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鼠呢?”
“被我父亲消灭了”
因为房间里两个男人都是病患,左晓白虽然不喜苏小米照顾某人,可为了不再出意外,却还是大度的让苏小米在楼上守护陆雨笙和洛斯其,而他则在一楼,检查是否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
两个人的对话太过苍白尴尬,很多时候,都是陆雨笙问出问题,苏小米呐呐的回答。
“你知道梦魇的事情吗?”
苏小米面色变了变,有些微妙:“梦魇是我父亲,其他一概不知”
苏小米本以为陆雨笙的脸色,会因为苏浩天身份的巨变,而变得错愕惊讶,又或者面上稍微露出一丝丝的异样,可后者却只是抿了抿干涩的起皮的唇,并未有任何反应。
苏小米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你不惊讶吗?”
左晓白说过,梦魇的身份非常神秘,亦正亦邪,能力强大,不过已经隐秘有数十年之久了,据说曾经在第一任妖王手下担任守护九重阁的掌司之位。
苏小米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第一任妖王距现在已有上万年之久,那岂不是代表着苏浩天已经有万年寿命了。
不过,后来苏浩天给出了解释,梦魇百年轮回转世,成年之后,前世的记忆和能力才会再次归来,所以,严格来说,苏浩天依旧只有四十五岁。
苏小米突然觉得,苏浩天其实挺孤独的,百年轮回转世,早已物是人非。
陆雨笙漆黑的眸子微微敛了敛,将身子往上靠了靠,接过苏小米递过来的杯子,冰凉的指尖碰触到苏小米温软的指腹,唇角向上勾了勾,眼神暗了几分,晃晃手中的杯子。看着倒映在水面的容颜有些变形后,才缓缓启唇:
“昨天晚上被鬼鼠咬伤后才发现的”
陆雨笙言简意赅的说道,似乎并不想说怎么发现的,苏小米睨了一眼陆雨笙。心里了然,便没多问。
不知怎么的,总感觉陆雨笙醒来后,看她的眼神变得异常诡异,好似穿透被封尘许久的历史。夹杂着被搁置已久的特殊气息扑面而来。
而这种怪异的眼神,竟然让她想起了徐如清,那个爱着孟娘五世的男人,随即,苏小米便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看错了。
“你……”
“你……”
沉默许久后,两个人同时开口,正在把玩手中灵玉的陆雨笙扫了一眼苏小米:“你先说吧”
却是这个尴尬的默契,让苏小米原本鼓起勇气想要问出口的话,最终还是怯怯的缩回到了身体里:“还是你先说吧,我没想好要怎么问”
“……你觉得人可能穿越时空。回到已经消去的历史中吗?”陆雨笙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灵玉,漆黑的瞳孔清清明明的映着晶莹剔透的灵玉,熏染的眸色也变得些许的莹白,仿佛落了一层净白的雪,好看却清冷。
苏小米不知陆雨笙话语的意思,只是因为他的话,想起了孟娘和徐如清的事,心里蓦地涌出一股止不住的疼痛,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缓了良久。才目光轻飘幽远的看着陆雨笙:
“相信”
“那你相信情缘是上天注定的吗?”
“不相信,爱谁,是由心而发,你说的情缘上天注定。应该是月老手中的红线吧,如果一根红线就能定下两个男女的一生情爱,还要心做什么”
苏小米从不信命由天定,爱也如此,爱谁,恨谁。念谁,从来都是人心定之。
听到苏小米的回答,陆雨笙眼里划过一丝欣喜,放下手中的灵玉,眸中带着复杂的兴奋灼灼的看着苏小米,而后却又变得几分犹疑,面上露出些许挣扎之色,良久后,陆雨笙重重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为某事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你知道徐如清吗?”
苏小米听到徐如清三个字时,身子狠狠的一颤,抬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凝望着陆雨笙:“你……你怎么知道他?”
虽然她不知道她和孟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当听到徐如清三个字时,心里一阵刀割的疼痛遍布四肢百骸,惹得整个人要因为这股疼痛而窒息。
陆雨笙原本轻靠在床头软枕上的身子,猛地坐起,紧紧锢住苏小米的双肩,眼里闪着狂热的欣喜:“你……你见过徐如清?”
“……你和徐如清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他?”苏小米苍白着脸色,哆嗦着唇,看着陆雨笙近在咫尺的容颜,声音颤抖的开口问道。
陆雨笙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唐突,干咳了两声,放开苏小米的双肩:“在梦魇制造的梦境里,我看见了徐如清还有孟娘”
“我只想知道你和徐如清什么关系”
“我……我也不知道,徐如清说我和他是一体的,我是他,他也是我,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陆雨笙懊恼的抓了抓脑袋,从没有一件事,能让他心里烦躁的如猫爪一般,疼痒难耐,这一切的事情太过诡异,饶是他一介狐灵也觉得接受不了。
“小米,你怎么知道徐如清和孟娘的?”陆雨笙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苏小米可能就是孟娘的猜疑,毕竟那是梦魇制造出的虚幻梦境,谁也不能判断真假。
苏小米见陆雨笙一五一十的将他的事说出来,自己若再隐瞒,也说不过去,便也无一隐瞒的将自己误入千年时空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小米语罢,陆雨笙面色变得复杂:“小米,你有没有被梦魇入侵过梦境?”
苏小米想了想,摇头,虽然梦魇能力超卓,可是有没有被入侵,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那就排除了他复制你的梦境的可能性,你觉得徐如清和孟娘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陆雨笙看着苏小米,将自己心中存疑已久的问题说出口。
就算他现在已经出了梦境,苏小米就坐在他面前,可陆雨笙依旧觉得徐如清和孟娘是真实的,而徐如清现在就活在他的身体里。
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有徐如清的参与。
可陆雨笙的问题,却也是苏小米的问题。
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良久后,苏小米呐呐回答:“如果我告诉你,徐如清和孟娘的事情是真的,而孟娘现在还活着,你会怎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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