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暖地照着,宰相府里几株木槿树开得正旺,像极了一个个染了红发的少女,整个院子里都弥散着一股木槿花的香味。
房玄龄躺在椅子上被太阳晒得有点困了。闭上眼睛,想眯一会。
“父亲,听宫里人说,今天皇上要去去芙蓉园游玩。”
大儿子房遗直的话,使他睡意顿消,脑子一下清醒起来。
“快吩咐下人,马上把整个相府打扫干净,再洒上水,门口铺上红毯,通知家里的人不要远离,随时在家待命,准备迎接皇上!”
房遗直疑惑地说:
“父亲,宫里人只是说皇上去芙蓉园游玩,并没有说要来咱们家中啊?”
房玄龄笑着说:
“休得多问,只管吩咐下去就是”
房玄龄心想:皇后新逝,两个皇子又为嫡位之事争得不可开交。
听魏顺安说,皇上案头的奏折积的都有一人多高了,这时候他有心情去芙蓉园游玩才怪。
芙蓉园位于长安东南角的曲江,要去那里必然要经过自己的宅邸,皇上十有八九是借去芙蓉园游玩之名,请自己回政事堂主事啊!
李世民的龙辇经过房玄龄的府第时,李世民对魏顺安说:
“等一下再去芙蓉园,朕口渴了,先去房玄龄家讨杯水喝。”
李世民下了辇,看房玄龄家门口早已铺上了红毯,整个相府张灯结彩,打扫的很是干净。
房玄龄率夫人、房遗直、房遗爱、房遗则三个儿子及高阳公主正站在园子里头。
一看皇上来了,房玄龄领着他们赶紧齐齐地跪下:
“臣房玄龄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还请皇上赎罪!”
李世民心想:院子打扫得这么干净,儿子和媳妇都在家候着,还说不知朕要来。
这老儿八成已猜到朕去芙蓉园游玩是假,请他回去是真。
和聪明人就一个字“爽”。
甚至不用说话,一个举动他就明白你的意思。
李世民心里明白,也不说透。上去扶起了房玄龄,不咸不淡地说:
“房爱卿平身,朕去芙蓉园游玩,路过你处,正感口渴,就不你府上讨杯茶喝”
房玄龄心想:太极宫离我宰相府才多远啊,从哪到我这就这么点距离,你就口渴了,难道宫中断水了不成?
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怕是自己在家这个清福是享不成了。
“皇上请屋内坐,臣这就让人奉茶。”
李世民走进屋里,燕尾翘头案上早已摆好的一套精美的茶具,哪茶壶内还冒着热气,看样子这茶也早已泡好了。
难道连朕要以口渴讨茶为借口来府上他也猜到了吗?这老儿真是成了精了。
两人还没有落坐,高阳公主早已将两个茶杯斟满,亲自己端到李世民面前。
“父皇,母后新逝,女儿知道父皇难过,但也要注重龙体,节哀顺便,日后,女儿会经常进宫看望父皇的。”
李世民拍了拍高阳公主的手说:
“还是我女儿知道心疼朕,你母后十三岁豆蔻之年便与朕结发,二十三年来,一起互相扶持、互爱互信,相知相伴于情伉俪情深,于政相辅相成。今你母后离朕而去,朕心痛极,常思与你母后过往之事,有心去昭陵陪你母后几日,但朝中之事繁多,你舅父长孙无忌与岑文本、褚遂良等忙得焦头烂额,朕也是每日批阅各地的奏折常至深夜,因而至今未得成行。”
说到些,掩面作哭泣状,眼睛却在偷瞄房玄龄。
房玄龄一听,皇上这不是变着法子在敲打自己吗?
潜台词不就是说朝中事多,长孙无忌和岑文本、褚遂良知道为他分忧,整日忙得焦头烂额,自己也是天天批阅各地的奏折到深夜。
想老婆了,连去昭陵陪她说话的工夫也没有了。
而你房玄龄倒好,在家中太阳晒着,茶喝着,还是她女儿知道心痛他,你作为宰相一点不知道为他分忧。
天地良心啊!你当我想天天待在家里啊,还不是你下诏让我谴归私第,不得上朝吗?
这么多天一直都待在家里,身上都快起毛了,平时忙贯了,好多天都不去政事堂,心里还真有点发慌。
皇上都向自己释放信号弹了,自己再端着,岂不是太不知趣了?
自己还是借坡下驴吧!想到此,房玄龄赶紧跪下:
“皇上,为臣知罪,为臣不该长期在家中赋闲,臣愿既刻上朝,为皇上分忧,请皇上恩准。”
李世民一听,心里暗自高兴:
老家伙,算你识趣。
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看目的已达到,也不表态,干咳两声:
“茶朕已喝过,不如你陪朕去哪芙蓉园散散心如何?”
房玄龄赶紧起身说道:
“微臣愿往。”
又转过身对站在门外的管家房通说:
“房通,快去备轿!”
“不用了”,李世民拦住说:
“就与朕一块坐朕的龙辇去吧!”
刚出房府大门,李世民说:
“近日,朕偶感风寒,龙体欠安,朕想了想,就不去哪芙蓉园了,还是直接回宫吧,魏顺安,打道回宫!”
“微臣恭送陛下,祝陛下早日龙体康复。”
房玄龄赶紧跪说道。心想:
这皇上干吗呢?咋一会一变呢?
李世民走到哪龙辇跟前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
“房爱卿,朕好象听你说在家闲的慌,想回政事堂理政吗?朕准了,朕正好有事路过政事堂,就用朕的龙辇送你一程吧,魏顺安把房爱卿扶上龙辇,千万别摔着了!”
可怜房玄龄朝服都没顾得穿,就被魏顺安硬拉着给塞进了李世民的龙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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