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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说的是,当年什么也没有发生,等这边活动结束了,表姐就跟我回去见见外公”
看着苏小米滴酒不进的模样,孙雪婷恨得心里痒痒。
听着孙雪婷此番话,苏小米却又摇摇头,在她和孙雪婷中间,竖起一根手指,啧啧咂舌:“表妹,你听过雀占鸠巢的故事吗?”
“……你什么意思?”
声音因为这句话不自觉提高了几个调,孙雪婷不傻,她怎能不理解苏小米这句话的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而已,好了,时间不早了,晓白,我们去吃饭了,好饿啊”
前一刻还戾气外露,后一刻却又娇小伊人的对着左晓白撒娇,孙雪婷恨的眼睛都红了。
雀占鸠巢?是说她是雀吗?不过是找了一个男人做靠山,还真以为自己长本事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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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真巧啊,这么快就见面了”正吃着蛋挞,腮帮子被嚼的鼓鼓的,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苏小米一张脸就耷拉了下来。
“呦,好巧啊,洛少”巧个屁,大家住一个酒店,都是应书城这次活动来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况且她时间没算错的话,两个小时前,大家才见的好不。
陆雨笙站在洛斯其身旁,看着苏小米无精打采的模样,很是心疼:“没休息好吗?”
“晓白,我们过去那边吧,好像有糖醋里脊”
苏小米未回答陆雨笙的问题,也无视了陆雨笙话里的安慰之色,拉起左晓白的手,直奔中餐的地方,从头至尾,连一个眼神都懒得丢给陆雨笙,仿似对方是透明人一般。
倒也不是苏小米小气,心里惦着几年前的陆雨笙恨,只是她不想让左晓白心里难过。
那结婚证上,她的头像旁边陪着的是左晓白,只是为了报仇,便让左晓白难过,她还没那么不懂取舍。
可是,苏小米这么想,不见得旁人也这么理解,从陆雨笙身边擦肩而过,下一秒,纤细的手腕便被人狠狠窝在掌中:
“苏小米,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就连一句话也懒得和我说?”
“狠心?难道就为了让你心里舒坦,就要让我丈夫难过吗?”苏小米这话转的弯有点多,不过聪明人当即就理解了过来。
话说完,神色不悦的低头看了一眼锢在腕上的手,苏小米使劲挣扎,却没有挣扎开,反而手腕隐隐有些生疼,一双秀眉便不愉快的皱起,抬头一脸怒气的瞪着陆雨笙。
看着自己妻子被其他男人触碰,左晓白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怒火,放在苏小米腰间的手稍微一使力,就将人带回到了怀中:
“请陆先生放尊重些”
“我tm的就是太尊重她了,当年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看着在他人怀中的苏小米,陆雨笙积郁已久的怒火终于发泄了出来。
眼眶微红,怒视左晓白嘶吼道。
“呵,尊重?你尊重她,当年会让小米遍体鳞伤,孤身一人跑到英国?”
左晓白轻嗤一声,神色鄙夷的讥讽道,若是尊重一个人,就是将对方弄得伤痕累累,那可真够尊重的。
“左晓白先生,你不清楚情况当年的情况,他……”看着好友几近崩溃抓狂的模样,洛斯其很是不忍心的出口解释。
“住嘴”眼看着洛斯其就要将所有的事情讲出来,陆雨笙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制止了。
怎么讲?说他是一只狐狸吗?
这种事情世风如何开放,都不会被人相信,更何况还是在凡事都讲究科学理论的二十一世纪。
又或者,说他命不久矣吗?
看着欲言又止的洛斯其,苏小米冷哼:“为什么不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你陆少还有什么能顾虑到的,恩?”
“小米,他只有不到两年的生命了,你让他怎么说?六年前,他下了怎样的狠心,才会勉强自己说出那样的话,你以为这么多年就你一个人……你别拉我,有什么话最好今天就跟她说清楚了……”
眼看着洛斯其毫无顾忌的就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了,陆雨笙的脸色越发阴沉,狭细的双眸里涌动着丝丝缕缕的暗沉。
终究,还是让她知道了。
说出来了,他和苏小米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就连那点他自以为卑微的恨意也不存在了。
“六年了,你以为就你心里会痛啊,苏小米,我怎么也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无视陆雨笙难看的脸色,洛斯其双眸满含恨意的看着陆雨笙指责道:
“苏小米,如果这次回来只是为了报复陆雨笙当年说过的那些话,我告诉你,只要我洛斯其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不会让你再靠近他半步”
伤害从来都是两面性的,有人打了另一个人一巴掌,疼的不止那人的脸,还有打人者的手,不管这一巴掌是处于何意。
陆雨笙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不止苏小米心里疼,还有陆雨笙的心,旁人永远不会知道。
推开左晓白揽在腰身上的手,苏小米向前走了一步,站在距离陆雨笙不到半米的地方,神色极为平静,丝毫没有因为洛斯其的话起一丝波澜:
“所以,你把我当年的爱看的如此低贱卑微,你现在敢和我说这些话,六年前你去哪儿了?”
“我……”看着面前平静如水的苏小米,陆雨笙有些心慌,因为苏小米的话,他找不到答案。
洛斯其的话,苏小米听在了心里,一股异样的情愫慢慢攀延,尤其是在听到陆雨笙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时,心里顿时觉得难过,可是……
她只爱了陆雨笙一年,可是那一年却过的极为漫长,以前她从书中看到一句话:爱,是极痛苦又甜蜜的一件事情,可是爱上陆雨笙,她拥有的只是痛苦,从来不懂甜蜜为何物,可纵然如此,她也不后悔,若是没有陆雨笙所给予的痛苦,她哪儿能等到左晓白的甜蜜。
“陆雨笙,你知道吗,爱一旦过了期限,过了等候的时间,是再也追不回来的,就好像你错过了末班车,只能打的或者走回家”
六年前,她把陆雨笙放在心尖上,疼着却爱着。
六年后,陆雨笙不过是过往时间里的一个旅客,站点到了,下车了,从此他们便形同陌路。
看着一脸平静,不起丝毫疼痛之色的苏小米,陆雨笙心中泛起点点涟漪酸涩,洛斯其的话不说出来,他和苏小米之间尚且可以被一点可笑的恨意牵跘,可是话一出,他和她之间还能用什么牵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