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什么?”村长的心里硌得慌,莫名感觉像是有只手遏制住了自己的喉咙,有股闷热沉在胸口无法透气。
这笑,好刺眼!
压根就是嘲笑!
梦温婉立马接上话,说道“当然是笑你白痴喽,这样简单的题目就算是小学生都会做,而你却够笨!”
村长听了气得差点吐血,他把手里的拐杖往地面使劲地戳,浑身都在狠狠颤抖着,这女娃娃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对待他这样白发苍苍的老者竟是这样无礼的态度,她还知不知道“尊老爱幼”了?
“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错了?”村长吹胡子瞪眼了,大声咆哮道。
“诺,你听好了———第一天蜗牛白天上3米,晚上下坠2米,是不是一共上了1米呢?然后第2天的计算方法是1 3=4,4-2=2,接着是已上了2米。而第3天…第4天…第5天…这样以此类推下去是不是4 3=7?这时候呢蜗牛已经上去了,所以下不来了,需要的总共是五天!”
村民们听得还是云里雾里的,对于压根就没有接触过书本的地道农民来说,他们只知道在地上挥锄头施肥料,哪知道这些个搞脑子的数学题啊,若是连他们眼中最有智慧的村长都不会算的话,那他们几个就是在听天书了,压根就听不懂!
而此时村长的脸色甚是凝重,他沉着脸认真地思考着女娃娃说的正确答案,在心里不停地琢磨再琢磨,在深思了很久以后最终紧蹙的眉宇渐渐舒展了开来,心中顿时豁然明了了,原来如此!
“是我惭愧,我愧不如你!”村长的老脸渐渐灰暗了,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他缓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腿脚忽然一软,差点踉跄着摔倒,还好有拐杖支撑着身子,不然真的丢人现眼了。
“村长…”身后的一大群村民轻声呼喊道,个个脸上的表情迥然不同,像是刷了不同颜色的墙似的,尴尬异常。
“以后不要叫我知识分子,我真的没脸见你们!”村长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一脸落寞地拄着拐杖缓缓离开了,那背影多么凄凉。
“村长…”
村民们的心情都很惆怅,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喂,你们还都不走吗?”梦温婉突然冷声问道,唇角带着讽刺的笑。
都说农村贫穷教育也落后,没有想到这小山沟根本就是和外面的世界与世隔绝,这里的人愚昧无知,怪不得住在这里的都是些留守老人和孩子,除了那戴雪雪是奇葩,像是美丽的花一样在这深山老林里慢慢凋谢,虚度年华。
“我们不走,让我们把李丑带走!”一村民大声嚷嚷了,声音像是大喇叭。
“听说戴雪雪被傻子给蹧蹋了,我们是来评理的!”
“村里发生这样龌龊的事,天理难容!”
“太可恶了,丧尽天良!”
…
“雪儿啊,我的女儿在哪里?”这时候在沸沸扬扬的咒骂声中响起了一凄厉的鬼哭狼嚎,只见媒婆慌乱地从人群堆中挤到了最前面,满眼的泪水和绝望,脸色惨白得像是电影里在演的僵尸,很憔悴。
“媒婆呀,赶紧进屋去瞅瞅呗,你女儿在里面哭呢!”一村妇立马说道。
于是媒婆踉跄着身子颠颠撞撞地往屋子里跑去了,在途中忽然腿一软狼狈跌倒了,爬了几次竟然没有爬起来。
“哎呀,咋就那么不小心呢?”村妇立马小跑上去搀扶了,费力地把哭得浑身没劲的媒婆扶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屋子里陪同了。
“呜呜呜…”
屋子里立马传来了痛哭流涕的嚎啕声,还有撕心裂肺的咒骂,整个屋子悲伤弥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人了。
“走,我们进去把李丑给揪出来!”
于是一群壮年浩浩荡荡地往屋子里去了,个个擦拳磨掌的样子,看架势好像要把李丑给揍残了才肯罢休。
“砰砰砰!”巨大的敲门声,仿若要把门给活活卸下来。
“出来!出来!”
“傻子李出来,不要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再不出来信不信一把火烧了你这个家!”
…
“腾腾腾”一阵疯狂踹门的声音,你一脚我一脚的,脆弱的门快要承受不了如此摧毁了,已然有点摇摇欲坠了。
“都给我停下来!”这时候梦温婉突然出现在了屋子里,一脸凉飕飕的表情,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冷漠气息。
所有人都不由地转身了,一下子安静了。
为何这女娃娃的气势如此冷冽,让人不由地心狠狠一颤,竟然不由地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喂,你们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这是犯法的知道不?”梦温婉虎着脸很严肃地说道,迷人的大眼眸泛着冰凉的光芒,如寒冰般锐利刺骨,散发出来的气场足以震撼每个人的内心。
“我们…”
大家有点怯场了,全都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没有谁会大声顶嘴。
“我们没读过书,不懂法律。”一小声的回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知为何,会害怕眼前的女娃娃,真是见鬼!
“别人家的事,你们这些人多管闲事干嘛?”梦温婉随后冷笑着问道,绝美的脸蛋甚是冷漠,异常渗人“就算门被你们砸开了又怎么样,你们是想暴打李丑一顿还是把他绑起来丢河里喂鱼,还是直接就地正法?”
“这…”几个壮汉不吱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在,这倒是还真没有想过。
“错不在于李丑,就在于出谋划策的人。”梦温婉的眸子狠戾地扫过在场每个人的面孔,当看到几个熟悉的脸时眼神渐渐冰凉了,朱唇轻启“至于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杯具我相信这里的几个大老爷们很清楚事情的真相,你们是不是想瞒天过海呢?”
一语道破,无需遮掩。
几个抬轿的大老爷们微微红了脸,表情很尴尬。
梦温婉继续说道“也许在你们农村觉得这样的事是正常的,但在我们那里我可以让你们去蹲监狱!”
几个大老爷们的脸瞬间就铁青了,自知做了亏心事,现在心里渗得慌。
“菇凉,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了,哎。”有一壮汉首先站了出来,然后脸色复杂低垂着脑袋离开了屋子。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千不该万不该啊。”
“走了走了。”
“回去了。”
然后陆续有人离开了,走的正是那天抬轿的几个轿夫们。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以后也都作罢了,反正不是自家的事,为什么要管那么多呢,别惹了一身骚了。
院落里的人渐渐少了,大家全都各回各家去了,只有平日里和媒婆关系铁的几户人家还滞留在此,想要讨一个说法。
屋子里。
媒婆趴在自家女儿身上哭得撕心裂肺,戴雪雪已经穿戴整齐,但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似的两眼呆滞且无神,也没有任何表情,脸部僵硬得像是行尸走肉,只有微弱的呼吸轻微喷洒在空气中,证明她还是活着的。
“雪儿啊,你要妈妈怎么办啊,你就这样被毁了,我真是后悔啊,我不该听你的捅出这么一个幺蛾子,我们是自讨苦吃啊!你快点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呀,是不是傻子镪廹你的啊,是不是啊?”媒婆哭哭啼啼地摇晃着没有表情波动的戴雪雪,又使劲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痛哭流涕。
若是世上有后悔药就好了。
“别哭了,我娶戴雪雪为妻!”这时候从另外一个屋子里风风火火地跑出来一个人,虎头虎脑傻乎乎的李丑此时像极了一个堂堂男子汉,眼神颤巍巍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媒婆,生怕等会一巴掌会呼在其脸上。
梦温婉的美眸微微一震,有点惊愕。
傻子…似乎真的长大了!
“啪!”
果真傻子挨了一巴掌,脸颊顿时红肿了,像是山坡似的隆起了。他满脸委屈地看着媒婆,想哭了。
为什么那么疼?
“咦,你痛吗?”这时候戴雪雪突然说话了,她从牀上起身然后走到了傻子的面前,像是天真小女孩似地对着傻子的脸颊呼了呼,然后对着身边的媒婆娇呵了“妈妈,你为何打他,我讨厌你!”
所有人皆震惊了,满脸的诧异,瞪圆了眼睛像是活见鬼了,这戴雪雪是疯了吗!
“雪儿啊,你说什么?”媒婆瞬间惨白了脸,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刺骨凉水,全身麻木了。现在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惊愕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久久不能回神。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