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教导新入宫的秀女行为规范,我悄悄在门缝偷看。说实话,没见过这种场面有点好奇,只看见老嬷嬷从举手投足、遣词造句上认真教导,听得久了我也有点累了,就跟老师上课一样。
我一个人带着小盒子就离开了。
小盒子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揣测:“皇上,怎么走了?”
“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套,那些姑娘都不知道怎么忍受下来的。”
小盒子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嗨,这些都是入宫的基本礼仪,这些礼仪都学好了您还不一定能看上呢!”
“那倒是,对了,小盒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兄弟姐妹吗?”
小盒子一脸难色,□□都没他脸色这么难看:“皇上,奴才真不清楚。”
“你是不是一直在朕身边待在?”
“回皇上,奴才自您登基后就跟着您,已经三年有余了。”
“大胆小盒子,竟敢欺君!”我突然一声怒吼,吓得小盒子抖三抖。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皇上饶命啊!”小盒子真真是体验着伴君如伴虎的滋味。
其实我就想吓吓他,玩心起了之后我顺藤摸瓜打算继续问:“那你怎么会不知道朕问你的事情!”
“回皇上的话,奴才……奴才不敢说……”小盒子的头一直不敢抬起来。
“朕让你说你就说,免死金牌都拿到手了,还有什么不敢说。”
“您不要奴才的命,会有别人要奴才的命!求皇上别再问了!奴才当牛做马给您磕头了!”
一时间,小盒子的头磕的响亮,一声声砸在地上,听得我于心不忍。
“行行行了,你起来吧。”小盒子站起来高我半头,我看着这么人高马大一个小伙硬生生被我搞的这么狼狈,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愧疚。
果然当了皇上越久,唯我独尊越久,就越不太会考虑和顾及别人了。
我伸手给小盒子擦擦额头,却突然看到小盒子涨红着脸。
“你脸红什么?”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邪魅?
小盒子娇羞着一张脸,我瞬间明白了,一跳十丈远。
幸好四下无人,不然断袖之名就落实了!
可就在我长吁一口气的时候,我忽然在房顶的一隅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小盒子你在这等着,朕去去就回。”
说完我就撇下小盒子飞身一跃跳上了房顶。
我轻轻拍了拍眼前这个鬼鬼祟祟的人的肩膀:“嘿!”
“啊……”
显然是被我吓到了,为了防止对方像我之前一样,我潇洒地扶着对方的腰身,低头含笑看着面前的人。
“你没事吧。”我莞尔一笑,用我觉得电影中最潇洒俊逸的笑容企图蛊惑对方的心。
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事实上是我拍了对方肩膀一下之后,对方一个转身拔起身边的剑准备刺向我,为了躲避剑气,我只得向后仰去,可这一仰,直接导致的是因为多日不锻炼而产生“嘎嘣”的声音。
腰闪了!
段天柔闻及立刻一个闪身过来扶住我:“你没事吧,为何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看着段天柔的眉眼,她的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里流转着一丝担忧之色,我口齿不清地:“没……没事。”紧接着被这么看着我竟有一丝的窘迫,嘴里嘟哝着:“还不是怕你跑了吗?”
段天柔微微叹气:“是想走啊,谁知被你抓个正着。”
我笑着抓住段天柔的手:“这里危险,我们回宫。”
这是我第一次抓着她的手,那天在床上仅仅是高手之间的过招而已,实际的接触并没有多少。
她的手很软,手指很漂亮,每个指头的指甲与皮肤的交汇处,都有一个白色的月牙。我听说手上月牙越多,表示这个人越健康!
从房顶上几个飞身之后,便回到了地面之上,此刻俨然已经身处我的寝宫了,走进房内,我再次叮嘱:“千万别再乱跑,被抓住我可保不了你。”
段天柔点头。
忽然想起小盒子还在那边等着,我告别了段天柔,立刻原路返回去找小盒子。
可走到原地的时候,小盒子已经不在原地。
无奈之下,我只得四下喊他:“小盒子,朕回来了,你在哪?给朕出来啊!”
喊了几轮都没有什么人,我只好找个附近宫室的人问问。
旁边是一件秀衣坊,我没敲门就往进走,进去后,预料之外的,没人行礼下跪,这倒也好,我看见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小姑娘,便上前搭讪:“这位姐姐,你刚刚有没有听见门外有什么响动啊?”
女人打量了我一下,便开口:“没有啊,我刚过来这里洗衣服的,你问问刚刚在这里的拂柳吧。”
“敢为姐姐,拂柳在哪里?”
我本以为这个姐姐会给我指个地方让我去找,没想到这姐姐在我问完就扯着嗓子喊:“拂柳!出来,接客了!”
接客?什么鬼?皇宫还能允许这个?
不一会,一个姑娘从南边一个厢房走出:“素锦姐姐,你别每次都这么喊好吗?”
拂柳走到我身边,疑惑地看了看,小声问素锦:“姐姐,这个人是谁啊?”
但不幸被我听到,我脑袋转了转:“我是小盒子的朋友,刚刚准备找他,他就不见了。”
听到小盒子三个字,我感觉眼前二人瞬间对我恭敬了起来:“原来您是盒大人的朋友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一个小太监的名声都比我好使,我心里默默吐槽了句,接着问:“那拂柳姑娘刚刚有没有听见外面什么响动啊?”
“响动?这倒是没有,但好像刚刚外面好像说什么慈永宫,然后就没声音了。几乎没什么动静,我刚刚正好在晾衣服,在墙边就听到了。”拂柳看上去就是个心无城府的姑娘,一股脑什么都跟我说了。
坏了,看来小盒子被皇奶奶带走了,恐怕此去凶多吉少,我得赶紧去救小盒子。
没来得及好好跟眼前二位姑娘告别,我就离开了。
没来得及换衣服,我就到了慈永宫。
但到了慈永宫里,里面仿佛一片祥和,我走到不远处就有宫女喊着:“皇上驾到!”顾不得说“免礼”,我就已经冲到殿内。
“皇祖母,您把小盒子带到哪了?”一进门我就喊道。
而真正到了皇祖母跟前的时候,我发觉皇祖母的内殿一片祥和,就像这宫名“慈永宫”一样,仿佛一直都是慈祥、永宁的模样。
“你这么嚷嚷着跑来,就为了一个小太监,成何体统!另外,一个皇帝怎么穿成这样!不合礼法!”皇祖母说话的语气很轻,但我能感觉出一股明显的低气压。
“是朕的错,朕把小盒子扔下自己去玩了,皇祖母要怪,就怪孙儿吧!黄袍朕日后会天天穿的,今天只是……”如果小盒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非常自责。
“哀家再说一次,你是皇帝,你永远都不会有错。小盒子照顾皇帝不周,已经被打入瑾刑司听候发落。”皇祖母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一阵肉紧,也许小盒子现在正在受着难以忍受的非人遭遇。
我转身就准备走,而这次皇祖母并没有阻拦,不顾其他,我便冲出了宫。
瑾刑司距离慈永宫距离不算长但也不短,施展轻功飞檐走壁我才到瑾刑司。
一进瑾刑司,我就听到小盒子低声压抑的嘶吼,像是在经历什么酷刑。
小盒子的声音让我更快地赶到:“你们在做什么?给朕住手!”
“奴才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
顾不得看周围这群人,我看到小盒子躺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周身被绳子牢牢固定住,鞋子已经被脱下,脚底板明显的烫伤痕迹,但水渍却遍布着。
而脚下有一个烧的正旺的火炉,火炉上炙烤着烧的通红的烙铁,另一边放着一个水桶,水桶里装满着水,水面有一只水瓢。
我随便抓了脚下一个人责问:“你,说说,谁让你干的!”
这太监明显被吓到了:“回皇上,是太皇太后的旨意,奴才莫敢不从啊!”
此刻我的愤怒的,我终于意识到,为何他们都不告诉我身世的原因,原来是皇祖母这个个*oss挡着啊,行,咱们来日方长!
我心下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凌宇涵”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
下面跪着的这些人,我让他们把小盒子抬出去,等到了小盒子修养的房间后,便打发这堆人走了。
今天,我就让人特意给小盒子造一块免死金牌,谁再敢为难小盒子,就是跟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