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擂台挑战赛,便是给在前两日,先后在胜者组和败者组都未夺得进阶名额的少年们,最后一次争取的机会,若是他们觉得前两日进阶的各擂台弟子中,有他们可以战胜的,便可以提出挑战要求。
当然,无论是挑战者还是被挑战者,挑战和被挑战的机会都只有三次,易天这么急着赶过去,便是碍于矿场守擂的规矩,抱着偷懒省事的心态,他不想因为有些人见其不在,而刻意的瞅准机会直言点名挑战,到时他便会被以弃权处理,直接判输。
谁成想,倒真有没事给易天添堵的,他紧赶慢赶的一路风驰电掣般,刚一脚迈进赛场的峡谷谷口时,便发现塞程已过了小半日,随后还未到四十号擂台,就听周围有零星议论他去了哪里,而被视做弃权处置的这件事。
“万兄,谁那么眼光独到,挑战的我?”
万之仕肥嘟嘟的肉山身影在观赛区很显眼,易天甚至不用刻意的找,远远地便三步并两步的收了步法靠了过去。
“哦,易天你来了,跟你过不去的,除了那些到哪都作祟的小人外还能有谁”。
回答的并不是万之仕,却是前日初赛上爆发返祖武体底牌的丁处一,这会易天才发现,林琅,万之仕,丁处一这三人仿佛认识许久般,自成一小团体,与熙攘的人堆稍微有些距离。
“丁兄,你说的莫非是十三太保那些手下?”
“额,他们可真无聊!”
易天瞬间便明白了过来,想想这么着急跳骚一样蹦出来的,也只有结怨颇深的沈放他们的小跟班了。
“哈哈,何止是无聊啊,连万兄也受了池鱼之灾,被那些太保们的狗腿子一连指名道姓的挑战了三场”。
林琅将万之仕的身子拉转过来,但见万之仕平时身着略显华丽的员外袍上,有数处被斗法余波痕迹撕裂的碎布条晃荡,看来身子却是挂了些小彩。
“对呀,你看我这满脸憔悴的样子,连续接了三个武者二层的车轮苦战,我是累的打完一场瘦三斤,三场打完衣带宽啊!”
万之仕猛吸一口气,肥肥的肚腩缩回去不少,他扯了扯水桶粗的腰间,果然变的宽松些了的翠色腰带,满脸肥肉挪动,挤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哀怨模样。
“我这一天多不是修炼武技去了么,一时忘了时间,等会便给你出气”。
“对了,林兄你昨日轻松进阶了吧,丁兄是不是半天没人挑战你了?”
易天打个哈哈,装作没看见万之仕的表情,和林琅,丁处一聊了起来,让他装苦情戏,借机索要些玄石‘安慰受伤心灵’的说辞,又无趣的憋了回去。
“我跟林兄都站这小半日了,也无人挑战,易兄你什么时候让那几个跳梁小丑把名额还回来?”
丁处一看了下四十号擂台上快要结束挑战赛的两位少年,又瞥了瞥不远处人群中,表情阴霾看过来的几位十三太保的手下。
“乘你不在,点名挑战的那家伙叫陈岩,武者二层中期的修为”。
林琅指了指那几人中最靠右边的紫袍少年,目光清澈,嘴角始终有抹一如既往的淡定微笑。
“这几家伙,只要我前脚上擂台说声要挑战,那陈岩定会迫不及待的再跳出来宣布弃权”。
易天说到这,突然心生一恶作剧的念头,问向认识人最多的万之仕道:“那群太保的手下里面,除了周岩还有谁进阶了?”
“诺,他左手边起第三位的那个武者二层后期的严冲,还有最中间穿云袍的那个高个梁少云都是,你问这要干嘛?”
万之仕随口便诧异的回答出来,刚说完便突然明了了什么,暗笑一声,便接着道:“你咋那么确信人家定力那么差?”
“反正我也不损失什么,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刚好帮你出出气!”
此时台上的那两位少年刚好决出胜负,易天扭头留下一句话,便身子一纵,化为道流光上了擂台。
“什么跟什么呀,你俩打什么哑谜?”
丁处一和林琅二人被易天他们的问答给迷惑住了,不解之下便问向万之仕。
“只是想拿那些人当猴耍,还不知道人家上不上当呢,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万之仕也不回答,只是让林琅二人一起来等着看热闹。
“周管事,之前我有事耽误了赛程,现在我能参与挑战么?”
易天身法华丽的稳稳落在擂台之上,先故意往之前占他名额的陈岩那里扫了几眼,这才向擂角的周管事申请。
“咦,易天去哪了,这会才过来?”
对呀,你们说陈岩那小子,会不会应战?”
“那家伙连易天的一只手都打不过,之前是乘人家不在,才敢放空炮捡漏,现在怎么敢应战!”
“就是呢,以易天跟十三太保的恩怨,这陈岩本来就是来恶心人家的,现在正主回来,他肯定屁不敢放半个,直接认输”。
这会场中绝大多数的少年,才发现今天消失小半日的易天回来了,擂台下顿时议论声四起,一片嘈杂。
“周管事,我弃权,直接放弃记名弟子名额!”
那周岩知道易天回来,定要挑战于他夺回名额,便台也不上,直接弃权认输,因为今日早上一见易天意外未到场时,便是打着给他添堵的心思,平白得来,谈何失去,没有半点失落,其他太保的手下们一样,摆出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得意暗爽心情。
“周管事,陈岩的记名弟子名额划去了?”
易天装作失望的样子,问向周管事,其他少年们都以为那是因为他没能出手教训到陈岩的缘故,全场只有万之仕隐在人群中憋着笑意,林琅和丁处一二人间万之仕这幅表情,更加迷惑了。
“对呀,他自己弃权,直接放弃名额,当然要划去”。
周管事如实回答。
“罢了,他自己看不开,要直接放弃名额怪谁啊”。
“周管事,我现在要开始挑战了,可以么?”
易天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转头看了眼,突然感觉有些不好的周岩,然后便继续问向周管事。
“现在开始挑战?”
“你之前不是再跟周岩挑战?”
周管事一愣,台下的众少年们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周岩挑战了,再说了我问能不能参与挑战的要求,您还没批呢”。
“而且,那周岩是自己想不开,主动求放弃记名弟子名额的,跟我没半点关系”
易天心头暗笑,脸上却是装作十足的无辜表情。
“哈哈!是啊,易天的确没说跟周岩挑战,他自己想当然的,不确定下,就主动弃权怪谁!”
“就是呢,易天的挑战要求,周管事还没批呢”。
......
台下有不少平常受过十三太保欺凌,敲诈过的少年们纷纷应和,想想易天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别说易天发出挑战的要求还没批准,便是已经批准了,也不能强行认为,因为早上不在,易天被陈岩乘机挑战占去了名额,那么临近中午,易天回来了,要重新成为记名弟子,就非得一定还是要选择自己以前的那个名额,去和陈岩挑战,到底易天要选谁,那是人家的自由。
“原来你俩打的这哑谜啊,解气!”
丁处一出身寻常百姓家,他觉醒体内先祖的武体,也是这数日内的事情,之前在矿场挖矿,也或多或少的与十三太保的那些打手跟班们发生些不愉快和摩擦,这也是他即便现在实力潜力大涨的情况下,仍愿与易天万,之仕他们平淡之交的原因。
“可恶!”
那周岩这会才终于很肯定自己被易天给狠狠的耍了一通,却碍于实力也不敢直接破口大骂的发作,只好心里憋闷得小声骂上一句,其他太保的手下们,也感觉像是活吞了只苍蝇一样脸色阴沉。
“额,好吧,陈岩的主动弃权怪他自己想当然,怨不得别人”。
“那你的挑战要求现在批准了,你要挑战谁呢?”
周管事也挑不出易天有犯规的地方,这次便先提出批准了他的挑战要求,直接问其挑战对象。
“多谢周管事,我便来挑战严冲吧”。
易天向周管事致了一礼,装作要思考一下的样子,在最靠近擂台的十丈方圆,目光在那百名这三日进阶的少年们身上扫去,有心人却能发现,十三太保的那几个跟班,便是易天重点目光照顾的对象,尤其便是叫严冲的那位。
“我...”。
“我...”。
那严冲有些杯弓蛇影了,以为易天还在下着文字陷进等着他,迟迟不敢下决定。
“这家伙咋结巴了?”
“以他们几个阴暗的心思,指不定心里多龌龊的以为人家又在哪做着算计等他们呢...”。
“我认输,弃权!”
确认了许久,严冲才发现自己是想的多了,一脸阴翳的在众少年的哄笑声中,反正是不敢上台的,直接弃权认输。
轻而易举的再次获得了记名弟子的名额,擂台挑战赛古井不波的进行着,也再没出什么幺蛾子。
有这三日循序渐进的选拔赛,接下来的小半日及至下午最后一座擂台吴欢执事他们统计完毕,最终黑背山矿场千名的新一年十品武脉记名弟子,全部固定身份。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再过半日,明日一早,朝夕相处数年的黑背山矿场十万挖矿少年大军们将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