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该隐的威逼利诱【划掉】恳求下,古屋花衣以夜之魔女的身份,给予了他的后代所谓‘莉莉丝的祝福’。当她听到自己还有如此掉渣天的技能时,脑子里冒出的想法就只有一个——
为什么名字听起来如此耳熟?
怎么感觉就像是三流网游里的三流外挂一样,让人找不到可以吐槽的词啊?
雅【哔——】娜的叹息是不是就是从这里演变而来的?
城堡里多出了五个人,但古屋花衣却一点都不觉得热闹。恰恰相反,他们的性格,刚巧是古屋花衣最讨厌的那类。
咚!咚!咚!
三段长长的敲门声之后,门外传来一个不怎么情愿的声音。
“母亲大人,我进来了。”
说完,不等屋里有回答,便径自推开了房门。
昏暗的灯光下下,古屋花衣正穿着睡衣坐在床头擦拭斩魄刀。
闻言,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掀了掀眼皮,看了来人一眼:“希拉,你叫我什么?”
被称为希拉的女子微微颔首,自顾自继续说道:“父亲让我通知您去吃晚……”
刷——
漆黑的武士刀沿着她的侧脸划过,铮地一声,笔直地插|进了她身旁门框上,同时也打断了她没说完的最后一个字。
后者垂头看向地面,那里散落着几缕因为波及而被砍断的碎发。她似是不满地歪了歪头:“哎呀好狠的心,我昨天才刚修好的头发呢。”
动作很有人情味,但眼神却冰冷地如同那窗外的冷月。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再帮你重新打理一下吗?”
古屋花衣从床上跳下来,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将刀拔下来,抬手挽了一个剑花之后,随即架在了后者的脖子上。
“别再让我听见那个称呼,不然砍了你。”
“这令我很苦恼啊,毕竟……”
少女略一用力,一刀清晰的伤口从她苍白的皮肤上浮现。果不其然,下一秒,一抹凶恶的眼神从希拉的眼底划过,紧接着杀气迎面而来。
可是,杀气?
古屋花衣最不怕的就是杀气。
偏偏就在她以为对方终于忍不住的时候,希拉却忽然抽身后退,微微躬下身。随着她的动作,原本凌冽的气势也瞬间被收敛得一干二净。
“抱歉,我失礼了,请您责罚。”
“……”
啧,表情虚伪的让人简直想吐。
古屋花衣兴致缺缺地冲她摆了摆手:“告诉该隐,我睡觉了,麻烦他下次晚饭时间考虑提前。要知道,人类的时差,跟你们可是不同的。”
说完,毫不犹豫地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门外,希拉看着砰然放大在眼前的木质门板,抬手抹掉脖子上的伤口。有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之后,步履平稳地转身走了。
屋里,古屋花衣自然是将她所有的反应悉数听进了耳朵里。有些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她转身走回床边,拿起之前被她随手扔在一边干布,轻轻盖在了刀刃上。
再拿下来的时候,白色的棉质布面上,晕开了一抹淡淡地猩红色。
古屋花衣盯着那一抹红色良久,当房间的门被再一次被扣响的时候,她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不紧不慢地将斩魄刀收回刀鞘,重新放回枕头边上,她这才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看也不看外面站着的是谁,就径自说道:“怎么,替你的宝贝后代找场子来了?”
古屋花衣的这话对象倒也真没找错,毕竟在她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还敢找上门来的,除了该隐之外也就没别人了。
“进去说?”后者微微笑,无比淡然。
少女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几秒,半晌,侧身让开一段空间:“随手关门。”
该隐为什么会来找她,古屋花衣心里多少也猜出了大概。事实上,之前也不过只是她自己在回避这个问题罢了。
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根本问题——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的矛盾。
该隐作为血族始祖,天赋使他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所以他在为自己制造后代的时候,忘记了这个种族的本能,也忘记了纵使现在变成了魔女的莉莉丝,曾经也是一个人类的事实。
任何种族,在他们被创造出来的时候,首先被赋予的,是本性,然后才是情感。血族的本性就是以人类为食,若不是古屋花衣的‘辈分’在那里摆着,他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和平相处这么久的。
说实话现在这种状态也实在跟和平相处相差甚远。
古屋花衣倒是完全不在乎这些,毕竟她也有过当吸血鬼的日子。想起最开始那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推心置腹,他们的那点小心思也不是不能理解。
更何况,想要弄死她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成功过。
只是,理解归理解,不介意不等于她乐意,整天被几个吸血鬼用一种表面恭恭敬敬,背地里却口水横流,甚至是不屑一顾的态度,换作是谁都会不满的。
尤其是因为该隐的警告,令他们自作主张地给自己冠上了‘母亲’的称号……
每当被这么称呼的时候,古屋花衣都没来由地虎躯一震。天知道他们这么称呼自己的时候,口气就跟【哔——】片里学生叫‘老湿’的那种一模一样!
……这即视感简直细思恐极!!
“莉莉丝,我为你初拥吧。”随手在房间布下一个隔音的结界,该隐终于开口。
“拒绝。”古屋花衣的回答却很是干脆:“让我跟那五个恨不啃了我的蠢货一样的辈分?叫你老爸?呵呵。”
“……算我求你了,抓一下重点好吗?”该隐有些无奈。
“别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亚当。”古屋花衣坐在床上,晃荡着两条腿随意说道:“你的担心是多虑的,他们几个我真的没放在眼里。”
“但你还是人类。”该隐定定地看着少女,后者也毫不避讳地回望着他,那暗红色的眼神令她一度产生了这是她梦境里那个该隐的错觉。
“怎么?”古屋花衣不着痕迹地避开视线:“你也看不起人类吗?”
“……”
似是听到了该隐的叹息,过了很久,他的声音这才淡淡地想起,带着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人类,都会死的。”
这挺好啊,不老不死的怪物才奇葩呢好不?
古屋花衣很想这么说,但看到对方那副表情之后,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受刺激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夏娃死了,亚当……也快了。”该隐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寿数已到,他们的子孙都赶过去了。”
“是吗?我怎么没收到这个消息?”古屋花衣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一紧:“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因为你最近的睡眠时间略长。”
由于时间并没有在古屋花衣身上过多的停留,所以要不是该隐的提醒,她都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
对于夏娃的死,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但要细说的话,其实又没什么可难过的。
寿终正寝,是好事。
生老病死,代代传承,是人族的宿命。
总比似她和该隐这般,茫然地,毫无目的与追求,似乎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要好太多了。
“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是不是应该去送他最后一程呢。”古屋花衣抬手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我记性不好,不去见最后一面的话,以后万一忘了,可实在对不起这些年吃下去的苹果啊。”
“我的记性也不好。”该隐打断她:“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忘记你。”
“那感情好,记太多,心太累。”古屋花衣丝毫不介意地摆摆手,一把拿起斩魄刀,打开窗户跳了下去:“天亮之前我会赶回来的。”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终还是变成了吸血鬼,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也无法离开。
但事先把话说清楚,总归是没有错的。
岁月是把杀猪刀,这句话也是没错的。
比如曾经的帅小伙儿莱昂纳多……不是莱昂纳多·达芬奇!
又比如说亚当。
“哟,好久不见。”古屋花衣面不改色地打招呼,一点没有私闯民宅的心虚。
时值深夜,房间里只有亚当一个人坐在桌子旁:“真的是好久不见。”
“变化真大,你这都有桌椅板凳这些家具了。”
“倒是你,还是这么的娇软萌……噗……”
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古屋花衣果断出手,抽过一旁的枕头照着他的脸就狠狠地摁了上去:“我提前送你上路吧别客气!”
“唔唔……唔……”
好不容易从她的魔爪下活过来,亚当深吸了好几口气:“对待老年人请温柔。”
“呵,你不说我都忘了。”古屋花衣扔掉手里的枕头:“我跟你好像同岁。”
“我都要死了哎,你敢不敢稍稍露出个悲伤的表情?”
“悲伤,那是什么?”古屋花衣靠在桌子旁扫了他一眼:“我不是冷血又无情的魔女莉莉丝吗?你那些子孙们可是到现在还在不遗余力地盛传我杀人不眨眼还吃小孩儿呢。”
亚当:“……你这是来秋后算账的?”
“当然不,只是想解释清楚,我喜欢吃的是牛肉!”
“……”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海鲜也不错!”
“……”
你是被夏娃附身了吧?!
吃吃吃要不要我送你去找她认真探讨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