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她来的人是魔党,假设她身上真有灵杖,如果被魔党得到这件圣器的话,那么他们就有四件圣器了,会不会对密党和血猎造成什么不利影响?
少年问道:“所以,你会留下来吗?”】
如果还有选择的余地……
尤菲咬了咬嘴唇:“你还是杀了我吧。”
少年抱着她站定,脸上的笑几乎绷不住:“什么?”
“我不能帮助魔党,也不能把圣器给你。”
不是不想,不愿,而是不能。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少年的笑容忽而明媚起来,“你这么有用,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人生不如死,我想你应该有兴趣体会一下。”
尤菲疲惫的撇开了脸。
自己现在毫无反手之力,他要做什么……就随便他吧。
总之,她绝对不会帮助魔党的。魔党放出贱民袭击市民,更是破坏了柏修图家的房子,而且他们和爸爸所在的血猎是宿敌,所以,她不会帮助这群吸血鬼。
“神威。”
“……嗯?”
少年低头,看着她道:“记住我的名字。”
“……”
特地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为了让我记住要怨恨的人是谁吗?
他的脚步声沉稳有节奏,在空荡荡的走廊隧道里回荡,十分清晰。
尤雪已经连续两天把自己锁在房里了。
罗纳尔多让她做的事情,竟然是杀掉爸爸!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可是——
“你也应该清楚尤菲的身份,尤利对她可比对你要好得多,”罗纳尔多说道,“而且你似乎不知道,当初安慧和尤利是奉子成婚。如果安慧的事情败露,你以为尤利还会再相信你们吗?”
“原来你早就……”尤雪咬牙,“你的目标是爸爸!”
罗纳尔多道:“不错,安慧不肯动手,但是你不一样。”
“我也不会做伤害爸爸的事情……”
“不,你会的。”
“你胡说!”
“如果我说,你根本就不是尤利的女儿呢?”
尤雪根本不信:“一派胡言,为了让我动手,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你若不信,尽可问安慧。这种事,她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你……”明知道她现在是不可能问妈妈这种事的,这个家伙实在是混蛋!
罗纳尔多没有多说,这个女孩儿心思太重,不用他多挑拨,不管是真是假,尤雪对尤利也已经有了隔阂。
接下来,只要顺水推舟,一切都可顺理成章的发展了。
“你的条件呢?”
“我要季伦……爱上我。”
罗纳尔多看着她,而后勾唇:“成交。”
……
尤雪拿起脖子上的十字架,想起爸爸送给她礼物的时候那和善的微笑。
难道,她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儿?
仔细想想,除了爸爸对尤菲不同寻常的疼爱之外,他对自己也的确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让她衣食无忧,让她健康成长,零花钱从没断过,她确实过得比一般人要幸福得多。
可是……如果罗纳尔多说的是真的……
不!不可能是真的!
尤雪把桌面上的东西狠狠的扫到了地上,水晶摆设碎了一地。她站在满地的碎片之中,白嫩的脚面被碎片划出浅浅的纵横血痕。
这个交换条件,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吧?
海伦娜赶回华夏国时正是深夜,在柏氏集团的高级酒店里,她得知夏尔元气大伤被迫躺回棺材休养,立刻就心疼起来,看向季伦的眼光有着不加掩饰的责备:“季伦,你也跟着夏尔大人乱来!传送法阵极耗元气,如果魔党在此时袭击,夏尔大人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季伦惶然的抬头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捞进自己怀中。
“竟敢如此无礼!”海伦娜倏地起身,一巴掌打上了他的脸。
“啪”的一声,季伦怔怔的转过脸,依旧惶然的看着海伦娜:“对不起。”
海伦娜没见过这样的季伦,不由得放缓了声音,问道:“人还没有找到吗?”
“她落在魔党手里,已经这么久了,”季伦的眼睛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没有看她,“不管是要挟还是交换,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消息不符合魔党的作风,想来魔党已经知道她身上的秘密,所以不肯放人。”海伦娜安慰道,“所以尤菲现在还是安全的,你别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季伦微微点头。
“让夏尔大人好好休息吧,我去找血猎协会……”
“尤利会长和司南都不在,现在过去会议室也只能看到柏氏的两个老头。”
海伦娜叹口气:“季伦,你这性子最好改改,哪天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季伦对她无力笑笑,枕在沙发上慢慢闭上了眼。
海伦娜觉得他情况不对,走上前一看,大惊失色:“你多久没有吸血了?”
夏尔大人出了那么严重的状况,竟然连季伦也……看那浅淡的唇色,他连续一周都在大范围高强度的使用精神力,可是竟然没有吸血——
“笨蛋!”海伦娜忍不住道,“你想把自己折腾死吗?熬成这幅模样就能把人救回来吗,明明只是个混血……”
季伦倏地睁开了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海伦娜自知失言,但是在季伦面前她怎么可能低头认错?于是收了声就要离开。
季伦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好久没有吸血了,给我吧。”
海伦娜仍是毫不留情的甩开了他,头也不回道:“我去找人过来。”
季伦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然后又看看自己被甩开的手。
果然……不一样呢。
尤菲那个蠢木头,从来没有甩开过他。宁愿自己疼,自己难过,也没有拒绝过他。
可是,他却把尤菲给弄丢了。
魔党只是略施小计,就把她不留痕迹的带走了。
他怪的不是杏里,而是他自己。看到杏里哭得那么难过,他忽然就想,如果魔党抓了海伦娜或是自己的弟弟让他用尤菲去换,他到底会不会做出和林杏里一样的选择呢?
结果竟然是——
他不知道。
明明对她没有任何不舍,可是把她和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人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时,他竟然无法抉择。
握起手掌,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尤菲的肌肤留在上面的触感——
反正都湿透了,遮不遮无所谓。
可是雨下的这么大,打在身上会很疼吧?
奇怪……
现在明明没有下雨,他也竟然觉得身上那么疼。
手掌覆上胸口,这里似乎特别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