:“你可千万记得报啊!”
玉氏跟米粒儿对视了半晌,最后笑了起来。
她很快恢复了冷静,慢慢做起了身。
她不再遮着自己的身子,而是在地上慢慢画了起来,仿佛只是无聊。
沐凡尘微微转过了头,并不看她。
“你现在看着我,满心疑问是不是?”玉氏又恢复成了以前温婉大气的样子,“那我就满足你们,一样样跟你们说。”
“先说说我跟他们沐家的纠缠吧。”玉氏看着沐凡尘,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杀你爹娘跟你大哥,是因为有天神将血滴在了你家的院子中?”
沐凡尘点头。
“你们可真是愚蠢。”玉氏冷笑道,“那天神之血只能防止外面的妖怪进来,却不能防住我这个人。”
“那你为什么……”沐凡尘看着米粒儿房内的一束野花,道。
“为什么?”玉氏笑了笑,道,“这事情可就远了。在很久以前,我那时候有几百岁吧,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别人看到我,都以为我是妖怪,对我非打即骂,只有一户人家,他们很是好心的收留我,还给我饭吃。他家的大儿子是个读书人,他跟我说,我之所以能活那么久,是上天的恩赐。”
听玉氏这口气,这很久以前可真的是挺久,怎么说也得几千年了吧。
“那时候我们一家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沐凡尘否定道。
“那时候你们当然没法出现了。”玉氏回忆道,“我在那家人那里住了很久,一直住到他家的二公子都死了,才离开了他家。那是我一辈子待过的最温暖的地方。”
“我知道人有转世轮回,我就一直在寻找那户人家。”玉氏笑了起来,道,“直到我在岭南遇到了凡恩,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以为他是那户的大公子。后来跟着凡恩到了京城,看到凡恩一家人,我更加肯定,他们就是我恩人的转世。当然,只有沐凡尘你,跟我记忆中的二公子不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给大公子毒药吃?”米粒儿质问道。
玉氏想也不想道:“我既然给她吃了毒药,自然也有解药。谁想到你们两个愣头青跑到岭南去,真的带回了解药来。”
“你为什么对公子从来不手下留情?”米粒儿生气的道。
都是沐家人,连玉氏都对沐凡尘不好。
“我要是不手下留情,他还能活到今天?”玉氏停止了画画,道,“不过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不管我对他们多好,他们都会翻脸无情。这么多年,我安分守己的待在沐府,伺候公婆,跟沐凡恩举案齐眉,我早就受够了!下次让我再碰到他们,我就都杀了泄恨!”
意识到大事不好,米粒儿伸手去抓她,可是玉氏就像是个泥鳅一般,从米粒儿的手中爬了出去。
玉氏手脚并用,像是青蛙一般,几个起落就落在了窗台上,要从窗户上逃走。
米粒儿抽出腰间的鞭子,想要用鞭捎将玉氏缠住。
可是鞭子却没有抽到玉氏的身上,一只手伸了出来,将鞭子抓住了。
陈媚站在窗外,一手轻轻握住玉氏,一手紧紧抓着鞭子,冷冷的盯着米粒儿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