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陆雨笙想要出口解释当年他那么做的原因，可是张了张口，眼底翻滚的奇异色彩，最终归于一片可怕的宁静，有些话，他只能放在心里，就算苏小米会恨他又如何。
她现在对他连爱都没有了，如果……如果连那么一点恨都没有，他们之间就真的再也没有关系了。
“陆雨笙，你欠我的，我该怎么让你偿还呢？”
上前一步，苏小米踮起脚尖，伏在陆雨笙的耳畔，呵气如兰，淡淡的气息尽数喷洒在男人的耳畔，秋水剪瞳里荡漾着森森阴寒的嗜血煞气，合着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便如光明和黑暗集一身的修罗神女：
“呐，陆雨笙，你准备好了吗？”
声音里笑意愈浓，却让人心惊，波光潋滟的眸子，仿佛是将世间所有的黑暗尽数倾倒在内，森然寒意，直叫人犹如面临深渊万丈，不寒而栗。
左晓白潋眸，身上的骇人气息收敛些许，休息室的众人长舒一口气，这气氛实在太压抑沉闷了，因而大家都找了理由，纷纷离开休息室。
感受着苏小米呵在耳畔的如兰气息，陆雨笙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心中无尽悲痛，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放她离开。
明明五年前，她还对自己满心爱意，可是五年后，却用如此让人心碎的语气，问他，你可准备好了？
“欠你的，你尽管来取，我就在这儿，只是你不接近我，我怎么还你”
欠她的，他还。
恨他的，他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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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旋转，如一朵在阳光中跃动的曼陀罗花般，美丽中夹杂着不易被察觉的危险。
苏小米重新回到左晓白的身边，用那有着五个伤疤的手，轻轻覆上左晓白的大手，笑的如盛开艳丽的荼蘼花，妖冶至极：
“晓白，你说我该怎么让他偿还呢？”
左晓白微微一笑，低头在苏小米的额上印上轻轻一吻，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陆雨笙的心。
左晓白摸了摸苏小米一头耀眼似火的红发，似笑非笑的望向陆雨笙，唇边勾勒着一抹危险之极，却又让日月都无光的笑意：
“欠了你什么，我就让他数万亿倍偿还，不过……”
“好啊，那也省的脏了我的手，可是不过什么啊？”苏小米装作一脸疑惑的抬头仰望左晓白。
知晓苏小米心中想些什么，左晓白很配合的望了一眼陆雨笙，语气轻轻：
“你爱我，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曾经拥有的，不屑去珍惜，等到失去了，幡然悔悟，已为时已晚。
没有谁，会永远的等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
心，总会累的
人，总会变得
－
“小……”
陆雨笙的面色更加苍白了，身子颤巍巍的摇晃了两下，洛斯其忙上前堪堪扶着，手指覆抚上陆雨笙的脉搏，眉头顿时紧蹙，看向苏小米的双眼，掺杂着几分复杂的感情，和些许的恨意。
这个女人回来，难道是为了报复当年陆雨笙对她的残忍吗？
捂着阵阵刺痛的胸口，，陆雨笙面上挂起一丝苦涩。
心，有撕裂般的疼，铺天盖地的绝望迎面袭来，陆雨笙一双狭长的眸子敛起，里面敛着错愕和悲伤。
她，是说自己脏吗？
强压下心中的阵阵不适，原本面上的一抹凄凉忧伤消失不见，转而换上则是势在必得一股狠戾：
“苏小米，既然你不愿，那也要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论玉碎瓦全，你只能活在我陆雨笙的阴影之下，黄泉碧落，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不论生死，不休不止”
－
苏小米忍不住一愣，而后只觉得好笑：
“随你”
简直可笑，当年他对她弃如敝履，现在来说他要她？当她苏小米是什么啊，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奴隶？
拉起左晓白的手，带着Nirvana和小红豆离开了。
洛斯其扶着面色苍白的陆雨笙坐下，神色凝重：
“陆少，既然爱着她，当年为何还让她离开？”
望着苏小米离开的方向，陆雨笙扶额，压下身体带来的不适：
“我本想着，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何苦让她跟着伤心，不过现如今，我想明白了，与其我一个人孤寥，不如让她陪我一起”
“那你太残忍了”
“残忍？那又怎样，这个世界对我不残忍吗？永除三界之外，普通人死了，尚且还能轮回转世，我呢？”
陆雨笙抬眸，深邃暗沉的眸子里缀着深深的质问，问的洛斯其心里一滞。
是啊，永除三界之外，怎能不残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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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选定的希望小学远在千里之外，好在书院倒也大方，直接给这次活动的作者定了机票，只是一个浅眠的时间便到了。
Nirvana和小红豆这次倒是没有晕机了，两个小家伙一直在飞机上不停歇的闹腾，苏小米心情很好，倒也没怎么搭理他们。
“这次同行的，还有风花雪月的投资方……”
东篱坐在苏小米的前排，没有站起身，没有转过头，只是低着头不停的滑动着手机屏幕，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苏小米心下一沉，面上的喜色收起了几分：“孙雪婷？”
“……恩，孙氏家族是风花雪月的投资人，所以他们提出这个要求来，书城那边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风花雪月电影预计在今年年底上映，属于贺岁档。
至于苏氏家族是风花雪月的投资方，苏小米一直知道，反正是对方主动要求投资的，她才不会和钱过不去。
“孙雪婷和你是表亲关系，你们相处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东篱不知情，只当二人有着亲戚关系，这次志愿者活动为期一个月，二人熟识，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东篱不知，左晓白又岂会也不知，唇角忍不住微勾，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年欺负过苏小米的人，竟然在回国短短几天之内，就全部聚了过来，眼底渐渐聚起一股如炼狱般的赤红。
陆雨笙和洛氏一族掺在一起不好对付，但孙雪婷一个凡夫俗子，他还能对付不来吗：
“小米，你曾经还在苏氏家族的时候，雪婷对你怕是‘很好’的，她这次过来，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晓白，那是肯定的，她当初怎么对我好，我肯定也要怎么对她好”
苏小米心里简直欢呼雀跃到了极点，面上止不住的兴奋。
孙雪婷欺凌了她那么多年，若不是因为孙雪婷的欺凌，她又怎会有如今这样的光彩照人，不好好报答一番，怎么对得起孙雪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