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城别墅郭云鹏家
一千平米复式别墅的客厅改成了灵堂,屋内到处挂着挽联,死者郭云鹏的黑白遗照就挂在客厅的正中,遗照下方就摆放着死者的棺木,棺木四周堆着许多花圈。遗照中的老者,头发雪白、目光睿智,面带微笑的他依旧像生前那样慈祥和蔼。
灵堂内,香烟缭绕,一群高僧模样的和尚正敲着木鱼念经做法事。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神情木然地坐在棺木边上,手扶棺木,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遗照中面容慈祥的白发老人。三对中年男女面色凝重地围坐在老太太身边,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少年眼含泪水地坐在他们身后。
庄梦蝶注意到,灵堂上所有人都身穿丧服胸戴白花,看来前来拜祭的访客都已经各自回家,目前灵堂内只剩下死者的直系亲属。
见到叶天和庄梦蝶的来访,这些尚沉浸在悲伤中的人大吃一惊,全都抬头看着他们。
只有那几个和尚继续埋头念经,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足见其专业。
一个相貌清隽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仔细看他的五官跟遗照上的老者有几分相似。
“请问二位找谁?”
叶天道,“我们想跟您核对个事情。”
中年男子回头看了眼正在灵堂前默哀的死者亲属,而他们也正用诧异的眼光打量着叶天和庄梦蝶。
中年男子朝他们招招手,“没事,我马上回来。”
身穿丧服的女佣给叶天和庄梦蝶倒了茶之后,就轻手轻脚地走开了。
中年男子咳咳两声,“我是郭云鹏长子,叫郭耀明,家父刚刚过世,家里比较乱,请见谅。您二位要核对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说吧。”
庄梦蝶道,“真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打搅您,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四月四日那晚,关海强有没有到您家里来守灵?”
“关海强不是吗?来了,他几乎是头一个赶到我家,我父亲生前给过他很多帮助,他这人还是很有良心的,一直念我父亲的好,逢年过节都会来买东西来我家看望我父亲。”
“那么他是几点离开您家的呢?”
“应该第二天一早才走的。”
“那么他在您家里守灵的中途有没有外出过?”
“应该没有吧。”
“您确定吗?”
郭耀明摇头,“这我可不敢确定。因为那晚来的人很多,我家客厅站都站不下,说实话,我一直在招呼客人,没有注意他有没有中途离开。不过你们要是想知道确切的来访或者离开时间,可以查看我家的监控录像。我家大门、院子和客厅里都安装了监控录像,那是我家里自己装的。我可以带二位查看一下。”
叶天和庄梦蝶跟着郭耀明来到书房,郭耀明打开电脑,熟练地调出4月4日当晚的监控视频,把鼠标递给叶天,“喏,你们自己检查吧,这套监控系统是我父亲要求装在书房的,这样方便他随时查看进出我家的人。”
庄梦蝶道,“你家里平时就有很多客人吗?”
郭耀明点头,“是的,父亲生前交游广阔,朋友很多,当然某些爱惹麻烦的人并不是父亲想见的,所以在监控录像里见到他们来访,就立刻决定要不要开门。其实父亲的这些朋友大部分都是来求他办事的,我父亲脸皮薄,老好人一个,只要对方人品不是太差,通常都是来者不拒。”
在郭耀明说话的时候,叶天的手并没有闲着,他很快迅速查清了关海强和妻子江宁是当晚八点抵达郭云鹏家的,并于次日上午十点离开,并且整晚都在郭家,监控录像中并没有关海强离开的身影。这一切都跟关海强的供述完全吻合。
看见这个结果,叶天和庄梦蝶失望地相视一笑。
郭耀明道,“对了,关海强他犯什么事了吗?你们现在调查他。”
叶天笑道,“没什么,只是最近的一起凶案涉及到了他。”
郭耀明皱眉道,“凶案?我这几天都在忙父亲的丧事,还没真注意有什么案子发生。”
庄梦蝶道,“郭先生,多谢您的配合,我们该走了,就不打搅您了。”
一离开郭家大门,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叶天和庄梦蝶一直在做深呼吸,终于不用再闻那股子浓重的香烛气了,俩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庄梦蝶道,“刚才他家里全是浓浓的香烛味,憋死我了。”
叶天道,“我也是,喘不过气来了。”
“棺木还在灵堂里,还有好多和尚做法事呢。”
“这又有什么稀奇,人家生前是一方名士,死了自然是大做法事超度,然后风光大葬,你以为是死了阿猫阿狗,随便拉到火葬场烧掉就算了。哎,对了,庄作家,这下可麻烦了,人家关海强有不在场证明。”
庄梦蝶皱眉,“这下是有点麻烦,可是我觉得他跟这个离奇的情死案肯定有关系。最起码他在我问起陈永强的时候撒了谎,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绝不是没见过陈永强,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叶天道,“我感觉这个关海强跟情死案百分百有关系,死者棉花糖黏得他那么紧,他早就烦了,可是他又不想离婚,情急之下,想办法杀了她也再正常不过。这关海强有强烈的作案动机。”
庄梦蝶道,“光感觉可不行,要给他定罪必须得有确凿的证据。不然的话,一上法庭又被推翻了。”
叶天哈哈大笑,“看来咱们的庄作家是被吴铮搞出后遗症来了。哎,对了,好久没见过到吴铮了呢?”
庄梦蝶恶狠狠地道,“怎么?你想他了?”
叶天笑道,“还是歇了吧,他又不是大美女,就算他是大美女,咱也没空陪他。有那时间,不如多陪陪庄作家查案呢。不过,说真的,他最近没骚扰你吗?”
庄梦蝶笑道,“走吧,别贫了,咱们赶紧回去看看,小张又查出什么线索没有。还有,喵喵自己在办公室,我总是有点不放心。”
叶天点头,“嗯,走,咱们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