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赫连煊留宿在摇光苑内,这还是容乐出了月子的头一次,只是一大早就有人惹人清梦。
“你再睡一会儿”赫连煊为容乐压了压锦被,不让容乐受了凉。
“殿下,怎么了?”容乐有些不安的问道。
安路不是没规矩的,能在这个时候来找赫连煊,必定是出了大事。
赫连煊想了想,还是将事情告知的好,万一有个什么,也好有个准备。
“宫里传了消息,父皇身子不大好,本王要进宫守着,你不要担心”赫连煊简单的说了几句。
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容乐立时瞪大了眼,皇上不好很久了,如今赫连煊特意提到这一点,只怕皇上这次是真的不好了,也难怪安路会这么着急的喊醒赫连煊。
“嗯,妾知道了,殿下快去吧”容乐点头说道。
“披风别忘了”容乐补充一句。
“好”赫连煊温柔的说道。
等赫连煊走了,容乐就有些睡不着了,心里总是担心着宫里的事。
“来人”容乐喊道。
夏草已在屋外候着,容乐声音一出,便连忙走进屋子。
“更衣吧”
“是”夏草也不劝,反正很快天就要亮了,此时再睡容易睡过。
安路传来的消息也和夏草说了,自然知道事情的紧急,万一有事容乐再睡过了就不好了。
容乐安静的在屋里拿着一本书看,只是心思总也沉静不下来,夏草见状,干脆将已经醒来的明玉抱过来,容乐果然很快就心情好些,和明玉鸡同鸭讲的对话。
“主子”夏春从门外进来,脸上还有些急切。
容乐有些紧张的看着夏春,“怎么了?”
“主子,是王妃有请,而且奴婢听说,杨侧妃也被请了”
“我知道了”容乐心知,王妃估计也有消息了,此时倒是松了口气。
容乐到丹华院的时候,正好和杨氏遇上。
“妹妹可是也知道了?”杨氏隐晦的问道。
容乐点点头,“殿下天没亮就离开了”
容乐也不担心杨氏吃醋,赫连煊歇在摇光苑很正常。
“果然,方才听到消息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杨氏有些唏嘘,皇上去年的时候还精力旺盛的样子,今年就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难以预料啊。
进到屋里,王妃已经在等着了,眼里也有些紧张之色。
“都坐吧”
容乐和杨氏行礼后,王妃平静的说道。
三人就这么安静的待在丹华院,期间有庶妃和妾室来请安,都被董嬷嬷打发了,连进来见王妃一面都没能。
“主子,有消息了!”柳儿忽然进到屋内说道,脸上有着喜色。
柳儿如今已经自梳,也就是说,以后不会嫁人,准备在王妃身边当个嬷嬷。
容乐不禁想到红秀,王妃后来肯定是知道了红秀和自己的关系,不过也无意为难红秀,容乐便征求了红秀的意见,拜托赫连煊给红秀找了个好人家,如今和夫君经营着一家绸缎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王妃身子一震,“快说”
“王爷身边的人匆匆过来传话,说一切都好,让主子莫要担心”柳儿高兴的说道。
屋里的三位主子都松了口气,不仅仅是为了皇上,其实也是想着,若此时皇上没了,太子就会直接登基,那么赫连煊就没有机会了。
“既然无事了,两位侧妃都回去吧,你们今日也受累了,都回去再歇歇”王妃和善的说道,就是王妃自己,这一放松下来,也感觉到了累。
容乐一回到摇光苑,脑子就开始沉闷起来,昨夜因为赫连煊缠久了,本来就有些累,加上一早起来,如今便开始昏昏沉沉的,匆匆看了眼明玉,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恍惚间,容乐仿佛回到了幼时。
一开始是容父,容父身上总是有股子文人的清高,可对着容乐却有着说不完的宠爱,就连容许氏有时候都忍不住吃醋,更不用提容韬,也就是秦子钧了,经常噘着嘴看容父抱着容乐的样子。
好在秦子钧也喜爱娇嫩的容乐,对着容乐也是多番照顾。
再后来,容父不见了,天灾人祸总是那么的突然,容父就那样面色苍白的倒在病床上,秦子钧也在不知不觉间不见了。
容乐只能和容许氏抱在一起,因为两人都不敢离开对方,就怕忽然只剩下自己一人。
千里迢迢来到都城,远亲的白眼,周围人嘲讽的眼神,这一切都让容乐感到害怕,好在有容许氏在身边,即便是从小没洗过衣衫的娇娇女,手被冬日的冷水冻伤,也觉得心里是温暖的。
可是容许氏有一天也不见了,容乐忽然被惊醒,就听见耳边传来的低沉的声音。
“如何,侧妃的身子可有好些?”赫连煊低声问道。
太医见赫连煊小心的样子,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以免打扰到容乐。
“侧妃的热已经降下来了,很快就会醒过来”
“嗯”赫连煊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做到容乐的床边。
安路上前一步,“劳烦太医了”随后将一个荷包递给太医,太医可不敢收,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推脱掉。
“殿下”容乐柔弱的声音响起。
赫连煊眼睛一亮,“醒了,阿乐,可好些了”
“殿下,妾这是怎么了?”容乐迷迷糊糊的问道。
“你在发热,而且还发癔症了,好在夏草细心,不然就绕坏脑子了”赫连煊后怕的说道。
先前自己人在宫中,直到第二日才能回府,结果一回来就听说了这事,真是被吓了一跳。
还好被夏草即使发现,又有常大夫镇守在府里,那会儿太医都在东暖阁,赫连煊也没在府里,太医是请都请不来的,要是有什么差池,容乐说不好真要出事。
赫连煊心里暗想,这次常大夫真的是该好好赏赐了,连后来请来的太医都说,若不是常大夫处理得当,容乐可是危险了。
“癔症?”容乐疑惑,不过想到自己的梦,可不就是癔症。
“你也是,让你多休息,你起来那么早做什么,你可知,你足足昏迷了两日了”赫连煊没好气的说道。
“两日,妾睡了两日?”容乐不敢相信的说道。
“睡什么睡,是昏迷”赫连煊着重的说了昏迷二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