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荷嫵凌晨3点才回到家,推开门一屋子的孤寂扑面而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房间洗澡,泡在大大的浴缸里,她蜷起身子默默地发呆,却不知客厅的手机叫个不停。
徐荷嫵刚洗完澡,门铃就响了,她裹紧浴袍,透过猫眼看到一脸委屈的姐姐,不由得诧异地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可都快凌晨4点了,她怎么会在这时候过来?
徐荷媞一进门就抱住娇小的妹妹寻求安慰,还埋怨道:“你为什么都不接电话呀?”徐荷媞终是没忍住陈美茹的“冷暴力”,向陈新发了脾气,而陈新也因公司的事情情绪不佳,彼此针尖对麦芒,两人不欢而散。徐荷媞想找妹妹诉诉苦,但她的电话却怎么也不通,所以她就开车跑了过来。
徐荷嫵边听姐姐控诉陈新对自己的不耐烦,边给她递纸巾:“公司这段时间出事,你不是不知道,姐夫心情自然不会好,这时候你跟他生什么气啊!”
徐荷媞红着眼睛看着妹妹,有些不服气:“我在法国那边的工作有多紧张,你不是不知道,可我还是放下一切飞回国内照顾婆婆,不就是心疼他嘛!我跟婆婆不熟,相处之间出现问题,我们双方都有责任,但都说儿子是婆媳之间的润滑剂,可他倒好,我只是想叫他劝劝婆婆不要那么严肃挑刺,他居然就说我这话很无理,我只是在丈夫面前这么说而已,又不是在婆婆面前,我有什么无理的!”
徐荷嫵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仍然耐心地劝道:“董事长肺炎刚刚好,就又被查出来子宫肌瘤,她情绪低落,你就体谅体谅她好了。董事长是个很理性的人,你对她的好,她会看得到的,她要是真对你有意见,当年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你们的婚事。”
徐荷媞低头弄着手上的水杯,嘟囔道:“我并不是真生婆婆的气,而是陈新的态度。我这次回国之后,他对我明显不如以前了,没耐心、发脾气。就连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都忘了,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厌倦了我们的婚姻生活!”
徐荷嫵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却又马上收好情绪:“他这段时间太忙了而已,等公司渡过难关,你再好好跟他算这笔账。”
徐荷媞听到妹妹的安慰,不由得笑了笑,紧紧地抱了抱妹妹:“我今晚就在你这睡一夜吧,再折腾回去就天亮了!”
徐荷嫵促狭道:“你也知道快天亮了!”
徐荷媞很快睡着,而躺在她身边的徐荷嫵却神志清醒,她很怕姐姐与陈新的婚姻像父母当年那样破裂,换句话说姐姐跟陈新的婚姻让她对结婚还抱有一丝念想,若这两位也逃不过离婚的命运的话,那么她也就对婚姻绝望了,没有谁能陪伴谁到天长地久。
早上8点钟的时候,徐荷嫵就被手机吵醒了,是徐荷媞的手机在响,来电则是陈新。徐荷嫵拿过手机悄悄出了房门,陈新在电话里有些着急,今早一回家看到他们的房间的床单被褥都没被动过,问了保姆才知道昨晚她也是很快离开了家,不由得后悔昨晚自己说得太重。
得知妻子在徐荷嫵那里,陈新算是安了心,话题一转又问起了她最近的工作,他知道最近徐荷嫵很忙,忙着交际应酬找投资,他对她既感激又惭愧,徐荷嫵说起来只不过是弘一的一名老员工罢了,年纪轻轻掌握了不少资源,想跳槽随时都可以,可她偏偏选择了留下,跟弘一同甘共苦。
很快,陈新带着爱心早餐来到徐荷嫵的居所,徐荷嫵拿起自己那一份便出了门,留他们两个自己解决。阿明的车准时来到徐荷嫵面前,见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精神还算可以才终于放下了心,只不过徐荷嫵脖子上的丝巾,阿明眼神暗了暗,昨晚他自然也看到了。
9点半钟,徐荷嫵刚到公司楼下,手机便响个不停,她接了段磊的电话,立刻跑上了他的办公室。段磊沉着脸将平板电脑递给她,上面是昨晚徐荷嫵上了周景润豪车的八卦新闻,通篇传达出来的意思就是徐荷嫵傍上旧情人现任女友的前任男友,不知是为钱为情还是为报复!
当然这条八卦新闻也登上了娱乐版的头版头条,条分缕析地扒了包括苏蕴、纪桐夏、纪阡逸、苏妍、黄家琳、周景添在内的乱七八糟的关系,总结起来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阴谋制造者自然就是徐荷嫵,一个企图用自己艺人攀高枝的美艳心机女!
段磊坐到沙发上,拧着眉看着她:“这件事不简单,昨晚的照片能流出来说明是周景润默许了的,也就是说他故意把你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徐荷嫵放下平板电脑和报纸,任由手机吱吱吱地震动,声音平静如水:“我知道,他就是在逼耐不住性子的人跳出来,让这潭水搅得更加浑浊。”
段磊微微点了点头:“你认为谁会最先跳出来?”
徐荷嫵快速扫了眼手机屏上的名字,摇了摇头:“现在还未可知,今天周景润约我见面,估计是想把这件事闹得更大。”
段磊叹了口气:“辛苦你了,但这也是一次机会,你若真顶着周景润女友的身份,那些投资商们可能会对《波涛》进行投资。”
“我知道!”徐荷嫵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是根本不相信周景润会承认她这个所谓的“女友”身份,他肯定是有其他的方式折腾自己,所以徐荷嫵心里祈祷纪桐夏赶紧跳出来,也只有她能让发了疯似的周景润恢复正常。
中午刚到12点,弘一门前就停了辆崭新的辉腾afrau限量版轿车,司机见到徐荷嫵从大厅走来,微微对她鞠了一躬,便毕恭毕敬地打开后座车门,徐荷嫵在大家惊羡又诧异的目光中坐进了车里。
如此张扬的接车,自然少不得被放上了网。徐荷嫵坐在后座,问司机:“你们老板这要是送我去哪里?”
司机很礼貌地道:“徐小姐耐心等等,马上就到了。”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了一家高档西餐厅的门口,司机将车子停稳之后,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模样的男子立刻上前帮她打开车门,礼貌周全地对徐荷嫵说:“周先生到了,吩咐我们带徐小姐过去。”徐荷嫵跟在他后面,不由得挑了挑眉,周景润居然让这位经理在门口等自己,他这权力还真是不可小觑。
经理将徐荷嫵带至一处僻静的位置上坐下,靠近窗边,周边用竹子遮挡住视线,倒确实是个“幽会”的好位置。周景润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品酒,见到她过来也不起身,而是经理替她拉开椅子。
“这酒不错,尝尝吧!”说罢,便示意经理给她倒一些。
“谢谢!”徐荷嫵并没有推迟,经过昨晚的事,在面对周景润的时候,她已经完全能够冷静下来。浅尝了一口,对经理道:“确实是好酒!”
“这瓶酒是周先生亲自带过来的,小店哪里有这样的好酒!”经理谦虚又谨慎地解释道。
“下去吧,将我之前点的菜端来。”周景润似乎有些不高兴徐荷嫵对自己的忽略,便赶走了经理。
那位经理走远之后,才敢正常呼吸,在周景润面前他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一些。
“不知周总为我点了什么好菜!”徐荷嫵又抿了一口红酒,杯口的唇印魅惑得很。
“好菜要耐着性子等等,徐小姐的耐心不是一向很好的吗?”周景润虽然话里带刺,但能如此坦白,也让徐荷嫵放松了不少。
“耐心跟心情有关,心情好的时候,等多久都没问题,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周总觉得呢!”徐荷嫵回敬道。
“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徐小姐的牙尖嘴利!”周景润忽然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低下头猝不及防地吻了她的唇,并没有马上离开也没有深入下去,就这么贴着。徐荷嫵推了推他,却又被他捉住了手,十指紧扣,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开她,又慢慢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徐荷嫵拿起餐巾狠狠擦了擦嘴唇,不由得嘲笑道:“看来周总的耐心也不太好。”
“我的耐心一向有限,这一次我的耐心可是超过了许多。”周景润唇上沾上了徐荷嫵的口红,他用手一一擦去。
“是吗?可惜成效不大!”徐荷嫵优雅地饮尽杯中的酒,似乎对他的话并不在意。
餐点很快就上桌了,徐荷嫵的餐桌礼仪非常好,牛排也烹制得恰到好处,十分的嫩,只不过她舌尖被咬破,吃起东西来有些艰难,可她仍低下头自顾自地吃,根本不理会对面的人。周景润也没再骚扰她,彼此安静地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