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喧哗之人不顾小二和掌柜的阻拦,冲到了酒楼的三层之上,当他看到言道行和焦洺身边散乱的摆放在地上的空酒坛,还有压在桌子上的三层碗盘之时,尽管其心中有怒气,却也被如此景象震慑的一时间无法言语。
“这……这……世间竟真有如此肚量之人?”
摇了摇脑袋,怒气冲冲的青年看向言道行和焦洺,走上前来,对他们二人说道:“二位,你们吃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说也该足够了,今日我要宴请贵客,已经把这三层楼包下了,现在还请二位离开这里,我们也算是结个善缘!”
言道行与焦洺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喝着酒,他们两个的对话极为隐秘,如非修士并不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因此那青年只看到言道行和焦洺二人嘴唇微动,却不见他们发声,以为他们二人是在嘲笑自己,当下愤怒已极,伸手便要掀翻他们的桌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焦洺转头对着那青年挥了一下袖子,那青年立刻连连后退,退到了三层楼的入口楼梯处。
“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呱噪,光听你说话还以为你是七老八十的腐儒,叽叽喳喳好不烦人,若是你在打扰我们喝酒,那就不要怪我教训你了,滚吧!”
“你……”
“杨少爷,既然你此次是为了请我赴宴,那么遇到如此不通世事之人,当然要由我来帮你出一口气,这两个人交给我便是。”
说着话,一个身穿黑衣的枯瘦老者从下面走了上来,他对着那杨姓青年点了下头,便来到了言道行与焦洺的身边,站在原地,大有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他们。
“两位,既然都是修士,那我也不多说了,请二位离去,否则就不要怪我教训你们了。”
听到这话,言道行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继续喝酒吃肉,焦洺却是把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有些恋恋不舍,也有些恼火的把碗放下,转头看向那黑衣老者,直接开口说道:“你们黑衣教在云南搞风搞雨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把手伸到南粤来了,我看你们是真的作死!”
黑衣老者面色微变,他看向焦洺,低声喝道:“你是谁?”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竟然就敢在南粤这地方横行无忌……让我给你个忠告,在九州之上你们黑衣教也只是小角色,不要把自己看的多么厉害,否则迟早踢到铁板。”
言毕,焦洺右手化为剑指,对着那黑衣老者轻轻一挥,对方立刻被一道剑光轰飞了出去,撞破了三层楼的窗户消失在了言道行和焦洺的面前。
看了眼满脸懵逼和鹌鹑一样的那个杨公子,言道行对焦洺说道:“青牛兄,我之前听你说,那黑衣教乃是云南地区的旁门派系,最近几年更是近似于魔道,刚才那人的手上至少也有数十无辜人命,为何你对他留了一手,没有杀他?”
“我若是杀了他,如何能够找到他的同伴?黑衣教的修士实力也就那么回事,但是躲藏的能耐我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天下少有,如果不使用一些计谋,恐怕想要找到他们的所在并不容易。”
“这么说来,咱们此次的酒就喝道这里吧。”
“虽说此次没有完全尽兴,但也不差,正好与那些黑衣教的人斗法一番,当可弥补酒肉未满的遗憾。”
哈哈一笑,言道行点头,道:“没错,有酒有肉,岂能无剑!”
言道行和焦洺二人相视一笑,先后消失在了原地,只有一块金子落在椅子上,算是对后续的酒肉和损毁的窗户的赔偿。
而看到言道行和焦洺离去的杨公子,则是后悔万分,他当初下了重金结交那黑衣教的修士,就是为了可以学习仙法,然而他好不容易结交到的人,却在言道行和焦洺的面前挥手可灭。
无疑他们两个是要比那黑衣教的修士更加强大的存在,也更像是有道之士,但结果却是一心一意想要学习仙法的杨公子,不仅仅错过了真正的有道之士,更是得罪了他们,如此讽刺的现实,着实让杨公子不知如何是好,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呆滞了下来。
对于那杨公子的反应,无论是言道行还是焦洺,都根本不在乎,以那杨公子的资质和心性,就算是在修行界有广撒网之称的旁门,都不可能看得上这样的弟子,很大概率那黑衣教的老者只是想要借以杨公子索要好处,便于自己的修行罢了,至于收那杨公子为徒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黑衣教,近百年名声最大的旁门,在人间的声势简直可以与那些有数千年历史的名门大牌相比了,其教中有七十二黑煞玄法,有的阴毒鬼魅,也有的堂皇正大,不过由于阴毒法术速成极快,使得近百年来选择修行阴毒法术的黑衣教弟子数量越来越多,如今虽然依旧是旁门之一,却比魔道还要更像魔道门派了。
言道行和焦洺二人追踪着那个黑衣老者的气息,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城中的一处宅邸之内,他们两个走入其中,来到了宅邸内的一间屋子旁边,言道行几乎立刻感应到了屋子内部,加上之前那个黑衣老者的一共八名修士。
“黑鬃,你为何如此狼狈,难道遇上什么敌人了不成?”
“二位长老,我真的遇上了敌人,那两个家伙仅仅只是一挥手,我便被重创飞出了酒楼,我甚至于连取出玄法练就的法器都来不及。”
“什么?竟如此厉害?那你回来他们是否也跟着你了?”
“长老请放心,我故意绕了远路,那两个家伙不可能……”
那黑衣老者的话尚未说完,站在外面的焦洺便恶趣味的大声说道:“世事无绝对,话不可说尽,事不可做满,你说我们两人不可能跟着你来这里,可事实是我们两个跟来了,发现了你们黑衣教在这里的据点,那么现在谁能跟我说一下,你们来到南粤究竟所谓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