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朋友的陪伴,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太阳已西下,红彤彤的斜阳透过车窗照射进来,车厢中立即染上了一层暖暖的色调。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如果不晚点的话,再有十来分钟就到荆门站了,于是我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马上就到站,让他来接一下。
挂断电话后,见坐在旁边的余爱婷一脸好笑地望着我,我疑惑道:“怎么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样的手机,估计丢在地上别人都懒得捡。”
郁闷,不就一个通讯工具吗?能通话能发短信就行了,至于那么看不起人吗?
我不服气地说道:“这有啥好笑的,我这手机待机超过一个星期,你的行吗?而且我这手机耐摔防偷,你的行吗?你说说你,花钱买那么好的手机,刚才不就被那几个碰瓷的盯上了么?”
我一连几个问句直接噎地她哑口无言,她根本就没法反驳,因为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我突然一笑,接着说道:“要是你羡慕的话,咱们换着用用?”
她翻了个白眼,死死的握着手机,深怕我抢了似的。
火车‘呜’地叫唤了一声,车厢喇叭中传出报站的声音,我们两人都没带啥东西,一人拎着一个背包就下了火车。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站居然人山人海,我余爱婷好不容易出了站,往前走了走,准备到空旷点的地方等老爸过来接。
我突然感觉总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可每当我回头的时候,却根本就看不到跟踪我们的人,余爱婷发现我的异样,问我道:“你老是回头看啥啊?”
此时的我们已经走到公路边上了,我回头扫视着人群道:“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不会吧?你是不是多虑了?”
我摇了摇头。
突然,她问道:“你爸爸开的黑色别克商务车?”
我爸爸根本就没开车来这里,过来接我估计也是打的,怎么可能开别克商务车?我回头一看,果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我们旁边,并按了两下喇叭。
由于车窗是反光的,根本就看不到车里究竟是谁,我掏出手机,正准备给老爸打电话确认一下,没想到老爸居然先一步打了过来。
我正要按下接听键,别克商务车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人从副驾驶走了下来,另外一个从后座下来,看那样子似乎是朝我们走过来的。
我意识到不妙,拉着余爱婷就准备跑,可我们身后是一个高高的花坛,身前横着别克商务车,两边被两个男人给堵死了,根本无路可退。
情急之下我按下了老人机背后特有的一键报警按钮,然后把手机揣进兜里,下一秒,我们就被那两个壮汉给抓住了手臂,那力气大的根本就没办法反抗,余爱婷惊叫道:“你们是谁,抓我们做什么?”
那两人根本就不理会她,把我们强行推进车里,余爱婷失声大叫道:“救命啊,救命……”
我看抓着她的男人眼中露出凶狠之色,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赶紧怒吼道:“住嘴,别喊了!”
殊不知我们已经被塞进了车里,门窗一关就算叫再大声外面也难以察觉,不仅白费力气,反而很有可能激怒这两人,到时候反更加受苦,还不如冷静下来找机会逃脱。
余爱婷可能真是被吓到了,根本就不听我的,继续在那惊慌地大叫,别克车发动,慢慢驶离火车站,抓着余爱婷的那个人有些不耐烦了,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道:“再叫一声杀了你!”
余爱婷瞬间安静了下来,坐在我身边瑟瑟发抖。
我抓着她的手,紧紧地捏了捏以示安慰,她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没了之前那么慌张。
就这样,我们两人坐在后座的中间,两边分别坐着两个壮汉,他们一人握着一把匕首,对着我们的腰眼,只要我们有任何异动,他们随时都可以要了我们的命。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我确信不会有什么仇人,要说绑架吧,一般都是绑一个人,哪有一下子绑两个的?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就是直接冲着我们来的,他们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现在我也不好多问,因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只是小喽啰,只有到达目的地后,才能见到幕后主使。虽然我同样很是害怕,但我毕竟是个男人,要是在女孩子面前露怯了,那简直太有损我的颜面了,可以说,我的这份镇定其实也是装出来的。
车子出了站后就在小巷子里左拐右绕,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即使记忆力再好,也记不住这么复杂的路啊,而这些巷子又没什么特殊的建筑样式,根本就没办法记住,所以,我只能看着车表盘上的时速,然后默默数着时间,估计着行驶了多远的路程。
突然,一阵电话声响起,我旁边的男人低声道:“谁的手机在响?”
我连忙道:“我的,我的。”
我正准备掏出来,他吼道:“别动!”说着就伸手把我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他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然后把手机放到我耳边道:“就说有事,等下给他打回去,不许耍花招,小心要了你的命!”他威胁了我一句,然后按下接听键。
话筒里传出老爸的声音:“我到火车站了,你在哪呢?”
我突然看到窗外有三家手机售后服务点,旁边还有家卖电脑的店子,灵机一动道:“哦,我手机不是出了问题吗?所以借的爷爷的手机,信号不是太好,算了,这次就不去找售后维修了,下次有机会再买个去。”
老爸先是不做声,然后接口道:“算了,到时候我跟你买一个去,你要什么牌子的?”
我说道:“我在上大号呢,你先去给我买来吧,什么小米啊、华为啊或者苹果的都可以,我主要用来打游戏,不买也行,给我买个笔记本电脑也是一样的,好啦,先不说了,肚子疼,还在窜稀呢。”
我这满口的胡话估计也就老爸听得懂,我爷爷失踪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找他借来手机?老爸一听我这话估计就知道我说的是暗语,知道我出事了,然后我把几个手机店的名字报了出来,然后再加上一家电脑店,只要在手机地图里一查,立即就可以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而我最后一句还在‘窜稀’,就是告诉他我的位置还在变动。目前行踪没有定下来,只能透露这么多信息给他,我相信以老爸的智商,绝对有应对之策。
就这样,车辆又行驶了五分钟左右,拐到了一条比较破的水泥路上,这边的路上没什么人,一边是一家挨着一家的汽车4S店,另外一边是一些中大型的厂房,不知道这地方到底算是汽车城呢,还是算工业街。
车突然向左一拐,进入了一家废弃的厂房,然后我和余爱婷被推了出来,等待在这里的有四个人,他们见到我们几人下来,就将我们按在早已准备好的凳子上,用匕首顶着我们两人的脖子。
那个拿着我手机的人似乎第一次见到这种‘古董’样的老人机,翻来覆去的在手中把玩,他看了看手机后面的那个大大的‘一键报警’按钮,有些好奇地问我道:“这啥玩意儿?”
那个按钮是个红色软胶做成的,上面凹陷着三个字母SOS,就是缩写的救命、求救的意思,估计他不懂,所以这才问我。
我说道:“这个是按摩器,按住它然后把手机贴在脖子或者肩膀上,很舒服的。”
“这么高级?”他显然上当了,把手机贴在后颈上,然后按下那个按键。
老人机是专为老人设计的,不止按键大,字体大,而且铃声和震动也是非常给力的,果然,那哥们的后颈被手机这么一震,顿时感觉很是舒服,满脸的陶醉之色。
随后,余爱婷的手机也被另外一个人拿着玩去了,看他们这架势,似乎是在等着正主过来。我已经骗那家伙按下了报警键,心里踏实了不少,偷偷给了余爱婷一个眼色,余爱婷自然是知道SOS的意思的,所以不再那么慌神,像我一样镇定下来。
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标致开了进来,车中走下几人,我一见到他们,心脏猛地一跳,竟然是他们!
领头的正是火车上主导碰瓷的眼镜男,其余的几个都是他的同伙。
他见到我们以后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后突然脸色一板,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啪’地一声,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疼,我很想还手,但架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却让忍住了冲动的情绪。
“再TM装啊?”眼镜男又是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我耳朵嗡嗡直响,鼻子都开始流鼻血了,可见他用的力气有多大。
我真没想到,这碰瓷团伙居然是本地人,而且还这么有势力,要是早知道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在荆门下车的。估计他们被戳穿后,就躲到其他车厢了,然后暗暗盯着我们,等我们一下车,就立即打电话叫人等在车站,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种情况。
余爱婷有些愤怒,也有些害怕,红着两只眼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对眼镜男叫道:“别打他了,你不就是要钱吗?我手机、手镯什么的都给你,银行卡里还有两万多块,密码是899472,不信的话你叫个人去取。”
眼镜男也不客气,翻了翻她的包,找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身边的一个小弟,那人点了点头就向工厂外走去。
眼镜男这下确实不打我了,但却色咪咪地打量着余爱婷。
“你……你要干嘛?我不是已经给你钱了吗?”余爱婷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妙了,有些紧张起来。
眼镜男嘿嘿一笑,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道:“钱,我要,你,我也要。”
“放开那女孩,让我来!”我怒吼一声。
我以为眼镜男会拒绝,没想到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物,用手一捏,乳白色椭圆的东西从他手中滑了出去,落在我的脚下。
我仔细一看,尼玛,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