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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是无花想不通, 他想不通林宁前前后后这么做的目的,她的心思就好像羚羊挂角, 无处可寻。
只不管无花再怎么无语凝噎, 林宁都还是说到做到,她故意支开了神水宫的弟子,留出了可供无花,楚留香和南宫灵三人离开的空缺。等宫南燕有时候到不对劲时,他们仨早已人去楼空,也不知道离开了多久。
宫南燕冷冷地看向林宁。
林宁平静道:“我这就回谷, 向宫主请罪。”
宫南燕:“……你该这么做。”
林宁没再说什么, 不可谓不让宫南燕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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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跪在水母阴姬面前,将前因后果陈述了一遍,且她讲述时语气一点波澜都没有,就像她也没什么表情一般,可越是如此, 越是让水母阴姬难以忍受, 她暴怒之下,拍碎了旁边的石桌。
“无花这个恶僧, 我早说了他不是你的良配, 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林宁安安稳稳的跪着,一言不发。
水母阴姬看了过来:“静儿你实话告诉我, 是不是他利用你喜欢他, 逼着你放走他的?”
林宁:“……确是我主动放他走的。”
水母阴姬气急败坏道:“都这时候了, 你还要继续袒护他吗?你怎么就这么顽固,我可不曾这么教导过你。”
林宁:“……”不是,她们俩到底是谁执迷不悟?到底这么多年了,水母阴姬都没有做到对雄娘子释怀。
水母阴姬:“……总之,无花这般做已将我神水宫的名誉,踩到了脚下,我作为神水宫的宫主,不可能放任他这般做。他逃走了又如何,神水宫总会将他抓回来的,到时候千刀万剐都算便宜他了。”
说着,水母阴姬还厉笑两声。
尔后,她瞥到了跪在地上的林宁。
水母阴姬:“……你不妨将我的命令理解为无花生是神水宫的人,死是神水宫的鬼。”她到底还是在顾念着林宁。
林宁抿了抿嘴,真心诚意道:“宫主,我并非拿得起却放不下之辈。无花既非诚心心悦我,那即便是再将他捉回来,强迫他和我继续过下去,最多不过让我得到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何不如就此放手,相忘于江湖。”
水母阴姬:“……”
膝盖中了好多箭的阴姬默然片刻,冷不丁道:“静儿,你们俩可是已行了房?”
林宁:“……没有。”她都有点快跟不上阴姬这跳跃的思维了= =
水母阴姬清了清喉咙:“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过无花。你们俩的婚期已定,江湖中人也知道了此事,他此时逃走,你可想过江湖人会如何看待你?”
林宁眼前一亮,好在她本来就低垂着头,水母阴姬看不见她的神情变化,而林宁的语气生硬,也掩饰好了她的真实情绪:“不如对外说无花要为他的生母守孝。”
水母阴姬不满道:“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你就算只是想要他解除婚约,也该是你瞧不上他,他是被弃若敝履的一方,而不该是还想着抬高他的美名。”
林宁没说话。
该怎么说呢?
无花的生母石观音,如今还在大沙漠中过的有滋有味,且石观音心胸极为狭窄,又禀性乖张,性情怪谲,除了她自己和镜子中的她自己,她可是谁都不会在乎的,更有她的武功之高,虽然不及阴姬,可在江湖中也能排在最前列。在这种情况下,若是神水宫传出无花为生母守孝的消息,石观音必定心中不爽,到时候她不敢来神水宫造次,可无花会如何就说不定了。
更有如今无花身边跟着个楚留香,到时候但凡对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事呢~
而水母阴姬此时也冷冷道:“无花既是人面兽心,还叫楚留香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想来等过段时间楚留香查出无花的阴谋诡计,传扬出去定然叫无花臭名昭著。如今我抬一抬他,到时候他就摔得更惨。”
水母阴姬这才心情稍霁,还多说了一句:“那楚留香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个聪明人,运气似乎也很好。”
林宁在心中对此深表赞同。
水母阴姬见她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心下满意,沉声道:“静儿,为了无花,我接连为你破例,哪怕如今你主动承认错误,还表示知错就改,可我作为宫主,也不能就这么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不然无法服众。我眼下依照宫规,惩处你在水下石室内面壁思过三年,你可有异议?”
林宁叩首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这样的惩罚,其实很耐人寻味。
在神水宫的其他弟子看来,面壁思过三年等同于得活生生忍受三年难以言说的寂寞,虽然她们就很寂寞了,可她们还能和其他弟子呆在一起,偶尔还能奉命出谷,断然是比不上面壁思过要忍受的寂寞,也就是说这样的惩罚其实很重。
然而对林宁来讲,她并不觉得这般单调又平静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更何况水母阴姬让她在水下石室内面壁思过,明显是别有用意,别忘了天水神功是在水中练成的,因而与其水母阴姬让她面壁思过,不如说水母阴姬希望她心无旁骛的练功。
林宁对此自然没有任何异议,不过考虑到她现在处在被负心状态中,林宁不能表现出任何欣喜不说,她还得应景表现出失恋后遗症。
林宁倒没有寻死觅活,这种后遗症她也做不出来啊,林宁她走的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路线,整个人都沉静下来,而这么一来,效果似乎还不错,看来安慰她的小姐姐们络绎不绝,还有阴姬更为火光上就能看得出来。
又水母阴姬是想好了要让无花飞得更高后,进而摔得更惨,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立即做什么。事实上阴姬派了宫南燕出谷,让她前去推波助澜。
宫南燕身为神水宫的护法,且平素里水母阴姬也很是信任她,有这样的任务叫她出谷也很正常,只是宫南燕却高兴不起来,甚至她很抗拒此时离开神水宫,毕竟雄娘子接到了喜帖,已在赶来神水宫的路上,而宫南燕是决计不想让阴姬再见到雄娘子的,也不愿意他们会有机会旧情重燃的。
但水母阴姬的命令不可违,宫南燕再是心有不甘,她也得离开神水谷,手心都被她掐出了血印,对雄娘子的憎恨也更浓了,恨不能有朝一日将他杀了,让他从阴姬心中的朱砂痣,彻底变成一滩死血。
林宁在知道雄娘子已到了神水宫附近时,也不禁想起了原著中宫南燕的所作所为。在原著中,水母阴姬最后自绝在石室内,当真是哀莫大于心死,那时候无论是女儿司徒静,还是她的挚爱雄娘子都先她死去,让她没有了再活下去的动力,这其中雄娘子的死对她的打击最为致命。
林宁并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尽管她半分都不在乎雄娘子的死活,她在意的只有阴姬。
带着这样的想法,林宁在阴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悄身一人去见了雄娘子。
雄娘子并不是一个人,他这么多年都和“君子剑”黄鲁直形影不离,且无时无刻不戴着人-皮-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而这次他接到喜帖,也不可能用新娘父亲的身份参加婚礼,只能悄悄见女儿一面,亲自说一声恭喜,这听起来似乎还有几分辛酸。
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是吗?
雄娘子瞧见踏月而来的林宁,立刻欢喜的迎了上去,“小静,你来了!”
他把林宁迎进门来,欢天喜地地絮絮叨叨起来:“接到你的喜帖,我高兴坏了,你终于不用再忍受那要命的寂寞了,实在是太好了。只可惜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不过没关系,我能见到你就心满意足了。对了,我有准备了贺礼——”
林宁截口道:“不会再有婚礼了。”
“其实是给你准备的嫁妆,什么?小静你说什么?”
坐在一旁的黄鲁直也惊诧不已。
林宁喃喃道:“我说不会再有婚礼了。”
“无花他并不心悦我,他答应娶我,只是要借我的手盗取天一神水。”她说着,眼泪已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可她并没有哭出声,然而越是这样,越是显得她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心碎。
雄娘子先是一震,瞧见眼泪又手足无措道:“小静你别哭,你别哭。”
林宁捂住脸,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直将雄娘子哭得肝肠寸断:“我要去杀了无花,我这就去!”
黄鲁直怔了半晌,这时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这句话让雄娘子如遭雷击,他颤抖了好几下,再不敢去看林宁,“报应,这是报应!我雄娘子一生中不知毁了多少人的女儿,现在轮到别人来毁我的女儿,这不是老天给我的报应是什么?可老天爷为什么不直接报应在我身上?啊啊啊——!”
因而林宁不觉得她能在浣熊市有什么额外收获,该当很快就折返回来。
话说回来,林宁在和白皇后告别后,便轻车简从的离开了基地,朝着浣熊市驰去。这一基地位于昔日繁华无比的拉斯维加斯,而此时繁华早已不再,高楼大厦早就荒废,植物也遍寻不着,取而代之的是入目黄沙,连自由女神像都有半截埋入到了黄沙中。
林宁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下一刻腥臭味从四面八方而来,争先恐后的钻到她的鼻子里,异常成功的把林宁拉回到现实中来——和G病毒融和,不仅大幅度提升了她的反应速度和力量,同时还高度强化了她的感官,让她能隔着数十米远外也能感应到丧尸的存在。
林宁无意和丧尸大军们纠缠,避开丧尸密度高的地方,照着被记在脑海中的地图开着保-护-伞公司出品的摩托车。林宁还顺手打开了经过改造的无线电对讲机,她可以借此和白皇后保持通讯。
只还没等林宁接通了回基地,对讲机中就收到了一段断断续续地求救声:
“有谁在吗?谁能来救救我们?上帝啊——”
说话的是个年轻女人,她声音里的惊恐和求助都几乎要透过对讲机溢了出来,林宁心中一凛,再一听对方提到的位置,便没有多少迟疑就改变了原本的行车方向,朝着对方的位置驶去。还不到对方说的位置,林宁就闻到了干燥空气中传来的新鲜血腥气,还有隐隐的枪声,伴随着极度压抑的哀嚎声。
是个陷阱的可能很低。
林宁这么想着,她这完全是条件反射,尔后思绪就恢复了清明,空气中传来了更浓烈的味道,林宁顿时意识到这次并非普通的丧尸。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那是有两米多高的怪物,头盖骨已消失不见,发达的脑部暴露在外面,且它四肢极为发达,并附有长长的利爪,和伸出来可长达半米的舌头,那舌头极为锐利,可瞬间钉穿一块结实的木板。又它已不再保持着站立,而是敏捷地攀爬在各处,从而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这就是所谓的“舔食者”,是被T病毒感染的丧尸在得到充足养分供应下进化的怪物。
它的数目虽然很少,可比普通丧尸远远难对付,更不用说这儿一下子就出现了四个。求救的车队还有战斗力的成员举着枪,却只能盲目四顾,一开始还能等着舔食者现身再有目的的开枪,可渐渐随着舔食者行动敏捷,周围队友一个个倒下,他们的恐惧更甚,就变成了盲目开枪,这样更多只是在浪费子弹。车队的妇孺躲在最里面,他们脸色灰白,只有紧紧地抱在一起,就连用对讲机求救的年轻女子也在颤颤发抖。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车辆发动时的轰鸣声,那响动太明显,听觉异常发达的舔食者们更快听到,它们视觉已退化,平时捕食更多靠的是听觉,这样的轰鸣声无疑吸引了它们,其中两个从隐匿处按捺不住的攀爬而出,朝着那边飞跃而去。
车队的成员有一瞬间的分神,但很快另外两只舔食者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这就容不得他们再分心了,更不用说他们这边的动静,也已吸引了丧尸朝他们这边围堵了过来,更让他们绝望的是他们的子弹是有数的。
想什么就来什么。
一个成员的手-枪再开时卡了壳,他没子弹了!
“小心!”
舔食者迸射出的舌头张牙舞爪时,下一刻就要射穿这个成员的脖子。成员无助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直传到他耳中:“趴下。”
那成员条件发射地往地上一趴,而几乎是同时一个匕首划破空气而来,直将舔食者的舌头钉在了两米远外一辆废弃车辆的车门上,而舔食者整个被这股力量拽着,跌落在车顶上,将本来就废弃的车辆凹了下去,还跟着震了震。
其他成员心脏跟着砰砰直跳,却不敢有所懈怠,对着舌头被钉住的舔食者就是一顿突突,同时也有成员止不住去看飞刀的主人,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拿着冲-锋-枪朝着旁边大厦上挂着早已不复从前光鲜的广告牌突突。
很快广告牌就掉了下来,直接砸在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舔食者脑门上,让它啪叽一下怼了大理石铺就的台阶。等它懵逼一瞬后,从广告牌下挣扎着探出脑袋后,就被冲-锋-枪突突了脑袋,直把没了头盖骨的脑袋开了花。
直到此时这个幸存者小队才看清楚突然杀出来的人是什么样子,她只有一个人,穿着一身黑,将她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戴着个黑色的护目镜,遮住了小半个脸,让人看不到她的全貌,只是觉得她格外冷峻,尤其是她在给那钉在车盖上的舔食者一个头爆后,并顺手将匕首收回,插回到小腿处的刀鞘后,并一个急停在他们不远处后,他们更觉她并不好接近,但不管怎么说,她一个人解决掉了围堵他们的四个舔食者,可以说是拯救了他们全队,于情于理他们都该上去说一声谢谢。
只是还不等他们去道谢,他们队的哨兵惊呼出声,“丧尸狗!”
一大波丧尸本就即将抵达战场,但丧尸狗比他们更快。
本来丧尸狗和舔食者都不常见,他们从前是遇到过,却从没有一下子都遇到,这一次运气似乎更糟。但再糟也得坚持下去,林宁皱了皱眉后也加入了战斗中,不过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丧尸狗后面还紧跟着一群丧尸,在一只丧尸狗闯到妇孺跟前时,林宁来不及出手,只有朝着那只丧尸狗大喊:“滚开!”
泛着黑红色的丧尸狗发出难听的汪叫,竟停了下来后,淹头搭脑地逃开了。
一时间,这个幸存者小队纷纷难以置信,并且不禁面面相觑,尔后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有惊人之语的林宁,那目光中除了劫后余生的心悸外,还有猜疑而带来的惊惧。尽管他们谁都没说什么,可他们的神情还有他们揽住车队中小孩子的举措,都说明了很多东西。
“你们该离开了。”被护目镜挡住金色眼睛的林宁无比平静道,她说着开枪打死最后一只丧尸狗,尔后跨上停在一旁的摩托车,重新启动了它,又瞥了眼他们的车辆后,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道:“往右直开四百米,再左转一千两百米,那有个赌场,赌场停车场就旁边有个油泵。”
说着她就一脚踩油门,朝着她过来的方向驶去。
等穿过一条街后,林宁联通了白皇后:“我被扎心了。”
白皇后:“艾米莉亚?”
林宁语气倒还平静:“从前狗狗很喜欢我的,现在它们见了我掉头就跑。”
白皇后明白了这个语境:“原来你只是受到了精神攻击。”
林宁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况:“我想我也对它进行了精神攻击,还记得吗,我现在是个精神系法师。”
白皇后:“事实上意念能力可以做到很多事,爱丽丝原实验体就曾用意念点燃了一片大火,还用意念波摧毁了保-护-伞公司的卫星。总而言之,我是想说你不仅仅是个精神系法师——用你的话来说。”
林宁沉吟道:“谢谢你的安慰。”
白皇后顿了顿后问:“反讽?”
林宁一本正经道:“你再猜?”
白皇后:“……”
林宁并没有那么玻璃心,更何况她还有贴心小棉袄白皇后,很快就将这一页揭了过去,继续在这座城市中穿行,经过了一条街时,接道两旁的建筑早已不复从前的光鲜,光从外表看过去并没什么两样,和林宁看的资料中很不符,像那家图书馆上的标志都落了下来。
等等,图书馆。
“我记得市立图书馆会保留过去数年里发行过的报纸,对吗?”那像保-护-伞公司这样的跨国集团,哪怕有所掩饰,可对于其创始人去世这样的新闻,总会有所报道的吧?那定然会提到他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他的女儿,对吧?
只是无花从前引以为傲的资本,像他是少林弟子,且在江湖上声名颇佳等等,都在水母阴姬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又先前水母阴姬还因为无花是七绝妙僧,对他高看一眼,但如今无花在水母阴姬眼中已变成她最憎恶的男人,加上还关系到司徒静,以水母阴姬的霸道,她是不会轻易放过无花的:“已经有多少年无人敢在我神水宫意图不轨了,无花你着实胆量不小!”
无花到底是无花,这时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却仍是一派光风霁月,有着叫人心折的出尘之意,“贫僧敢问宫主,贫僧究竟如何意图不轨?”他绝对不相信司徒静敢将实情,告知给水母阴姬。
可事实却是已成为司徒静的林宁,基本上什么都说了。
而林宁也不怀疑水母阴姬会对无花不客气,无花本就不无辜,他想得到天一神水,就是想杀人灭口,且其中还有德高望重的丐帮帮主。林宁本该想怎么将那一出出悲剧掐灭点更彻底的,可当她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无花的木鱼上时,她就忍不住发散了思维:
原著中有写,无花将和他有染的女子们的私密事,记录成册,就存放在这木鱼中,可以说无花是个不得了的黄文大师。
不是……
是货真价实的淫僧。
“静儿!”水母阴姬厉声喊道。
林宁连忙回过神来,“宫主。”
“你认为无花该不该被惩戒?”水母阴姬这般说,显然是注意到了林宁定定看无花(的木鱼)的举动,而她这么一问,自知大劫难逃的无花也抬眼看向林宁。在无花看来,他确是有心要引诱神水宫弟子,以盗来天一神水不假,可若是没有司徒静朝他暗送秋波,他本就以为他这次来神水宫会无功而返的,可以说如今让他陷入这般进退维谷境地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涉世未深,实际上却轻浮不堪的司徒静。
林宁正好抬眼,对上了无花隐隐带着不善的目光,略一想后,她就垂下眼帘,抿了抿嘴角:“宫主若要惩戒无花,难道是要阉,阉了他吗?”
无花胯-下一寒。
水母阴姬:“……这等污言秽语,可是你能说的?”
林宁没说什么,她只是又抬眼瞄了眼无花。
“妙僧”无花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
但水母阴姬在随着她看了眼面貌姣好若少女的无花后,惊疑不定道:“难道静儿你对这恶僧动了春心?”
无花:“…………”
林宁也差点给跪了,水母阴姬怎么从“如何腌制一只无花”,跳跃到她对无花有意思的?
林宁动了动嘴唇,想要纠正水母阴姬这样错误的脑补,可她转念想了想,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措施。当机立断下,林宁就娇嗔道:“宫主您说什么呢,无花他比我还好看呢。”
林宁觉得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着实不适合做小女儿状。
无花:“……”
水母阴姬:“……我知道了。”
无花:“??”她知道什么了?
很快无花就知道水母阴姬知道了什么。
水母阴姬在下一刻就动如雷霆般,点了无花的穴道,不甚满意地对林宁道:“无花不是良配,不过既然你喜欢,那就姑且让他留在神水宫罢。”水母阴姬这么做,无非是有心补偿自家女儿,而对她老人家来说,强抢民僧根本就不是事儿。
林宁低下头:“……嗯。”
无花:“…………??”
贫僧是谁?贫僧在哪儿?贫僧在做什么?
这和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可不管无花内心怎么起波澜,他眼下的境遇就是水母阴姬为刀俎,他无花为鱼肉。莫说穴道没被点,就是他以最好的状态对上水母阴姬,他也完全没有胜算,那结果自然是无花被押送回了神水宫,当成待嫁新娘般,被拘在一处小院落中。
以及无花确实成为了待嫁郎,且不日后整个江湖都知道了:
七绝妙僧还俗,即将入赘神水宫!
江湖一片哗然。
且不说无花在江湖上名声斐然,乃是佛门中的名士,不但诗、词、书、画,样样妙绝,而且武功可以说是少林弟子中的第一高才,原本江湖中人都以为他会被册立为少林未来的掌门,在现任掌门天湖大师册立了什么都不如他的无相时,还有不少人为他鸣不平呢;
再来说神水宫,神水宫的江湖地位自不必多说,又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武功天下第一,她的威慑力之高,甚至到了但凡谁提到她的名字,就会让听者耸然失色的地步。同时水母阴姬性情阴晴不定,最是厌恶男人这一点,也是众所周知的,因而可以想象当少林第一高才妙僧无花,和公蚊子都绝迹的神水宫扯上姻缘关系时,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此事也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泉城
此时丐帮帮主任慈病重,丐帮事务多由少帮主,同时也是任慈的养子南宫灵负责,再有丐帮本就消息灵通,南宫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此事。
南宫灵失神不已:“怎么,怎么会?”
“盗帅”楚留香很快也收到了这一消息,同时他还得到了一张喜帖,诚邀他去参加婚礼的喜帖。
苏蓉蓉在一旁道:“楚大哥,你和无花是朋友,你觉得他会像是突然决定还俗,娶亲生子的模样吗?”
楚留香将喜帖翻来覆去看了遍,“这确是无花的字。”
宋甜儿娇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无花还俗娶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李红-袖皱了皱眉:“水母阴姬最憎恶男人,且神水宫弟子几乎不在江湖中走动,那无花又是如何认识了神水宫的弟子?还让水母阴姬同意了他们的亲事?”跟随着楚留香的三女中,李红-袖是对江湖中大大小小事,最了如指掌的那个,她这么一说,宋甜儿就朝苏蓉蓉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苏蓉蓉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动,问楚留香:“你要去吗?”
楚留香沉吟道:“去是自然要去的。”
李红-袖不觉得意外,只是她难免还多说了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留香哈哈笑起来:“有没有妖,总得去看过才知晓。”他又看了看那张喜帖,着重瞧了瞧女方的名字,“说不得当真有那么个温柔可亲的姑娘,叫少林第一高才妙僧动了还俗的心。”
楚留香说完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海上的星光。
却不知如瑶林琼树的无花,此时此刻却是死鱼眼般瞧着并不温柔可亲的林宁。
林宁做出为难的姿态:“无花,我都磨得宫主同意给你一个名分了,请柬也发出去了,你怎么还不满意呢?”她说着叹了口气,“难道你更愿意从无花变成无根?”
无花:“……”
饶是无花明面上是个高僧,并不该在意有没有根,可他在是一个高僧的同时,还是一个男人,无根什么的,着实是让他难以接受,同时也觉得是莫大侮辱的事。
更让无花觉得焦躁的是,他觉得司徒静根本就不喜欢他,摆出这幅委曲求全的模样,实在是有够矫揉造作的。
不过这更让无花确信,她另有所求,可又是什么呢?
无花眸色深沉,若有所思地瞧着林宁。
林宁展颜一笑:“你好好歇着,安心等着吉日到,我来娶你进门。”
无花:“…………”
娶个阿弥陀佛!
林宁无视了无花压抑的暴躁,转身就往外走,在门口时朝着负责看守无花的姐妹点了点头,同时也没有忽视她们这平静神情下,隐隐的期盼。
这该怎么说呢?
神水宫表面上是无依无靠女子的归属,可实际上它是宫主水母阴姬的后宫。水母阴姬女生男相,性向也与众不同,也就是她喜欢的是女子,当初雄娘子就是凭借着男生女相,才混入到了神水宫。
可神水宫的弟子们性取向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她们平时屈服在水母阴姬的威势下,不敢有任何怨言,而如今林宁能娶无花进门,就让她们看到了改变的趋向,也是给了她们盼头,这也是她们非但不觉得林宁和无花淫-乱神水宫,反而对他们的结合暗地乐见其成的最根本原因。
至于林宁喜不喜欢无花?
她只能说她很喜欢让无花尝一尝被无根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