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南城外的郊区,当应褚符三人正在飞行时,一片哭喊声传到了他们的耳畔。
轩辕易青停下身形,放出神识感知一番后,皱眉道:“他们似是准备以活人殉葬,应师兄,我们是否要阻止?”
应褚符闻言眉头一皱,他沉思了片刻,便淡淡的点头道:“没想到世俗中还存有这样的恶俗!今日既然被我等撞见了,自然不能见死不救的!”
南城外的某处郊区,一群官兵正押解着数百名仆人装扮的凡人百姓,赶往一座大型方形祭台,该祭台是以灰色木板搭建成的,长约二十丈,宽约十丈,高约两丈。祭台两边竖立着十几杆刻有奇异符文的黄色帆布大旗,在高空中迎风飘荡,猎猎作响。
祭台的中央,还搭有一座圆梯形木台,一口五丈巨大金鼎被包围在木台中央,不时会有一股令人闻之作呕的血腥之气,自鼎口散发而出,显然,此鼎曾经必然沾染了不少生灵的鲜血。
一位身着金色道袍的黑发鹰眉老者以及一位身着紫色道袍的秀美青年男子,正闭目盘坐在正对祭台的鼎边。
十几位身着土色道袍的凡人道士,手中皆持着一把桃木剑,有节奏的围绕着圆梯形木台挥舞念诵着,似是正在进行某种仪式。
押解队伍的外围,一位太监装扮的总管,边走边对这群哭泣的仆人训斥道:“哭什么哭?能去陪伴太子殿下,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分,会积大德的!等你们转世投胎后,必将大富大贵!荣华一生!”
“宫宫!我女儿才八岁啊!您可不可以将她放了!呜呜!……”一位中年妇人拉着这位太监总管的手,泣声道,说话的同时,她悄悄将一块看似价值不菲的蓝色玉佩塞到这位太监总管的手中。
这位太监总管神色一动,他颇为熟练的将玉佩悄悄揣进兜里,随即对这位中年妇人耳语道:“不是咱家不帮你,而是实在无能无力。此事观天府监管的十分严格!若是被查出咱家私自放人,会被诛灭九族的!”
“还请宫宫千万帮帮忙啊!我女儿才八岁啊!”中年妇人再次对他泣声哀求道。
太监总管叹了口气,叹声道:“咱家最多只能安排她晚死一会,至于其他的,咱家真的是无能无力了!哎!其实,晚死还不如早死呢!免得因为看到太多血腥的画面,被活活吓死了!哎!……”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中年妇人的哀求,继续游走在押解队伍外围。
当押解队伍行至祭台下时,这位太监总管便走上前去,与祭台下的一位道士低声耳语了几句。
听完太监总管的讲述后,这位道士便走到盘坐在鼎边的鹰眉老者旁,对其恭声道:“大祭师,此次陪葬的家仆共有三百二十一人!其中四十岁以上的有五十七人……”
听完这位道士的讲述后,鹰眉老者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缓缓睁开双眼,看了一眼祭台下的三百多家仆,抬手掐指算了下,淡声道:“再过半柱香,便是吉时,准备祭祀吧!”
这位道士躬身应了声“是!”,便走下圆梯形木台,招呼祭台上的十几位道士,吩咐祭祀的事宜。
半柱香之后,金鼎周边的圆梯形木台上,十八位岁数稍大的家仆,身形被牢牢绑在木台上,并微微向鼎口倾斜,且头颅露在鼎口内侧。
此时他们双眼中皆露出恐惧之色,不住的哭喊哀求着。
在他们的旁边,站着十八位手持金色长剑的凡人道士,此刻,他们手中的金剑,已经高高抬起,并对准了十八位家仆的脖颈。
鹰眉老者一边手掐法诀,嘴里一边念叨着未知的道文。
突然,他神色一肃,沉声喝道:“祭祀开始!”
他话音刚落,十八位凡人道士,便同时念动着一段道文,随即高喝道:“无量天尊!”
喊完这句话后,他们手中的金剑便同时落下,斩向这十八位家仆的脖颈。
“咔嚓!……”
十八颗头颅应声跌落至五丈金鼎中,股股鲜血自他们的脖颈流入金鼎之内。
一炷香之后,当他们的鲜血流干时,鹰眉老者便面无表情的淡声道:“下一波!”
……
如此过去了三波,当将十八具被砍掉头颅的尸体抬手后,祭台下的官兵们便拖着第四波家仆,向着圆梯形木台走去。
“娘!”一位七八岁模样的散发小女孩抱住一位中年妇人的小腿哭喊道,正是在太子府中第一个让谷思雨检查身体的林曦儿。
“曦儿!”
“让开!”
押送中年妇人的那位官兵不耐的一脚将林曦儿踢开,继续拉着她向祭台走去。
当将中年妇人等十八位家仆绑好后,鹰眉老者便再次面无表情的淡声道:“祭祀开始!”
十八位凡人道士口中念动一段道文,随即高喝道:“无量天尊!”
“慢着!”
“咔嚓!……”
一道年轻男子的轻喝声自平阳城方向传来,似是打算阻止这波祭祀,但为时已晚。
就在十八位家仆头颅被斩落后不久,一青一黑两道身影便已飞至祭台的上空,正是轩辕易青与应褚符。
当看到十八具正在往金鼎中流淌鲜血的无头家仆尸体后,应褚符二人的脸色不禁一阵阴沉,丝丝杀气自他们体表放出。
盘坐在鼎边的鹰眉老者与紫袍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异光,但很快便掩藏了起来。
应褚符冷冷看了祭台上的凡人道士们一眼,寒声道:“竟然还是以我道门名义,行此灭绝之事!真是当诛!”
说完,他身上杀气再次外放,向着祭台笼罩而去。
祭台上的凡人道士们,脸色皆是一变,在应褚符的强势压迫下,纷纷跪倒身形,口中乞求道:“不要杀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啊!”
盘坐在鼎边的鹰眉老者与紫袍青年,眼中露出一丝阴戾之色,紫袍青年手中暗掐法诀,似欲出手,这时,鹰眉老者的声音回荡在他耳畔:“不要冲动!对方修为不低!不能将此事闹大!”
紫袍青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停止了法诀的掐动。
这时,应褚符似是有所感应,将疑惑的目光落在鹰眉老者与紫袍青年身上,随即暗中放出神识对他们察探一番,发现此二人仅是结丹中期与筑基初期的修为,心中不禁猜疑道:“刚才似乎有一股不弱的气息,会是他们吗?”
“你二人身为修真者,却行如此灭绝之事!真是好胆啊!”应褚符冷冷的看向鹰眉老者二人,寒声道。
鹰眉老者刚欲说话,祭台下的那位太监总管便跪身解释道:“二位仙师不要误会!我们都是夏国的良民,他们是太子殿下生前的家仆,我等正在为已故的太子殿下进行祭祀呢!而这二人,便是我夏国掌管祭祀的祭师!”
应褚符闻言,眉头一皱,他沉思了片刻,便对这位太监总管冷声道:“叫你们的国君来见我!”
“这……”
这位太监总管迟疑了片刻,便对着旁边的一位官兵统领吩咐道:“快去向陛下汇报这里的情况!”
这位官兵统领躬身应了声:“是!”,便骑着一匹快马,向着平阳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