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亿霖是真的纳闷了,纵然他们宁氏集团已经和洪荒遥拍卖行签约,但是常高峰也没有必要如此低三下四的前来赔罪吧。/ ..
洪荒遥的名气是很大,尤新泉也是公众人物,但是常高峰也不是吃素的,身为宁海市的常务副,那可算是排在前五的实权人物,洪荒遥的手再长,也不至于伸到宁海市来,让常高峰忌惮吧。
不错,有了洪荒遥的入股,宁氏集团是多了一层保护伞,常高峰以后不敢贸然针对宁氏集团,可是这道歉是不是有些过了?
自己和常高峰的矛盾,宁亿霖还是知道的,多年的恩怨了,这次常高峰更是不惜一切代价想把自己搞垮,有时候这已经牵扯到了面子,宁亿霖自认为自己即便是宁氏集团倒闭,也绝对不会向常高峰低头,而常高峰也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向自己低头。
常高峰看着宁亿霖疑惑的表情,心中也是胡乱的猜测着:“难道这次的事情和宁亿霖无关,要不然宁亿霖怎么可能不知情?”
虽然心中想着,常高峰可不敢这么贸然的做决定,这毕竟关系到他的前程,万一宁亿霖是故意演戏呢。
想到这里,常高峰再次放低姿态:“老宁,我们也算是认识很多年了,以前有些误会,今天我是真心的前来道歉,还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之前的恩怨就此一比一购销,怎么样,当然。以后宁氏集团这边。我一定会多多支持。”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宁亿霖心中想到,正所谓是有反常必有妖,常高峰的态度太奇怪了,认识常高峰多年,常高峰如今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必然不正常。
宁亿霖是真的有些猜不透常高峰的想法,淡淡的道:“常市长说笑了,我一个商人。怎么敢让常市长道歉。”
常高峰和宁亿霖在宁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说话,与此同时市委会议室,宁海市的一群市委常委除了常高峰之外的所有人正在开会。
市委一号靳建平和严立乾两人是最后走进会议室的,走进会议室之后,靳建平在第一个位子上坐下,等到严立乾也落座,这才看了一眼众人道:“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开会。”
“人都到齐了?”市长史金生左右看了一眼开口道:“常副市长怎么还没到?”
“不等常副市长了。”靳建平看了一眼严立乾道:“老严,你先把情况给诸位说一下。”
严立乾点了点头,先让人拿出一份打印好的东西交给在坐的诸位。然后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在坐的常委们看到眼前的东西,不少人已经变色。等严立乾把事情说完,众人的脸色都变得相当的凝重,怪不得靳书记不等常高峰,原来这次的事情常高峰竟然牵扯其中。
除了常高峰,竟然还有几位处级干部,一位副厅,一位正厅级的,几位宁海市的知名企业家,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大条了。
“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都说说吧。”靳建平缓缓的开口道:“南翼自首,供出这么多人,我们该怎么处理,这次的事情不仅牵扯到宁海市的企业家,牵扯到我们宁海市市政府的同志,同时也牵扯到省厅的同志,牵一发而动全身。”
说穿了,这次问题最严重的倒不是牵扯到常高峰,而是牵扯到省交通厅的厅长任云山,牵扯到这样的人物,无论是靳建平还是史金生都感觉到有些棘手。
“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必须慎重对待。”史金生缓缓的开口道:“南翼的为人大家都知道,这次南翼自首,很是蹊跷,而且一下子牵扯到这么多人,究竟有多少可信度,我们必须调查清楚,不能贸然相信南翼的一面之词。”
“我觉得史市长说的不错,这件事我们确实应该慎重对待,先调查清楚,万一南翼是栽赃嫁祸,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我们贸然采取措施,确实有些儿戏。”组织部部长也表态道。
接下来,其他的几位市委常委也都发表了看法,基本上众人都不怎么赞同立马采取行动,说穿了,这次的事情影响有点大,即便是办成了,对宁海市政府的影响也不怎么好,大多数人的意见其实是捂盖子,最然众人没明说,其实意思很简单,从南翼这儿扼杀了,这件事也就完了。
“老严,你是什么意见?”靳建平向严立乾问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采取措施。”严立乾道:“南翼那边一口咬定,他有确切的证据,既然有证据,我们要是不作为,是不是不太好。”
“既然有证据,就让他拿出证据来,若是真的有证据,我们再采取行动。”史金生开口道。
“那么老严,这件事你继续调查,有进展马上汇报。”靳建平沉吟了一下,发表了意见,这次的事情太严重,即便靳建平是省委常委,也不敢贸然做决定。
“靳书记,要不要和省委通通气?”严立乾试探着问道。
“我觉得暂时没必要。”靳建平还没说话,史金生就开口道:“南翼毕竟只是个混混头子,我们不能空穴来风,要不然岂不是显得我们宁海市政府不作为?”
“那好吧,我继续调查。”严立乾点了点头。
“好了,散会,记住,这件事必须保密,谁要是泄露出去,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靳建平站起身叮嘱了一句,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靳建平走后,众位市委常委也都一一离开了,虽然靳建平叮嘱了这件事不得泄露出去,然而一个多小时之后,江东省交通厅的厅长任云山也得到了消息。
事实上南翼自首的时候,任云山就知道了,任云山是从宁海市一步一步走到交通厅的位子上的,和南翼的瓜葛很深,也很多,事实上也是南翼的靠山,南翼突然自首,任云山就有些担忧,一直派人打听情况。
只不过对南翼的审讯是严立乾亲自审讯的,南翼交代了什么任云山并不知情,然而常委会召开之后,任云山却得到了消息,宁海市的常委们不可能和省厅的领导没瓜葛。
“这个南翼,究竟吃错了什么药?”任云山在办公室是面沉如水,南翼整出这么一出,让他感觉到很是被动。
犹豫了半天,任云山走出办公室,向自己的秘书吩咐道:“备车,前去宁海市市局。”
任云山坐不住了,也幸好现在宁海市还没有达成一致,趁着这个功夫,任云山觉得自己有必要见一见南翼,实在不行也要解决掉南翼这个祸患。
大概四十分钟,任云山的车子就到了市局门口,严立乾此时正在办公室,此时的严立乾也是愁眉苦脸,这件事到了现在其实已经没有继续审问的必要了,然而上面不做决定,这些人他还不能放,棘手啊。
“严局,任厅长来了。”一位警员急乎乎的进来说道。
“任云山?”严立乾再次眉头一皱,禁不住在心中咒骂一句,急忙迎了出去,此时任云山已经进了市局大厅。
“任厅,您怎么来了,有什么吩咐嘛?”严立乾笑呵呵的迎了上去问道。
“没什么事情,只是听说南翼被你们抓了,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按说这件事我不该插手,不过南翼和我有点交情,不知道严局给不给我这个面子。”任云山直言不讳的道,这个时候他倒是不否认和南翼有交情,而且站的立场是为南翼伸冤来了。
“让见还是不让见?”严立乾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任厅这边请。”
这次的事情本就是南翼整出来的,上面没表态,南翼的事情自然没定性,严立乾也没理由阻止任云山见南翼。
市局的一间小房间内,南翼正躺在床上,房间的气味不怎么好闻,不过却还算干净,房门打开,严立乾笑着对任云山道:“任厅,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聊,时间不要太长。”
“放心吧,我懂得。”任云山点了点头,迈步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南翼听到有人进来,缓缓的坐直身子,等看清楚是任云山,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招呼道:“任厅,您怎么来了?”
“南翼,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任云山面色俊冷,冷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难道你在宁海市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任厅,我也是无奈啊。”南翼苦笑一声道:“谁不喜欢过舒服日子,这几年我南翼在宁海市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不过我的好日子到头了,谁让我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要怪您就去怪常高峰吧。”
“不该惹的人?”任云山冷哼一声道:“南翼,我也算对你不薄,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乱咬人吧?”
“不是我乱咬人,是我不得不如此,有些事情您不懂。”南翼叹了口气道:“这次的事情常高峰让有些人震怒了,宁海市官场乃至整个江东省必须大地震,要不然那位的气消不了。”
“南翼,你老实告诉我,这次究竟是......”任云山深吸一口气问道。
“任厅,我只能说,这次的人您惹不起,您好自为之吧。”南翼苦涩的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子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