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师父,也真是天真烂漫。两人虽然师父徒弟喊得溜,但自己也只跟她认识十来天,她喝醉成这样,就不怕自己动什么坏心思吗?
不过他虽然喜欢美女,可不是下流之徒。师父醉了,当然得好好照顾。
他将萧中慧抱进房间,替她除去外衣,盖好被褥。做这些事的时候,免不了触碰到少女那娇美柔软的身躯,心中也有些心猿意马。不过陈恕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做什么下流事情。
吃过饭后,他拿了一本书,在萧中慧房中慢慢观看。这世界的书都是繁体字,虽然他也学习过,但还是看得非常吃力。而且这本书是道家的典籍,更是艰深难懂。看着看着,他慢慢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时,想起萧中慧,连忙抬起头,却看见少女正抱着被子,怔怔地坐在床上瞧着自己。
两人呆望了一会,陈恕笑道:“师父你总算醒了啊。”
萧中慧神情有些复杂,抱着手臂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恕忙道:“你躺着吧,我让店里熬了粥,但是已经凉了,我去热一热。”
说着站起身走过去,替她把被子搭上,掖了掖被角,然后走了出去。
萧中慧愣愣地看着他,好一阵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这小子……你……你干么脱人家的衣服啊……混蛋色狼……”
她小声嘀咕着,陈恕当时只想着穿衣睡觉会不舒服,却没想到这世界女孩子的衣衫即使是外衣,那也是不能乱脱的。萧中慧心思纷乱,但想到刚才醒过来时,看到他虽然睡着了,但却仍是守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她心里又感到暖洋洋的。
过了一阵,陈恕端着个盘子走进来。歉然地笑了笑:“师父等急了吧?我顺便去唤醒店伙计弄了碟小咸菜,光是粥有点难喝。”
他把盘子放在床边柜子上,看着正眨巴眼睛的萧中慧:“师父你身体舒服吗?要不要我喂你?”
萧中慧想说:“本姑娘一没受伤二没生病,哪里需要你喂了?”但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唔……身子软软的,没力气呢。”
话一出口,她就感觉脸上一阵发热,不用想就知道肯定红了。还好这油灯也不甚亮,这小子应该看不出来……吧?
一碗粥吃完了,萧中慧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陈恕看着她,少女此时面如桃花,衬着有些乱却如墨一般幽黑的长发,虽然是清纯素颜,不施粉黛,却更有一番别有韵味的美丽。
他端着碗,看得微微失神。萧中慧也不好意思动弹,垂着眼帘任他呆看了一会,才羞恼地道:“看够了没有?”
陈恕也尴尬起来,他连忙将碗放进盘子里,端了出去。萧中慧长出一口气,捂着滚烫的脸颊嘀咕了几句,出溜进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陈恕进来时,这师父就只露出对滴溜溜的眼珠了,他不禁好笑,也不多说什么,走到桌边又看起书来。
“你不去睡觉吗?”
“等你睡着我再去睡吧,喝醉酒的人醒来很难受的,弟子照顾你一下是应该的。”
萧中慧不说话了,静静地瞧着自己这个徒弟。实际上这小子武功并不比她这半吊子差多少,她是知道的。为什么要拜姑娘做师父呢?哼,反正没安好心。想着那小子可能的不良用心,她又有些脸红。
不过,这十多天,萧姑娘可真是被照顾得挺周到的。她偷偷离家出走,一个人闯荡江湖的时候。一个大小姐,什么都不懂,可真够惨的。也就遇上陈恕,才重新过上了温暖幸福的好日子。陈恕没有这时代的人那种男尊女卑的观念,他对萧中慧又细心又温柔,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让萧中慧觉得比在家里的时候还要舒服。
陈恕根本没注意到这师父的心思,他全部心思都专注在手里的书上。他对这些道家典籍有兴趣,是因为记得原著里,有不少上乘武学都是从道家典籍里悟出来的。
但是这东西真的好难懂啊,好多晦涩艰深的地方,都需要连蒙带猜。撑着看了一阵,又伏在桌上睡着了。
“明明都这么困了,还不去睡。装得这么温柔,也不知道安什么心……哼,谁稀罕你讨好啊。”萧中慧嘴里嘀咕着,脸上却露出笑容,呆呆地看了陈恕一阵,心里忽然一动:这小子其实也挺好看的嘛……只是,只是刚才那样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好讨厌!好讨厌!可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的!她一时心乱如麻,自己这个徒弟……怎么不像是徒弟的样子啊!我这个师父……是不是也该拿点威严出来呢?
胡思乱想了一阵,忽然间油灯一晃,一下子熄了,想是油已经燃尽。
在黑暗中,听着陈恕那出奇响亮的鼾声,要是以前的萧姑娘早就跳下去一脚踢醒这家伙了,但此时却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安心和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在大堂里用早饭时,听见邻桌有人说道:“最近关中可要热闹了,镇远镖局的王维扬老爷子,发了五湖四海英雄帖,邀请天下同行来关中助拳。”
陈恕听见有人说起江湖中事,不禁向那边瞧去。那两个人都是一身绸缎衣服,长得肥头大耳,不像是江湖中人,或许只是消息灵通的有钱人。
“助拳?助什么拳?”另一个人问道。
“哈!你不知道吗?镇远镖局给护送**圣物可兰经去清国京城,实际上不知道是谁泄露出来的,真正护送的是据说隐藏着重大秘密的鸳鸯刀。天地会和红花会当然不允许这对刀落到清人手里,这不就在河中府大会天下英雄,要夺这对宝刀么?王维扬一家老小被囚在京中,刀失人亡,走投无路下也只好请天下同道镖行相助了。”
“原来如此,不过老兄啊,这些走镖的,都是些八面玲珑见风驶舵的墙头草。就算王维扬在镖行里名头再响,那些人会为了他跟天地红花那些强横反贼做对吗?不可能吧?”
“嘿嘿,你可料错了,响应王维扬,要来关中的镖局有上百家之多。我估计着,这些人也都是恨透了天地会这帮子无法无天的反贼,大伙儿联起手来,要教训这帮家伙。”
“乖乖那可不得了哇,上百家镖局,那还不得把天地会红花会打哭吗?”
那桌上两个人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像是很开心似地干了一杯。其中一个又说道:“韩兄,你说我大金能在这事儿中得些什么好处?”
陈恕和萧中慧听了一阵,对望一眼。陈恕站起身说道:“师父,我失陪一下。”
萧中慧眨了眨眼睛,也知道他想做什么,托着腮笑道:“去吧去吧,我瞧热闹。”
陈恕大步走到那两人面前,满脸堆笑,拱着手说道:“两位,抱歉,抱歉,真是对不住。”
那两个人莫名其妙,但见陈恕衣着,不敢怠慢,都笑吟吟地举起手想回礼。
陈恕忽然双拳齐出,砰砰两声,两人肥脸上一人挨了一下,顿时尖叫起来。大堂中客人本来就不多,见状都吓得连忙离席而去。
这两个人还想跑,陈恕一手揪住一个,又揍了几拳,喝问道:“你们是汉人,还是金人?还是清人?”
“我……我们当然是金人啊,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我大金国境内,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吗?”其中一个捂着脸,色厉内荏地喝道。
这时候萧中慧也走了过来,挺刀喝道:“那可好了,我们就是专杀金狗!小贼看刀!”
“等等!”那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喊道:“我们不是金人!我们是汉人!是汉人啊!”
“是汉人还一口一个大金,更该杀!”萧中慧拿着刀虚劈了几刀,将这两人吓得半死。师徒二人拳打脚踢,闹了一通,拍了拍手,并肩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