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婚礼虽然没有邀请记者到场,但依然流出去不少照片,其中就包括徐荷嫵他们的大合照以及严晶岚与洪羽接到捧花的照片。段磊看到那张大合照时,不由得笑了起来,对徐荷嫵说道:“站在你们身边的这些孩子还真都是你跟小唐老师带出来的,现在网上喊你跟小唐老师‘家长’也是蛮合适的。”
徐荷嫵没想到段磊也拿这件事开玩笑,她现在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大家看到那张照片还以为她跟唐佳慧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关系呢。当然这只不过是小部分而已,大部分网友的目光还是放在了严晶岚与洪羽这对姐妹花都接到捧花这件事上。
纪阡逸和严晶岚各自出席活动时,总是被追问这件事,不胜其烦,尽管严晶岚很明确地表示近几年内并不会结婚,但又有人借题发挥,询问是否双方并没有把对方当做终身伴侣来对待,只要两人稍稍表现出一点不耐烦,就会被记者误以为两人情变。最后纪阡逸不得已表示,如果有好消息,他会通知各位的,这才让一众记者罢休。
而洪羽之所以因为接捧花而受到关注,还是与严晶岚和纪阡逸分不开,之前那个疯狂粉丝投毒事件再度被翻了出来,洪羽参加活动的时候还被问及——分明比严晶岚早出道,但貌似发展已经比不上她了,对于好姐妹的飞速发展,她有什么看法!
洪羽真是被这个问题弄得哭笑不得。她认真地看着那位提问的记者回答:“就跟一般的上班族一样,你早上班一两年并不意味着晋升的速度比别人快,阿岚的天赋没多少人能比得上。我如今还能接到不错的戏、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就足够了。为什么要跟别人比?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发展路线和速度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就像你们记者一样,有些转行做了演员、主持人,有些人则在记者这一条路上深耕下去。”
又有记者不放过她,追问道:“那如今好姐妹都找到了伴侣。洪羽从出道至今却从并未有这样的好消息,是不婚主义者还是不那么喜欢男人呢?”
洪羽有些委屈地反问:“是不是就是要我承认我对纪阡逸动过心思。你们才肯放过我呀?”随即又得体地笑了笑,“我跟纪阡逸虽然很早就合作,但我们俩的性格有点相似——有些沉闷,你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可能就算相对一天。也不会说一句话,各自工作都不会主动发信息问候对方,这样的感觉很压抑。我之所以能跟阿岚成为好朋友,是因为她活泼善良的个性,你会从她身上感受到阳光和满满的正能量,能让你的内心不那么封闭,我想纪阡逸对她动心,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至于我喜不喜欢男人,我虽然不反对同性恋。但个人还是异性恋的典型,只不过做演员的生活圈子很狭小,找到对的人很难。我是不介意别人给我介绍对象,可那也得看双方的感觉才行。”
严晶岚看完洪羽的视频采访,不由得感叹洪羽越发像徐荷嫵了,这说辞这神情活脱脱的一个翻版徐荷嫵。纪阡逸搂着自家女朋友,听到她的话之后,不由得挑了挑眉:“我以为徐荷嫵就是看中洪羽像自己。才选她出道的!”
这句话引来严晶岚的一记拳头,虽然徐荷嫵很好很照顾他们。但终究生活过得太辛苦,她说服不了徐荷嫵,却也不希望好姐妹也过得那般不自在。纪阡逸摸了摸女友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任何人都不可能主宰别人的人生,洪羽拿你当好朋友,你就做好这个好朋友就好,别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我们不是她,无法完全了解她内心的想法。”
严晶岚窝在纪阡逸的怀里——她如今越发地喜欢跟纪阡逸腻在一起——却说出并不那么浪漫的话来:“是不是我也不了解你内心的想法啊?”
纪阡逸抱紧严晶岚道:“你不了解没关系,只要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就可以。”
严晶岚心头一动,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到底,她是第一次谈恋爱,有甜蜜也会有恐慌,再多的人赞他们般配,也不如纪阡逸这样一句真情告白。
在《唐案》中龚晨嘉是最累的,除了担当导演兼任演员之外,他还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一面是无法相认、无法原谅的亲生母亲,一面则是内心爱慕的朋友的女朋友,他觉得徐荷嫵选他饰演“儿子”的角色真是毫不违和,面对哪一位都是心思沉重的。
电影拍摄渐渐进入尾声,“儿子”唐书对母亲和妻子都有一段发人深省的对话。他在母亲被妻子的鬼魂折腾得奄奄一息几近奔溃的时候,对依然心怀怨气的妻子,悲切地说道:“造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一直劝你忍让,一次次地要求你为了我妥协,也许你就不会被母亲伤害。我是个懦弱的男人,自卑又没有担当,当初我不该求你嫁给我,爱情算什么,我有这样一个母亲,一个我都有些痛恨的母亲,可是又怎么办呢!她毕竟生了我养了我,给予了她的全部,我没办法为你报仇,我甚至都不敢举报是她害死了你,我欠她的,这一辈子就算是死都是欠她的!”
薛敏心口悲愤:“所以我也恨你!恨你把我推到这地狱般的生活里,可是我更恨我自己,一次次为了所谓的爱情忍让,在这个世界上骨肉血亲还能翻脸不认人,我又何必当初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孝顺懂事,就能博得婆婆的欢心呢。唐书,你跪在我面前又有什么用?你为你丧尽天良的母亲求情,有没有想过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多么凄惨的景象。我父亲因为我的离世中风瘫痪,你以为你母亲只是单纯地杀了我吗?不,她毁了我们全家!一个女人恶毒至此。还配得上母亲这两个字吗?”
唐书依然跪着,唐梅则醒了过来,看到儿子对着门口跪着,有些疑惑,虚弱地唤着儿子的名字。唐书转过身,泪流满面地看着母亲,矛盾着绝望。他也不靠近,就那么跪着对母亲说道:“妈。我若是救不了你,我们就一起以死向薛敏赔罪吧!”
唐梅一惊,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脸惊恐:“不不不。儿子,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儿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我该死,求你跟薛敏求求情!”
唐书起身指责道:“你就只想着保命!你对薛敏的所作所为真心诚意道过歉吗?当初她父亲瘫痪,你连探望都没有去探望过,还一味地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唐梅被儿子的训斥愣了愣,却立刻嚎啕大哭起来:“现在连你也要帮她是吗?我是你妈呀,可是我怀胎十月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一个外人……”
唐书恨恨地质问:“你真的是我妈吗?”
唐梅一愣,看着儿子夺门而出。
这一场戏下来,龚晨嘉的情绪几乎奔溃,而杜春晓也有些魂不守舍,不知道是不是最后那句话戳动了她对往事的记忆。
徐荷嫵在现场看了这样一场真假难辨的戏,有些怀疑唐书对唐梅的爆发是不是就是龚晨嘉对杜春晓的爆发。但不管如何,杜春晓在这部电影的表现一如既往地保持了自己的水准。而且配合度满分,总算是让徐荷嫵放下了心,或许她内心还是有对龚晨嘉的愧疚之情吧。
《情谜》也即将开拍,拍摄地集中在法国和中国温州地区,洪羽按时进组,男主角是一位好莱坞明星leo,美籍德裔,幸好曾跟随家人在法国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会说法语,才让两人的沟通无障碍。leo倒是惊诧一个中国明星法语说得这般好,他进剧组前还特意恶补了一段时间的中文,就担心无法跟她沟通。
刚过而立之年,因在一部大热的好莱坞大片中饰演男主角而被国人熟知,这一次能邀请到他加盟这部电影也是李成言团队费了不少功夫,《情谜》的男主角设定是一名纳粹andreas,就冲这个角色定位leo一开始就不接受,但后来被李成言的团队的真诚打动了,而且剧本也并非他所想的那般残忍,便接下了。而洪羽饰演的女主角雪扬则是跟随父母逃出国的大家小姐,他们在法国邂逅,从一开始他们相爱,但后来andreas因故退学回到了故乡德国,两人失去了联系,女主角在一次街头冲突当中,被一位“自由法国运动”的地下组织成员所救,而母亲却已在那场冲突死亡,只剩下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
从此雪扬和父亲便跟随这个组织,当她再次遇到andreas的时候,andreas已成为了纳粹阵营中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头目。但雪扬还是沉浸在了andreas给予的关爱和疼惜当中,她忘记了和组织交代给她的任务,让她以andreas女友的身份获取纳粹情报,直到她去过一次集中营之后,从爱情的甜蜜中一下子醒来,开始积极履行自己的任务,成为andreas身边的间谍。她与父亲都是温州人,她就利用这一独特的优势传递情报,几乎不被识破。
所以说《情谜》是以二战为背景的一段情?爱故事,之所以是情?爱而不是爱情,因为到了后期男女主角对彼此只不过是身体的沉溺而已。所以对洪羽来说,最难的反而是学说温州话,而且在剧本中温州话出现的次数不少,她必须学得有模有样,不至于让观众听了出戏。
拍摄日程很紧张,徐荷嫵这一次打算全程陪着洪羽,而将《唐案》的后期交给唐佳慧和康顺灏负责,她相信有这两位在,事情进展得一定很顺利,唐佳慧耍起脾气来,段磊都很难控制得住局面。
之前刚带洪羽的时候,徐荷嫵也跟着学过一些法语,所以跟leo也能用法语聊个一知半解的天,但后来他们还是用了英语,leo对洪羽的评价不错,很努力的一个小姑娘,也十分拼,那场街头冲突里布了许多炸点,本来徐荷嫵是打算让替身上的,但洪羽却并没有同意,而是亲自上阵,后来因离其中一个炸点太近,洪羽伤了脚踝,幸好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后来拍到许多与leo亲密戏份的时候,洪羽咬咬牙也是亲自上的,她毕竟不是刚出道的小姑娘了,不能一直被徐荷嫵保护着,只要对方规规矩矩地按照剧本来,她并不反感。不过每到拍床*戏的时候,李成言都会清场,只留摄影师和灯光师在现场,徐荷嫵对此心中很感激,但又有些担心,她担心上次金敏孙对她的行为产生阴影,再忽然扇leo一巴掌就糟了。
这场戏拍得令人耳红心跳,在监视器一旁围观的工作人员都直说看得真热!然而即使如此,李成言还是让他们再来一条,原因是到最后洪羽的表情不对,应该是迷醉中又带着一丝冷静,而洪羽却并没有表现得十分迷醉,反而过于冷静了。
这场戏拍了三条才被李成言喊过,洪羽已经累得靠在阿月身上不想动了,拍这种戏一点也不比拍武打戏来得容易。徐荷嫵给她递了杯果汁,笑着看她说道:“我以前不想你拍这种片子,一直觉得你还小,但今天看来你的确长大了。”
洪羽微微笑了笑,嗔道:“我早就长大了!”
徐荷嫵摇了摇头:“即使长大了,这种戏也宜少不宜多,要不然那些投资商的眼睛就会从大荧幕里转到你身上。”
洪羽皱紧了眉,没有说话,显然徐荷嫵道出了事实,如今就连严晶岚都有纪阡逸保护了,而她这样单薄的背景,很容易成为目标,不过一想到徐荷嫵能庇护自己便又有些安心,至少徐荷嫵不会允许那些猥琐的投资商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