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KTV的包间里聊的正嗨,莫兰始终都没有喝一口酒。艾茹连着让萧肃唱了好几首歌,而且都是她爱听的。因为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过萧肃唱歌了,所以想要一次性的听个够。萧肃也不嫌累,正好小浪花的夏季巡演结束了,除了要去赶一些不重要的通告外,他基本属于闲人一个。
莫兰自己一个人去了好几次卫生间,不过在酒精摧使下的萧肃并没有起疑,只是有些担心她。艾茹正忙着劝说萧肃好好陪自己玩耍几天,可是看到他脸上泛起的担忧后,又于心不忍的跑出去帮他看了看莫兰。
莫兰一个人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她打开水龙头,带着泡沫的水流迅速喷涌而出。她用水浸湿了自己的脸,一道又一道的水浪不断的在她那张化妆品构成的脸上溅起花儿。很快,她的脸就模糊了一片,她拼命的将那些残留在脸上的痕迹洗去。
关掉水龙头,哗哗的声音消失不见,世界再一次回归安静。镜子里莫兰苍白的脸有些吓人,她在一旁扯下一大条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渍。然后她并没有急着去重新画上浓艳的妆容,只是淡然的从自己的包包取出了一盒香烟。
她把一支香烟点燃后塞进嘴巴里,然后看着自己惨白的脸。她和镜子中的自己四目相对,然后莫兰悲哀的笑了,笑的特别凄凉。女人最看重的便是自己容颜,莫兰也是一样。她本就长得好看,可是这该死的疾病却让她的脸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丑陋。
她就站在那里一边忍受着病痛,一边审视着自己,一边吞云吐雾。有那么一刻莫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站在路边接客的妓女,而且还是一个生了病,不懂得搔首弄姿的妓女。她的生活已经改变了,就在本以为一切都将按照正常的轨迹行进的时候。生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改变了,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想要夺走她的一切。
艾茹走在嘈杂的KTV的走廊上摇摇晃晃,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刚刚萧肃唱给她的歌,差点就把她给感动的痛哭流涕。她的脸上泛着些潮红,泛着些醉意。她一边走一边抱怨着莫兰的反常举动,艾茹甚至都在怀疑莫兰是不是对自己产生了敌意,是不是怕自己抢走萧肃。
不过艾茹转念又一想,莫兰似乎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她如果想防备自己,大可以不用等到现在啊。艾茹觉得等一会找到莫兰回到包间的时候自己还是和萧肃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被莫兰误会了什么,那就不好了。
然后艾茹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就停下了脚步,她刚想冲着里面喊莫兰的名字,结果却被眼前的一切吓的醒了酒。她看见莫兰站在洗面池的边上对着镜子抽烟,她认得那烟的牌子,和自己之前抽的烟一模一样。艾茹也不知道莫兰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习惯,她感到奇怪,又有些看不惯她这样的表现,总觉得现在看到的就是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自己。
可更让艾茹感到害怕的就是莫兰的那张脸,去掉了一切妆容的脸。艾茹以前自然见过莫兰素颜时的脸,她不可否认那个时候的莫兰即便不化妆也很漂亮。只不过现在她眼前的这个莫兰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一片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她的脸很瘦,连肉都看不见,简直就是皮包着骨头,有点棱角分明的感觉。以她现在的这副姿态,恐怖片里的女主角和她相比也不过如此。艾茹不知道莫兰是怎么了,她想跑回去问萧肃,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躲在那里偷偷的观察着莫兰,因为她觉得莫兰的身体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大概过了有一会,莫兰才丢掉了手里面的烟蒂,然后开始在自己的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底,还有一层厚厚的口红。莫兰化好妆后仰头朝着天花板长呼一口气,然后她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畅快的微笑。
艾茹不想挑拨莫兰和萧肃的关系,她不清楚萧肃是否了解莫兰现在的状态。她甚至有理由怀疑莫兰是在偷偷的吸毒,但她又没有表现出吸毒者那样夸张的肢体语言。艾茹不想成为那个搅乱关系的第三者,即便她很爱萧肃,但她也同样担心莫兰的身体。在这件事情上艾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什么都没有看见。
直到莫兰推开卫生间的门后看到了斜靠在那里迷迷糊糊的艾茹,她先是身子一颤,随后又强装镇定的问着艾茹“艾茹你还好,你怎么会跟来的?”莫兰故意问到,她试图去试探一下艾茹刚刚是否看到了自己的丑态。
“我啊,有点头晕,可能很久都没有喝酒了的原因。我要干嘛来着......哦对了,是萧肃......是萧肃,他担心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去,他想出来叫你,被我挡了回去。我......我跟他说我过来找你就好了......所以我就跟来了,没想到差点睡着。”艾茹也故意把自己伪装成喝醉的样子,吞吞吐吐的解释道。
莫兰刚刚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总算是心安了。她去扶着艾茹的胳膊,然后问她要不要去卫生间?艾茹说不去了,于是莫兰便搀扶着她往包间的方向走去。
说实话以现在莫兰的身体要去搀扶艾茹的话真的有些吃力,如果不是因为头发挡着的话,甚至可以看到从她脑门上渗出的汗珠。她的胃又开始不听话了,她几乎是一路忍着剧痛搀扶着艾茹回到包间的。
点K的聚会结束后,大家作鸟兽散。艾茹和喻朵儿回到了恒一大学的宿舍,萧肃本来是打算带着莫兰回家的。可是莫兰却说什么也不愿意跟他回去,一路上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萧肃最后无奈,只好把她和她们两个一起送回了恒一,然后自己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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