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胤祚醒来,身边阿依慕还在熟睡,看着她春意盎然的脸庞,突然没了起床的心思。
冷不丁的想起来阿奴达拉那句话,“阿依慕是个狼崽子,你要喂肉;你若把她当小马驹喂草,她长大了,就会想尝尝人!”
这句莫名其妙的机锋,胤祚一直不得其解,不过放在闺房之事上倒似乎有些贴切,昨晚一战,阿依慕这个狼崽应该喂饱肉了吧,嘿嘿。
阿依慕微微睁眼,看见胤祚冲她坏笑,脸上一红,却没有避开,反而却伸手将胤祚抱住。
“怎么,还想大战一番?”胤祚坏笑道。
阿依慕微嗔道:“做梦!”接着她又眯着眼睛问道:“夫君觉得云姑娘美吗?”
胤祚心中一凛,心想送命题来了,到了展现求生欲的时候了,于是装傻道:“哪个云姑娘?谁能美的过你,你是最美的。”同时手底下开始不老实,将阿依慕搞得娇喘连连。
玩闹一番后,阿依慕推开胤祚道:“夫君,我是认真的,你是王爷又是皇子,有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你若是喜欢云姑娘,将她纳了就是,你若不好意思,我出面就行,想来云姑娘也是有意的。”
胤祚道:“云婉儿是我就出火海的,又是我教她经商之道、会计之学,她对我有意,我也不是看不出,只是一来她是银行大掌柜,职位重要无比,若是嫁给了我,受礼教约束,此职一时半会还选不出别人接任。二来,你天性淳善,云姑娘毕竟经历的多,心思也比你复杂的多,我若娶了她,我怕你受她欺负。三来,情之一道,一生一人便足够了,多插进来一个,三个人中总有一个会不快活,对你和云姑娘都不公平。”
阿依慕目瞪口呆:“夫君,你不想有三妻四妾吗?”
胤祚摇摇头道:“妻妾成群是取乱之道,我可不想成胡雪岩第二。”
阿依慕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胤祚又叹口气道:“只是云姑娘老跟着我,怕是会耽误了她,女子青春年华也不过那么几年而已,你若是知道哪家有什么青年才俊,也不妨推荐了来。”
厮磨许久后,胤祚起床,阿依慕为他更衣,出到门外,彩裳红着脸迎了上来:“王爷,云姑娘来了。”
“额……”胤祚心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了多久了?”
“约么有一个时辰了。”
胤祚瞪她一眼道:“下次记得叫我。”
“是。”彩裳有些惶恐的答道,内心却不如何惧怕。
走到大堂中,云婉儿正坐在椅子,虽然等了一个时辰,却还是身形袅袅,没有一点焦急之态,她身后站着一个侍女有些焦躁不安,胤祚认得她叫画儿,原是胤祚的斟茶丫头,后来派去伺候云婉儿,便一直跟着她。
胤祚首先上前歉然施礼道:“劳烦云掌柜久候了。”
云婉儿起身还礼,微笑道:“有件事情,昨日当着柳掌柜不好讲出,心里一直记挂着,故今日来的太早了,还望六爷恕罪。”
胤祚坐在厅中正首,示意云婉儿也落座,并道:”何事?”
“寿礼!”
胤祚心中顿时明悟,昨晚在酒宴上,云婉儿便诈了一番柳家的寿礼,只可惜未能成功,看来皇上贺寿,商人们也要挖空心思的筹办寿礼。
云婉儿知道胤祚心中所想,解释道:“皇上寿宴前,会一一审阅各级官吏的寿礼,而这些寿礼大多都是官员们手下的商号搜罗而来,谁的寿礼得了皇上一句夸奖,对商号来说便是无尽的好处,寿宴时受皇上夸奖最多的寿礼,还会被民间私下定为寿礼头名,不仅商号的靠山脸上有光,连带着商号在官场和市场上都会如鱼得水。”
胤祚笑道:“原来还有这许多讲究,皇帝不愧九五之尊,过个寿便能牵动无数人。嗯,这送寿礼的办法,倒是和寻找赞助商类似,倒是有趣。”
云婉儿道:“婉儿打探到,晋商中有人准备了一尊象牙雕,还有人准备了琉璃万寿瓶,都是许久才能备齐的物件,必定是在数年前便看是准备了,哎,可惜婉儿经验不足,待开始准备时便已晚了。”
胤祚道:“关外北局面已是一片大好,这寿礼头名,争不到便争不到吧,不碍事。”
云婉儿看起来有些气恼。
胤祚好奇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和吴泽准备了什么。”
云婉儿有些尴尬的道:“仓促之下倒是准备了几样东西,只是都是些能简单寻到的物件,少了些诚意。”
接着云婉儿对身后侍女道:“将准备的寿礼拿出来给殿下瞧瞧吧。”
画儿道了声“是”,从手里一个小篮子里一样样的将寿礼取出。
先拿出来的是一支红绸,极小心的将红绸打开,里面躺着一株人参,全须全尾,品相极佳。
“这是长白山参,这一株又三百年年头。”云婉儿道。
胤祚点点头:“不错,人参是草木之精,活的年头又久,拿来贺寿既有好彩头,又能派上好用场,倒是不错的礼物……额,只是似乎皇宫中并不缺这些,光我就知道太医院五百年的人参就七八株。”
云婉儿叹道:“正是如此……”
接着画儿又拿出了一个白玉雕成的寿桃,将大寿桃搬开,里面还有个中寿桃,中寿桃搬开,里面还有个小寿桃,一桃套一桃,共有六个。
胤祚笑道:“俄国的套娃吗?倒是许久未见了,只是这套寿桃俄国工匠雕的不熟练,新意有了,却失了雕工。”
云婉儿道:“俄国人叫这东西为‘马石嘎’,一直没什么好的汉名,六爷的套娃,倒是起的不错。”
接下来,画儿又从篮子里拿出许多奇珍,总都有些缺憾,凭胤祚都觉得看不过眼,更别说坐拥天下奇珍的康熙了。
待最后一样狼毫笔也拿出来后,云婉儿苦笑道:“便只有这些了,婉儿失职。”
胤祚道:“怪不得你,这些东西搜罗来也不错,不过做寿礼却不妥,干脆都留在我府上吧。”
云婉儿充满希冀的看着胤祚:“六爷见多识广,想必会有高见。”
胤祚苦笑:“我哪有什么想法,给人送礼最是头疼,尤其给皇上送礼,金银珠宝皇上有的是,自然看不上;若是有新意的物件,又显得寒酸;只能出奇制胜,只是这一个奇字,若是这么容易想出来,那也称不上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