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的救护车来得很快。
车上下来几位医护人员,将地上的两个女子分别抬上担架。
“等等,我带她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左斯翰将她横抱在怀,一起上了救护车。
中心医院。
陆思远将检查结果递给他,“冰美人的身体没有多大问题,只是精神恍惚得厉害,可能以前受过什么刺激,再加上最近你闹的这些动静,”陆思远责怪地瞥了他一眼,本想继续抱怨,但对上他明显郁结神伤的脸色,止住了话头,转换成了另一句:“最好还是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这种心理疾病平常看不出来,但是如果不及时进行心理疏导,日积月累,病情加重就难治了。偿”
“好,我会尽快安排。”他沉着嗓音点头。
楚嵚崟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医院撄。
“醒了?”晨潇坐在她的床边,探过身问。
“我怎么了?”
“你在车祸现场昏过去了,所以也被送来医院检查。”
她一怔,隐约记起当时情绪不知怎么变得很激动,回忆似潮水将自己淹没了。“是你送我来的?”她好像记得有个男人当时抱着自己,熟悉而温暖的气息驱走了她周身的寒冷,不再无依无靠。
是,晨潇吗?
“嗯。”他轻哼了一声,避开她探询的视线,问:“身体有没感觉好点?”
她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问:“那对母女呢?后来怎样了?”
“母亲送到医院就死了,女儿没多大事,轻微骨折外加脑震荡。”
她黯然地垂下眸,预料中的结果。
那位妈妈就是在她面前离开人世的。
“好了好了,别想了,伤身也伤神,不过依莲,”他严肃地说:“这两天我会陪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没病。”她蹙眉抗议。
晨潇好脾气地哄着:“没说有病,就是做做咨询,你最近压力太大,对身体恢复不好,听话乖。”
“晨潇,你当我是孩子呢。”她被他的语气逗乐,好笑地斜了他一眼。
“那你叫我叔叔。”他诞着脸开玩笑。
“切,懒得理你了!”她起身下床去穿鞋子。
晨潇在一旁扶住她,宠溺的目光落在她的发旋。依莲,赶快好起来!
“晨潇,我没事了,正好在医院,我去看看大伯,你先回去吧。”
“我在外面等你好了。”
“不用。”
告别了晨潇,她独自往楚东旭那幢楼的病房走去。
他的病房门前,楚嵚崟正将手搭在门把上,忽然听见里面传出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楚东旭,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那个男人的嗓音听上去沙哑粗粝,声调没有温度。“瘫痪在床上的日子不好过吧!”
“是你!”病房里,楚东旭震惊地睁大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是我!我早说过,要让你们楚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果然老天开眼,在我有生之年实现了这个愿望!”
“你﹍﹍你﹍﹍得罪你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迁怒上我的家人!”楚东旭愤怒地喊道。
那人阴恻恻地笑了声,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要不是你那个好弟弟用商业手段逼迫我,我怎么可能放走那个贱女人!所以,夺妻之恨不是你我个人的恩怨,而是我们左家和你们楚家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
﹍﹍﹍﹍﹍﹍﹍﹍﹍﹍﹍﹍﹍﹍﹍﹍﹍﹍﹍﹍﹍
左斯翰等晨潇赶到医院后,才驱车去往擎宇总部,今天下午两点有一场重要会议召开,他必须参加。
吴克已在公司大堂等候,一看见他走进,连忙迎了上去。
“夫人同意签字了吗?”
“她还附加了一个条件。”
“是什么?”左斯翰大步踏进电梯。
“离婚。”
电梯门在左斯翰身后“哗”地合上,他抬起头,正对着暗金色的镜面墙,他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眼中的痛惜。男人伟岸的身姿僵硬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吴克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这个时候不敢随意吱声。
手机铃声响起,左斯翰看着上面显示的法国来电号码,心中一凛,急忙接起:“出了什么事?”
“先生,非常对不起,老爷他买通了酒庄里的看守,偷偷回国了,是我的失职!”电话里,男人万分懊丧地说着。
左斯翰手指攥紧了电话,继续问:“什么时候的事?”
“按时间推算,他人应该已经到了Z市。”
“二十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你到现在才汇报!你是怎么做事的!”左斯翰大吼一声,他的勃然怒火将楼层里的员工惊得心脏抖了三抖。
“我﹍﹍被他们下了安眠药,刚刚才醒过来﹍﹍。”
左斯翰挂断手机,脸色已黑沉沉如暴风雨来临。“吴克,和我现在去中心医院。”
“那,半小时后的会议呢?”
“取消!”他寒着脸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最担心的事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多事堆积在一起,她还有可能原谅自己吗?
门被推开。
楚东旭抬眼看去,不禁失声喊道:“嵚崟,你﹍﹍。”
楚嵚崟脸部表情僵硬,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轮椅上的男人,颤着发白的双唇问:“你说,你们和楚家有仇?”
左震看见她,先是一愣,随即得意地笑了起来:“不错,二十七年前楚氏兄弟夺走我妻子,害得我形同废人,我在心中便立誓,一定要让楚家付出代价!楚南宸死了,楚东旭瘫痪在床上,楚天集团落在我左氏的手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大快人心的事情!哈哈哈!”
他继而说到:“楚嵚崟,你要怪只能怪你的好父亲和你的好大伯的头上,谁让你生在楚家,做了他们的替罪羊!哦,还有,”他推动轮椅,逼近她,恶意地低声说道:“我本来帮斯翰选的报复对象是楚心岑,是他自己不愿意,一定要选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刻意一顿,成功地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压抑的痛苦。“斯翰说,你比楚心岑的份量重很多,我还曾担心他入戏,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吗?不入戏焉来结果,哈哈!他答应了我两年,果然是我培养的好儿子,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成功了!”
这一刻,楚嵚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痛到极致”,原来到了那个临界点,内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失去了疼痛的感觉,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她的脸色已经煞白如纸,可同时嘴角却浮上了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唯独仔细去看会发现唇畔细微地颤动着。
她的视线转而浅浅地落在楚东旭的脸上,“他说的都是真的?”
“嵚崟,你听我说﹍﹍。”
“算了,就这样吧,说与不说又能改变什么呢?”她收回视线,举步朝门外走去。
左斯翰推门闯入,目光触及她的神情蓦然一愣。
那双漆黑如墨的星眸空洞洞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即使与他对视着,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甚至看着他,她脸上的笑意还加深了几许,淡淡地说:“恭喜你啊,所有的目的都达到了。现在,能不能还给我自由?”
左斯翰紧抿住嘴角,不发一言,只静静地注视着她。
“左斯翰,我会让律师和你联系,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也会在弃权书上签字,早点签,大家都可以解脱。”
左震视线如鹰隼般投注在左斯翰的脸上,急迫地催促:“答应她,你还在犹豫什么!”
楚嵚崟最后环视了房内的三人一眼,毫无留恋地走了。
左斯翰只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推开门拔腿就追了出去。
楚东旭对左震说:“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何必让这些小辈再卷入其中,难道你这样心理就能特别快活?”
“不错,我很快活!”
“左震,你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当年书珍为了照顾你,放弃了心爱的事业,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脾气暴戾,平时只顾埋头工作,不顺心了回到家,对书珍动辄打骂,你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了吗?”
“那也轮不到你去尽这个责任!”左震恶狠狠地瞪着他,“酒会上你们眉来眼去,将我置于何地!私底下你们偷着来往,做了多少恶心的事!我的老婆还不需要其他男人去怜惜,你们苟且的事让我成为了圈内人的笑柄!就算她嫁给你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早早地就病死了,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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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我太虐女主吗?宝宝感觉虐得还不够,咋办。剧透一下,天人永隔,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