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王妃的关心,民女没事。m.移动网”杨清韵小声回答,不知是不是疼,声音有点颤抖。
炎妃然看她小腿被烧伤,面积不大,皮肤红肿,张大夫在她的伤口上涂了药,然后小心地包扎着,而她手背有擦药,珍珍在上面涂上一阵透明的药膏。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场火来得太突然了,是人为还是意外呢?她刚才细看了一下,绮兰苑其他地方没失火,就主屋里着火的。
“民民女也不清楚,睡着睡着,就突然起火了,我想逃,可是……”说着说着,原本有点颤抖的声音,最后有气无力,她扯了扯拓跋蔺衣袖,脸色苍白无血。
拓跋蔺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杨清韵,剑眉紧拧,道:“别说了,起火原因本王会派人查清楚。”
这时张大夫已处理好杨清韵的伤口,把药膏放下,叮嘱道:“这药要每天擦四到五次,不能沾水,不能吃任何辛辣性的食物,要痊愈没疤痕大约需要三个月以上。”
“谢谢大夫。”
张大夫拿起药箱准备离开,拓跋蔺让严仇送他出去,然后看着炎妃然,沉声道:“绮兰苑需要重新修建,杨姑娘暂时就在这里住下吧。”
闻言,所有的人,包括刚跨出门槛的严仇在内,心里都诧异,回首望了厅里面一眼,但什么也没说,领着张大夫离开。
“你要她让住在这里?”炎妃然眼眸微眯,平静地迎上他,沉静而冷漠,一股天生的气势与他对上,不分轩轾。
“起火原因没查清之前,这里比较安全,再说,她脚受伤了,走动不方便。”他说得轻淡,态度却不容置喙。
“她受伤,可其他人没受伤,她走动不方便,可以让人扶她,现在你让她住在这里,是以什么身份?”
拓跋蔺轻笑,“能以什么身份?不就是一个居住的地方。”
杨清韵没想到他会让自己在这里住下,云归阁是他娶正妃前的居所,连正妃都没有住过,现在竟然让自己住,心里无比的激动。她果然下对药了,以恩人之名住进王府里,再扮作柔弱,那么,若他真曾真心喜欢过那位炎小姐的话,看到自己这张脸,肯定不会保护自己。
只要他对自己有怜惜之情,时间久了,她不相信自己会走不进他的心。她抬头凝着他俊美的侧面轮廓,柔软的开口说:“没……没关系的,其实民女住哪……”
拓跋蔺抬手打断她的话,“本王决定了。”
炎妃然跨前两步,与他只差一步之遥,黑白分明的瞳孔映着他的五官轮廓,唇瓣轻勾,声音冷锐,“你真的决定了?”
拓跋蔺薄唇紧抿,冷清目光与她对视,沉默的态度算是默认,他让杨清韵住在这里,她的同意或高不高兴都不重要。
“好吧。”炎妃然明白了,轻一拂袖,转身离开。
“王妃……”
彩灵以为以主子性格,至少会跟王爷吵一架,没想到她竟什么话也不说,拂袖而去,她狠狠地各瞪了拓跋蔺和杨清韵一眼,才悻悻然的追着炎妃然脚步离开。
炎妃然刚走出云归阁,就碰到迎面而来的苗秋桐,看她急冲冲的样子,似乎是刚知道消息才赶过来。
“听说绮兰苑走水了,杨姑娘没事吧?”苗秋桐上前关心的问。
“你若想知道她好不好,何不自己进去看看。”
炎妃然语气有点呛,跟她平时的温言淡语不同,苗秋桐心里微微讶异,脸上显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淡然的表情出现波动的样子。之前虽然有谣言说王爷与杨姑娘好事将近,都不见她有任何反应,而现在……
莫非自己来迟了一步,错过里面精彩的一幕?拓跋蔺真如丫鬟所说的,不顾自身的安危,冲进火场,把杨清韵救出来,抱到云归阁里?
当时她听丫鬟说,还有点不相信,便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即使她不是拓跋蔺所爱的女人,怎么说也是他的侧妃,关心一下自己的男人情之所理,不是吗?
于是她状似关心地道:“姐姐,妹妹之前就提醒过你要小心这个杨姑娘,现在可好啦,她若真的住进了云归阁,日后想赶走她可难了。”
炎妃然原不打算跟她多聊的,可听她这么一说,顿住脚步,瞅着她说:“我想苗侧妃想多了,王爷只是尽到待客之道。”
苗秋桐无奈一笑,“看来姐姐对妹妹仍存有偏见,没错,我喜欢王爷,但是他并不喜欢我,这点我已释怀了。但若在姐姐和杨清韵之间选择,妹妹宁愿王爷喜欢的人是你,起码你身份高贵,又是皇上赐婚,而那个杨清韵呢,她是个罪犯,只是换了个身份回来而已,可她随时都会给王府带来危险。”
她这番以退为进的话,说得很得体有节,仿佛真的放下,全心全意的关心王府的安危。
炎妃然闻言,挑挑眉,“危险?”
“没错,之前不是跟姐姐提过了吗?虽说炎妃然已死了,可是找不到她的尸体,而这个杨姑娘长得那么像她,万一给想对付王爷的人知道,不会拿此来借题发挥,弹劾王爷的不是?”
炎妃然微愣,平静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打算借题发挥弹劾王爷?”她以为苗秋桐是别人的暗桩,没想到她说出这样暗示的话。
“我也不清楚,只是以事论事。虽然我不招王爷待见,可怎样说也是他的侧妃,一损皆损,一荣皆荣,不是吗?”
苗秋桐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原本她是打算挑拨一下的,谁知最后却变成提醒他们。也许真如自己所说的,一损皆损,一荣皆荣,她是别人的棋子,有用则用,无用则弃,当她完事后,她不相信主人仍会让她全家安然无恙离开京都城。
所以,她要为自己以后的路退留一线,再说,她也不希望拓跋蔺出事,毕竟他是自己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或者以后她会为自己今日的决定后悔,但起码此刻她是甘愿的。
炎妃然并不知她此刻复杂的心思,试探道:“那依苗侧妃之见,本宫该如何处理呢?”
若依她之见处理,当然是毁了,可她猜不透炎妃然的心思,不敢直言,就道:“送走吧,不管她是不是炎妃然本人,留她在王府总是不妥。或者姐姐可以跟王爷谈谈,说不定他会听你的。”
其实外面已有风声传出雍王府住着一位像极朝廷叛贼的女罪犯,不用多久就很快传到皇宫里,到时对拓跋蔺必定不利。
“话虽如此,只怕本宫说了,王爷未必会听。”
对于苗秋桐突然的转变,炎妃然并没有放松戒备,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是她上辈子血的教训,除了自己,谁也不可信,所以,就算苗秋桐好心的提醒,但她终始是别人安插在雍王府的暗柱。
***
回到枕霞阁,她命人把大门锁闩上,连窗外都在里面锁住,任何一只虫子都飞不进去。
彩灵不懂她为何如此做,就问:“王妃,你把门闩,王爷怎么回来睡呀?”
云归阁已给杨姑娘住了,王爷没地方睡,难不成真的让他去跟那个女人共处一屋吗?
炎妃然眸光扫了她一下,云淡风轻的说:“他睡的地方多着呢。”
“可你这样不是摆明给别的女人有机可乘的吗?”
“那就要看他给不给别的女人机会,如果他不给,别的女人怎么也乘机不了,若他给,我怎么防备也无补于事。”炎妃然推着她往门外去,“你也回去睡觉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别出来,知道吗?”
彩灵没有办法,只好按她所说的回房睡觉,没多久,青苹也回来了,她跟青苹提起这事,青苹就说:“王妃吃醋了。”
吃醋了?她更不懂了,吃醋更不该把王爷往外推呀?
半夜,她听到外面动静,仔细一听,好像是拍门声,似乎是由王妃寝室那边传来的,她起来推醒隔床的青苹,“好像有人在敲门?”
青苹懒懒回了一句:“正常。”然后扯被盖头继续睡觉。
“喂,什么正常?难道你不怕有人会对王妃不利吗?”这个青苹怎么啦,绮兰苑失火的时候,明明让她留在那里观察情况,可整晚都不见人,回来后便倒头睡,好像很累的样子。
青苹掀开被子,白了她一眼,“这是雍王府,守卫森严,除了王爷,还有谁敢闯进枕霞阁拍门?”
闻言,彩灵觉得她说得对,就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轻轻的拉开门,刚好能伸出一个头的大小,往主屋那边看去,果然见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然然,开门!我叫你开门!”他敲了几下,里面没有人开,又踢了两下,仍没有动静,最后站了一会,叹了声,才转身离开。
见他离开了,彩灵才把头缩回来,轻轻地掩上门,然后爬回床榻躺下,闭眼想睡觉,因为有心事,怎么也睡不着。
然然?王爷叫谁?是王妃吗?可她不叫然然呀?难道王爷喝醉了,叫错女人?可刚才他离开的脚步不像喝醉的人那样脚步浮浮,踉跄不稳的样子?
哦,对了!最近传言杨清韵长得像那个炎妃然,说是王爷以前喜欢过的女人,莫非王爷刚才是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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