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莲你他妈的快给老子滚出来,小睦昏倒了!”接获何帆通知小睦昏倒的谢刑颢,立即赶来医院,焦急之色从面瘫脸一闪而过。
详细询问完谢睦昏迷前后,有何症状的刘莲,神情专注正经,立马为他做一次详细检查。
所有人,谢刑颢、穆堇、楚默跟何帆,包括脸色阴沉的修,和既担心又害怕,谢睦会‘再次’出事,好基友缘分就此画下休止符的邓嘉,全神贯注,看着为谢睦做检查的刘莲好一阵。
只见看似检查完毕的刘莲身子突然一顿,正经八百神情闪过微妙,挑眉,将听诊器收好,转身看向众人,换上一副似笑非笑表情,“死面瘫,敢情你是耍我,急吼吼硬将我拽出办公室,搞的路过同事或病患,以为我俩发生什么敏感医疗纠纷。”
“别废话,快说小睦怎么了?!”谢刑颢出声,皱眉,脸色不太好,完全没心情与他斗嘴。
“是啊,学长,小睦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昏倒?”穆堇一脸担忧,牢牢握着刑颢的手,给予他力量。从紧紧包覆自己的大手中得知,刑颢根本不像表面般冷静,心里其实很着急。
“呵,瞧你们紧张的,他没事,不过是睡着罢了。”刘莲托托黑框眼镜,双手插于医生袍前口袋。
“啊?”众人登时怔住,除了修,修双眼闪过一丝异样,敛下神色缓和许多,不再散发恐怖骇人气息。
“你们没听错,他会突然‘昏迷’,正确来说,不叫昏迷,应该叫睡着,他…”刘莲眼角余光看了躺在病床上,睡的舒服,以至睡颜极度放松,嘴角不自觉上扬几分的谢家小弟,“他只是进入熟睡状态而已。”
刘莲不待众人反应,接着说,“我根据你们给我的讯息判断,连几日熬夜,睡不好,导致没胃口,吃不好,反复处在高度精神集中状态下,加上不久前发生的骚动,形同外界刺激,让谢睦本就不时下意识绷紧的神经,啪的一声,断了,大脑自动选择进入休息状态,以保护、维持人体机制的正常运作,所以说,‘他只是睡着了’。”
“当然,这也与谢家小弟体质有关,从未熬过夜,睡眠质量良好、时间正常的他,突然密集熬夜,吃不好、睡不好,加上之前人为事故所造成的伤,虽已完全康复,但身子骨无法比一般习惯熬夜工作的上班族相比……简单来说,谢家小弟,很娇贵。”
众人听完刘莲解释,无不松了口气。
看诊完毕,已没他事的刘莲,立马朝门口方向走去,忽然身子顿住,似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谢刑颢,“喂臭面瘫,谢家小弟躺会后,就让他出院回家休息,别占了真正病患需要的床位。”随即转回,朝后摆摆手,双手插于医生袍前口袋,头也不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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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舒适大床的青年,呼吸起伏平稳,鼻翼微微翕动,眼皮下眼珠子轻轻滚动几下,半晌,才随纤浓微卷睫毛缓缓睁开眼。
和煦光线,透过半掩落地窗帘洒进来,徐徐微风,穿过微开窗户缝隙流动循环一室。
眉头轻蹙青年,似因光线而觉不适,圆润白晰指尖动了动,下意识抬到额前遮挡阳光,待眼睛适应光线,才放下,接着拉开棉被,从床上坐起,舒服地伸了个大大懒腰。
这时,门把转动声传来。
青年,即谢睦下意识朝门口看,映入他眼帘的是蒋叔。
“咦…小少爷你醒了!”英式西服打扮的蒋叔,高兴的脱口而出。原本正经严肃面容,在见到坐于床上,睁着漂亮深黑蓝圆滚滚眼珠,精神抖擞,看着自己的小少爷时,硬朗脸部线条,马上变得柔和,连全身气质都温和几分。
“蒋叔…”
“小少爷等等,让我先去告诉少爷你醒了。”蒋叔语毕,转身就跑,高兴到连脚步都显得格外轻快。
过没多久,一阵凌乱脚步声便由远至近,人未到声先到,“小睦你醒了!”
一改面瘫,欣喜若狂的谢刑颢踏进房内同时,后面跟着一串小尾巴。带着细框眼镜,神情温和的穆堇、抱着跳跳的邓嘉、厨娘云姨、蒋叔,以及……落在他们身后一点距离,脚步不疾不徐的修。
“邓嘉?!你怎么会在这?”谢睦瞳仁闪过惊诧,伴随喜悦。
“当然是跟来的啊。”邓嘉单手抱跳跳,一手则似不好意思揉揉鼻头,看见睡了几乎快二天一夜的谢睦终于醒来,心中不安终于落下,也踏实多。
“小睦你有哪不舒服吗?”坐在床沿的谢刑颢开口,站在他背后的穆堇,站于床尾抱着跳跳的邓嘉、云姨和蒋叔,神情都是专注关心。
“没有,我很好,感觉很舒服。”谢睦下意识挠挠头,忽然怪不好意思,面对这么多关心自己的‘家人’,空寂许多,自父母逝世,与陈畅远感情变调,逐渐被孤独、苦涩所笼罩的心弦,逐渐被注入了一股名为幸福的能量。
我终于又有家人了……真好。谢睦嘴角不自觉漾起一丝微笑。
放下心中忐忑的谢刑颢,在见到不由得散发呆萌气息的宝贝弟弟瞬息,双眼顿时精光闪闪,伴随一丝兴奋,无形泄漏一个‘嗷嗷—小睦肿么这么q萌啊。’的讯息。
与谢刑颢等人围绕床沿格外靠近谢睦情形相比,倚在门旁,神情冷淡,彷佛若有所思,专注凝视谢睦,只身一人的修,便显得孤单许多。
倘佯在懒洋洋柔和阳光下的谢睦,一经光线折射,整个人泛起纯洁光芒,乱翘黑咖啡短发变浅,白晰皮肤微显透明,深黑蓝瞳孔装满愉悦,漾着微笑的模样,让他看来就像个背后长对翅膀,闪熠熠的呆萌小精灵…只属于修的小精灵。
谢睦‘昏倒’在修眼前那一刻,一股莫名抽痛鞭鞑着他心窝,没来由的慌乱,不断从内心深处涌上瞬间,他顿然领悟,其实他对谢睦,有着前所未有不一样的心思……任谁都不能拥有他,他只能属于他。
纵然他可能会变成他的软肋……这想法莫名从修脑海一闪而逝,只是修未留心多想。
因为无论是棚内那时,还是现在,对修来说,谢睦远重于一切,至于那些非实体空白画面片段,就此揭过,根本不放心上,因为他自信总有想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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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睦成功安抚,让心不甘情不愿,一脸面瘫的哥哥愿意离开,虽经过修身旁时,脸色立马敛下,以一种旁人看不懂的眼神扫他一眼,才走出去,随即穆堇等人跟着离开。不久,谢睦房内只剩他与修两人独处。
谢睦看着从方才起,便沉默着走进来,自顾朝单人沙发坐下,面向自己,一手托着下颚,一手环胸,翘二朗腿,浑身彷佛笼罩一股说不上来怪异感的修。
被他似若有所思直视自己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紧张吞咽口水的谢睦,突然出现结巴现象,试了几遍发音,才勉强正常,“那个…修你,你还好吧?当时你除撞到背部,还撞到哪,有给刘莲检查过,确定没事了吗?”
修没答腔。
谢睦见状,心中不自在越发显著之余,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修依旧没答腔,情绪深藏,平淡到无任何起伏的双眼,仍直视着谢睦。这下,谢睦连说的*都没了,同他一样,看着对方。
室内顿时无声一片。
一股似有若无的尴尬,缭绕于谢睦心中。室内安静到连秒针走动声都能听清楚。恍惚间,谢睦彷佛连自己心脏噗通狂跳声,也都能听得清楚。
突然,单人沙发传来一阵小骚动,接着是皮鞋踏在地板所发出的声响。
游离思绪立马回神的谢睦,这才发现修竟离开单人沙发,朝自己走来,以一种莫名散发的迫人气势。
眼见修逐渐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谢睦,身体下意识往后倾斜,心脏噗通噗通狂奏,直至修身子一顿,停下,半弯腰,两手搁在自己两侧,一股熟悉温热气息迎面扑来。谢睦这才发现自己竟被修罩于他与床之间,一股说不出的暧昧气息,瞬间缭绕于两人。
彼此呼出的灼热气息相混。
咕噜。谢睦忍不住吞咽口水,“修你…你干嘛?”
修未答腔,纯黑瞳仁仔细端详他几分之后,突地大力抱住他,似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修你!”谢睦瞳孔一缩,被他反应惊到。
一阵低喃时有时无传来。
起初谢睦没听清,注意力全摆在被一向冷静无比,现下却似失控蓦地抱住自己的修身上。被抱一会,虽揽紧力道,让谢睦有些不适,反射性蹙眉,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这已是修极度控制下,免得伤了他的最好结果。
没反抗挣脱的谢睦任由他抱紧自己,原本奔腾厉害的心跳,逐渐缓和,连紧张也逐渐跟着消失,心头只剩平静。
这时,谢睦终于听清那道时有时无,反复几句交织,含糊不清的低喃。
幸好,你没事,别离开我,否则我会受不了……谢睦下意识统整完毕,理解低喃背后意思瞬息,心中闪过震惊。这一刻,谢睦彷佛明白,原来无论何时何地都冷静过人的修,也有不安的时候,而他的不安,竟来自于自己。
“…放心,我没事,不会离开你。”谢睦两只因被揽进怀里,而有些伸展不开的手,反射性挣扎,获得自由,随即回抱住他,轻拍他背脊,侧脸靠着他肩膀,给予他满满心安感。
随着谢睦反复喃喃,和轻拍举动,从谢睦突然‘昏倒’跌回他怀里那刻起,躁动不安,倏地窜上心头。潜意识深处,宛若被上了好几道枷锁禁锢的某种凶兽,开始出现猛烈欲挣脱枷锁的反抗,做足不死不休准备,尤其凶兽所释放的阵阵嗜血*,不断侵蚀他内心,让他数度失控,差点失了理智同时,立马强迫自己压抑下来,在何帆出声下,回神,尽速将谢睦送往医院。
两人抱着好一会,不知是谁率先松手,待两人察觉时,已然维持未抱一起前…谢睦身子倾斜,两手支撑床铺,修半弯腰双手置于他两侧,将他罩于自己与床之间的情形。
谢睦假咳一声,突然觉得两人目前姿势稍微尴尬了点,加上修眸中深处好像有什么说不清的情绪,专注凝视着他,灼热呼吸似有若无轻抚过他脸上肌肤,不断加深心中不自在,以至视线不自觉乱飘,无法直视他眼。
视线仍注视着他,没有半点移开念头的情情,让谢睦眼珠子越滚越快,突然觉得热,胸口起伏也越大,思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断飘远,拉都拉不回,尤其脑筋更是团团乱转,顿时加深他想想出挣脱这种该死状态办法的困难度,随即一个不小心,运转过度,脑筋变成空白。
这突如其来状况,让谢睦傻了,彻底傻了,数十万只草泥马呼啸奔驰而过。一夕间无法反应,双眼直楞楞的。
彷佛知晓谢睦内心纠结的修,倏然轻笑出声。
低沉略显磁性的笑声回荡在谢睦耳边,使他反射性回神,作梦都想不到会有看到修展开笑颜的一天,因而怔住。
不笑时的修,神情冷冰冰,浑身散发疏离,不准他人靠近一步,尤其被那隐含煞气的冷眼一扫,身体便立马发僵,头皮发麻,一股寒意猛地从背脊窜上来。当然,除了两人雨中偶遇那次外,谢睦便再没有过那种感觉,修也不会那么对他。
会笑的修,神情不再冰冷,宛若冰山融化,逐渐散发一丝丝温和气息,看人眼神隐约露出淡淡温柔,让俊美长相增添几分平易近人,突显出众儒雅气质,化去眉心几分戾气。
谢睦想不到不笑和会笑的修,简直判若两人,不禁令他看傻了眼,直至他伸手触碰自己脸颊,停止笑声同时,隐下笑颜,变回冷冰冰不带一丝笑意的冷面修,像是对待什么稀有珍宝,拇指似有若无摩挲几下,平淡开口,“脸红了。”
“啊?”谢睦下意识出声。
修没立即回应,反而再摩挲几回,以一种我很严肃的冷面神情开口,“你脸很红。”
两人彷佛有默契般,修松手放开,挺直背脊退一步,谢睦直起身,反射性摸向刚刚被他触碰过的脸颊肌肤。
很烫,脸一定红了……
突然,谢睦发觉自己好像被修牵着鼻子走,于是立即放下手,同时有些懊恼刚才那些不像自己会出现的反应,明明灵魂二十八,成为经纪人这几年在外历练不少,早已练就处变不惊的本领,照理来说,他绝不会被修刚才一连串举止惊到,甚至将脑袋瓜儿搅成浆糊,彻底傻住,就像个呆瓜才对。
可是,万万没想到,修竟能轻易影响他,这显然不是好现象,也显然他比想象中,更重视修,心中地位不低。谢睦不知为何有种事情不妙感,但那仅短暂停留,便一闪而逝。
算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谢睦不愿纠结没发生的假设问题,随即抛却,不再注意。
谢睦佯装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娃娃脸满是正经,“修,你还没回答,当时你除了撞到背部,还磕到哪?”
“后脑。”修边指,边继续讲,以免他担心,“刘莲检查过,无事,放心。”
还原当时现场,刘莲检查完修背脊,和磕到的后脑后,托托黑框眼镜,正经八百面容转换成不正经,似笑非笑,毒舌道,“唷!连个磕出的伤口都没有,就你现在这副冷若冰霜样,放心,绝对死不了。”
情绪异常的修,猛地直视刘莲,双眼一瞇,闪现一丝杀机,插于长裤口袋右手反射性攥紧,压迫气势全开。
刘莲镜片下双眼闪过异样光芒,感受全面压向他的惊人压迫瞬息,硬生扛住,表情不变,欲研究修这人的狂热*自上次平息后,再次升起。正当刘莲考虑是否用不正当手段敲昏他,拖进手术台,从里至外好好彻底了解这人身体构造一番时。
殊不知,攥紧右手的修从口袋抽出,正欲给他一个极为惨痛深刻教训这时,他若不是恰巧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谢睦,突然小小翻了个身,面向他这边,闭阖双眼,浓纤微卷睫毛,稍稍露出贝齿的唇瓣,咂吧咂吧几下,又嘟囔几句别人听不懂的梦话,其平和又无意识泄漏一丝可爱萌的睡颜,使他内心深处猛地窜上来的戾气,倏地消散无踪,只剩宁静祥和,攥紧的右手不自觉松开,插回口袋,才放过刘莲,仅瞟他一眼,移开,朝谢睦病床走去,否则刘莲下场必然不太好。
逃过死神追缉的刘莲,显然不知,还正为修没发火,感到可惜,无声啧了声。本想看一名无论何时何地都冷的像块冰,看似没半点属于人该有气息和情绪的人,若发起火,究竟会有多强烈?想将这个结果写进自己研究笔记中,没想到……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谢睦一听,果然松了口气。原因无他,若修为了保护他而受伤,他铁定过意不去。
“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三点左右。”
“我睡了多久?”谢睦再次伸伸懒腰,精神饱饱哒,很舒服。
“将近二天一夜。”
修平淡到几乎听不出脾气的语调,成功惊到谢睦,使举起双手伸懒腰动作,瞬间一顿,停留半空中,表情微僵,慢动作转头看向修。
“修你说什么?我有听错吗?二天一夜?我睡了这么久!?”
“你说呢?”修神情虽仍旧冷面,可纯黑瞳孔却闪过微不可察的浅笑,靠近床沿,伸手将仍停留半空中的双手拉下,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谢睦,不自觉伸手轻抚过他脸颊,才像没事人般,退一步。
“还记得多少,‘昏迷’前?”
谢睦微蹙眉,思索,将大致事情发生前后想一遍,“都记得,对了,我怎么会…”
“昏倒。”修接话,“你不是昏倒,你只是太累,突然睡着而已。”
正当谢睦想说什么时,一阵敲门声传来,两人同时看向没关房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手端着拖盘一手敲着靠墙门板的邓嘉,以及他脚边,彷佛有些按捺不住,欲奔过来的猫跳跳。
“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吧?”邓嘉端着拖盘进来。
“没,邓嘉快来,我有疑问想你解答。”谢睦本想下床,却被修扫一眼,那眼神有说不出的诡异,彷佛在说,敢下床,你试试,他有数百种,能让你打消欲下床念头的招数,于是,忍不住吞咽口水的谢睦,赶紧打消下床念头,‘乖乖’坐在床上,对邓嘉招手。
此一插曲,当然没影响谢睦见到邓嘉和二货呆萌喵星人跳跳,既兴奋又愉悦的心情。
“行,看你有什么疑问,只要我懂,都替你解答。”邓嘉走到床沿,“不过在此之前,先把云姨替你准备的爱心餐给吃了。”
修将一旁靠墙小方桌打开,并置于谢睦前方,接着邓嘉把拖盘放到桌上,热腾腾散发淡淡清雅蔬菜香味的菠菜鸡蛋粥,和橙汁映入谢睦眼帘。
谢睦忍不住低头嗅一大口粥香。每一粒米都吸饱菠菜汁液,碎粒鸡蛋和细碎红萝卜点缀,除蔬菜、粥香味,谢睦还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油香。粥香,促使他口水泛滥,忍不住吞咽口水,肚子咕噜发出长音,饥肠辘辘的。
“小心烫。”修开口。
谢睦虽点头,但注意力早被粥吸引,不顾粥烫,仅吹几下,便将那匙格外吸引人的粥塞进嘴里,咸香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吸溜咂吧吹气散热同时嚼吧嚼吧没几下,便将粥给吞下去。
邓嘉傻了,从未见过谢睦如此不顾形象吃东西的一面,随即转念一想,快两天没吃东西,只睡觉,醒来当然会饿,话虽如此,还是出声提醒他吃慢点,吃太快,小心待会肚子疼。
此话一出,顿时让谢睦意识到自己方才几近狼吞虎咽吃第一口粥的行为,实在不怎么好看,甚至感觉有些孩子气,加上修趁自己欲弄第二口粥吃时,一把抢过汤匙,语气不咸不淡道,“你是想好好自己吃,还是我亲自喂你?”
这是啥情形,秀恩爱节奏吗?他不在时,是不是发生什么加速两人关系的化学变化?难不成,谢睦接受修了?
不可能吧。谢睦都还没彻底将陈畅远那渣男放下,也还没对付刘枣那小三儿,八年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单从愿为渣男洗手做羹汤这点来看,便知他对渣男用情有多深,更别说成为渣男背后永远见不得光的秘密恋人。
当然,或许在渣男心中,说不定在屡次出轨与他人大搞暧昧中,早已将谢睦置于永远见不得光的备胎‘情人’…自负又自大,总以为只要转身,便会看见永远停留原地等待他的谢睦,无论走多远,他都会在家亮盏灯等他回家。
显然,渣男错的离谱,害死谢睦……幸好,老天有眼,谢睦回来了。邓嘉心想。
谢睦试图从修冷面神情中看出一丝开玩笑,微挑的眉,直视自己看不出情绪的双眼,不笑的嘴角,在在显示,修完全没在跟他开玩笑,若自己不好好吃粥,再出现方才狼吞虎咽,就算被烫到,也要把粥吞下去的行为,修必然亲自喂自己……一想到修亲自喂自己,谢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别扭尴尬,夹杂些许羞赧感油然而生。
“自己吃、自己吃,你放心,我会好好吃粥的,修。”谢睦娃娃脸写满诚恳,我很认真,一定好好吃粥。同时再三保证,作势要举三指对天发誓,若修不信的话。
看着谢睦略微鼓鼓q软双颊,稚嫩有些圆润下巴,微扬模样的修,没答腔,仅是看着他,双眼微瞇,好像若有所思,良久,才将汤匙递还给他,嘴角泛起堪称会吓跑众人吓哭小孩,他人看来是冷笑,谢睦看来却是大尾巴狼欲将小红帽弟弟拆解入腹,并一度出现自己就是大尾巴狼欲吞下肚的小红帽弟弟错觉的诡异笑意。
“呵呵。”谢睦干笑以缓解自己莫名出现的怪想象,并忽略,不去猜测修他那诡异笑意背后的真正含意究竟是啥。
谢睦不着痕迹深吸口气,尽可能将关注点摆到菠菜鸡蛋粥上,起初总感觉修的视线一直看着自己,别扭又不自在感不断在心中冒泡,可随着吃一口两口……六七口后,逐渐被诱人食物给吸引,做到真正静下心,宛若周遭人事物全消失,只剩他与这碗香味扑鼻的菠菜鸡蛋粥,并愉悦享用着。
只是,谢睦不知道的是,修目光其实一直注视着他,一举一动,无论觉得粥好吃,嘴角不自觉勾起,还是微瞇双眼,喝着橙汁,就像个易满足,伸出小舌舔着自个猫爪的小猫儿模样,全尽收修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