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狼狈的两人,男人一脸的好奇,“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一身是血。”杨期允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我们是外地人,本来是来此探望亲人,不料路上遇上煦温国的军队,我们是拼死逃出来的,但也受了伤。”
男人一听却一脸明白的意思,“正常,我们村里有个猎户,跟我一样,也是在遇到敌军结果就被杀了,你们算运气好的了。”说完就走了过来,看着狼狈的两人道:“你们这样可不行,一身的血,先去我家吧!休息两天再去你亲戚家。”
杨期允想着有户人家也好,况且刚刚听男人说能卖个好价钱,说明会在城里走动,也可带些消息,便答应了下来,叶望潮见此便扶着杨期允,随着男人下山,一路闲聊,原来男人叫李老四,是附近村里的猎户,家里有一个妻子和儿子,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一家人果然如猜想一般的淳朴,杨期允交付些银子,私下请了大夫,将药方分开购买药材以减轻危险。
这日李老四自城中归来,一进院子便嚷嚷道:“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听说皇上派来了监军,是两位王爷,不知道能不能打赢,以后大家都好好的相处,别再打仗了。”
杨期允闻言心下有动,却装作不知,李张氏却是叹了口气,“这王爷,那都是养尊处优的,怎么懂打仗啊。”杨期允暗自自嘲,自己的确是不会打仗,只会宫里的勾心斗角。
“李四叔,不知来的是那两位王爷?”李老四只是进城卖野味听说,具体也是不知道,杨期允也不好多问,叶望潮心里有数,第二天便以要卖野味太多,帮李老四拿东西为名,换了一身衣服进城,打听的是吴王和魏王。
杨期允得知后明白转机已到,一定要和杨青还联系上,但身上伤势沉重,叶望潮便决心前往。
见着镇南王府的高墙,叶望潮百般无奈,始终没有进入的办法,与杨期允在房中商议。
油灯昏暗,古旧的房子带来年岁的痕迹,杨期允并不在意自己身处的是雄伟的宫殿还是古旧的民宅,只是眯着眼睛看着灯花。
“而今,我们是没办法主动找他了,我想,他和我一样的着急,可现在,只有让他来找我们了。”叶望潮有些不明白,对方怎么找,自己而今的处境,又能怎么相见。
杨青还在杨轩辕门外站了很久,见着人出来了便立即跟上,“皇兄这是要去哪儿?哎,皇兄还当真是悠闲啊。”见来者是杨青还,杨轩辕却也笑了,“能去哪里,父皇拍我们来是为了监军,自然是办公事,况且还要寻太子,哪里就悠闲了。”
对方接了自己的话,杨青还自然是高兴,“太子镇南王已经派人去找了,军事嘛,你我虽说也看过兵书,终究是纸上谈兵,比不得有实战经验的将军们,不过,我们也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啊。”
他对吴王说的话有了兴趣,“什么事呢?”“流民。”
兴亡所苦,皆为百姓,而今战争,百姓更是苦不堪言,非但收到生活的逼迫,更加受到来自生命的危险,“皇兄,因战乱影响,有不少百姓背井离乡,生活无依,四处流窜也影响治安,而今外患尚在,有镇南王处理,我们可以先处理内忧。”
魏王点了点头,对吴王的话有很赞同,“你说的我也明白,流民四处流窜,只能安抚。”“是,我的意思就是将流民集合在一起,派发食物,免去生活之苦,待到战争结束,再处理战后问题。”
吴王倒是觉得杨青还想的很对,便也答应,两人派出士兵四处将流民引到一个地方,这样的动静,自然传了出去,渐渐的,许多未被引导的流民为了生活,也自动前往集结点。
这样的消息,对于而今全面关注外面的消息的杨期允来说可谓生机,叶望潮不明白杨期允为何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这样的高兴,杨期允也并不生气,“他已经开始找我们了。”
叶望潮皱着眉想了会儿,道:“是吴王?”
流民的安置全是吴王与魏王两人操作,将不安定因素集合在一起,也稳定了地方的治安,看着衣衫破烂的流民前来领取每顿的食物,两人心里却是感概万千,自己生为皇子,出身天家,虽然人心险恶,情缘浅薄,却从没有经历过吃穿短缺的境地,一时却也感怀。
叶望潮浑身破衣,那是他从乞丐手里买来的,弄乱了头发,再把脸弄脏,现在的模样,他想,就算是她站在面前,也一定认不出自己吧!
自嘲的笑了笑,端着同样从乞丐手里买来的破碗前来,排队准备领粥,见着站在一边的两人,毕竟是在都城长大,从两人的衣服气度来看,叶望潮心里有了大概,打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无法与吴王相见。
“吴王五官深邃如刀刻一般,魏王五官精致而柔和。”叶望潮想起太子对两人的描述,轻易分辨出两人的具体身份,眼看离魏王最近,叶望潮随之**着倒在地上,似得了疾病一般。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俩个士兵过来扶起他,他却只是捂着肚子,吴王走了过来询问,“你可是太饿了,这里有东西,你可以先吃些。”他并不搭理吴王的话,继续**,魏王也走了过来,“可能是生病了。”
环境恶劣,真的是生病也很有可能,叶望潮闻言嚎叫的更厉害了,爬过来抓着魏王的衣摆道:“大人救我,我怎么会生病呢,大人救我,我不想死。”
面的来人的可怜,两人倒也动了恻隐之心,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鞋子,杨青还假装没发现,将自己随身带的太医邱旭云叫来给人诊治,暗中给了一个眼神,邱旭云心下明白,加之叶望潮这段时间四处奔波逃命,本来也疲惫不堪,邱旭云查完后便说了,倒也的确是像个四处逃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