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气我没有接你的电话,所以故意和那个男人出去?”林战骁的脸色变了变,像是因为愧疚,没有了刚才的犀利。
想到昨晚自己试图向他求救,可他却没有接电话,夜南梦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在她最害怕,最不安的时候,她的心底把他当成自己的港湾。
可昨晚,他没有出现,甚至连电话也没接。
事后她又打过电话,林战骁还是没有回。
以前她给他打电话,只要响一下,他就会马上接起来。
夜南梦很清楚,他不是没有听见,他只是不想接罢了。
有的事心里清楚就好,没必要戳破。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夜南梦很想说出自己遇到的事,可一对上林战骁带着讨伐的目光,她咬着牙,硬生生把话忍了回去。
林战骁死死盯着她,以为她要说出点什么来。
但夜南梦的脸色变了又变,觉得已经发生的事,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或许,他会认为那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她不和丽莎出去喝酒,就没这些事。
她的心情很不好,不想在告诉他之后,又要被林战骁教训一顿。
夜南梦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看向他:“我今天很累,你回去吧。”
尽管这丫头的态度还算好,但对林战骁来说,一下点燃了他大脑里的引线。
想到她居然和别的男人出去玩,或许只是为了怄气,林战骁的怒意就沸騰到克制不住。
尤其她的脸庞上,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两人近在咫尺,却不知道对方在思考什么。
好像在那么一瞬间,他们变得那么陌生了。
“你让我回去?”等了她一个下午,又是一个晚上,林战骁不敢相信,他等来的是这样一句话。
“我真的很累了,我想休息。”夜南梦朝着门边走去,想给他打开门。
林战骁看着她的背影,怒意冲上头脑,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夜南梦死死压在门上。
压迫的气息逼近,让她浑身被冷意包裹。
那股寒意令人瑟瑟,夜南梦的脸色一下变了。
“你干什么!”
“你和那个人做了什么,这么累,嗯?”林战骁的话若有所指,眸子猩红地可怕,“玩的很开心是吗?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他的话越来越咄咄逼人,让夜南梦的心被狠狠划出一道口子。
无声地淌着他看不见的鲜血。
她的眼眶发红,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让她爱得快要失去自我的男人,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安德烈是很优秀,可她爱的是他啊!
就算其他男人示好,夜南梦从未想过用安德烈来气他!
林战骁居然会这样来猜测她,让夜南梦不可思议,心更是被他的每一个字刺得发疼。
“你马上给我出去!!!”夜南梦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连话都说不稳。
眼前的男人眸光狠戾,在仔细地凝视了她半天,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夜南梦盯着他走远的背影,心好疼,好像被他狠狠地戳了一刀,伤口流血不止。
他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理直气壮地误会她。
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夜南梦才想起来把门关上,默默地回了房间。
她蜷缩在床上,想了很多,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有后面发生的一切事情……
夜南梦突然觉得很害怕,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这么爱这个男人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可以将她击得溃不成军。
不知道有多久,夜南梦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和哭过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夜君临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没人可以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可遇到林战骁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让她既彷徨又陌生,不确定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夜南梦几乎一夜没睡,想了很多,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双眸无神地去了学校,就像丢了魂似的。
安德烈远远看见夜南梦,马上凑上去,和她笑着打了招呼:“梦梦,早安!”
听见耳旁的声音,她几乎愣了好几秒才回答:“早安。”
“你怎么了?”安德烈的笑容淡下,一看见夜南梦有些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她的情况很不好。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我没事。”
和林战骁的事,夜南梦甚至连丽莎都没说,又怎么可能告诉安德烈呢?
去到教室,夜南梦才知道今天早上全是林战骁的课,而他也来了!
只是身上的气息好像更加可怕了,连同学们也察觉到“林老师”的脸色很难看,就像一张拉长的黑布,冷冰冰地盯着某个地方。
夜南梦不用看也知道,他是在看着她。
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只是埋头整理笔记,直到上课,才抬起头去看林战骁。
他不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看得出昨晚夜南梦睡得很不好,他也是一样,只是冷漠的脸色掩盖了一切。
第一节课下课,林战骁一直站在讲台边盯着她,没有上前,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很奇怪。
丽莎察觉出夜南梦的情况不太好,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梦梦,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好差啊!”
林战骁发现丽莎在摸夜南梦的额头,一顿,心里顿时有些乱了,好想上前亲自确定她有没有事。
但对上她疲惫的目光,他的箭步又停了下来。
“梦梦!”教室门口传来安德烈的声音,他笑着站在教室我,举了举手里刚买的水,示意她出去。
夜南梦觉得教室里很窒息,起身朝着教室外走去,当呼吸到新鲜空气,她深吸了口气,脸色好了很多。
“口渴吗?”安德烈递给她一瓶水,“这瓶是冰的,如果你不方便,这还有一瓶常温的……”
安德烈还没说完,夜南梦就拿过冰水拧开喝了一大口:“谢谢你,我正觉得有些不舒服,喝了冰水好多了。”
她没想到安德烈送来的冰水,正好解决了她心底的烦躁。
“对了,这是丽莎的,”安德烈笑着递上前,“她之前提到她喜欢喝这个。”
夜南梦没想到安德烈这么细心,居然记得身边人随意提到过的话。“这位同学,你到底是哪个班的?”冷不丁的,身后突然传来林战骁的声音,跟着他飞快地走上前,将夜南梦和安德烈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