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公主已是我纳兰世家的准儿媳,如今却当着景峰的面,跟着别的男子走,这对纳兰世家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希望城主大人能够说句公道话。”纳兰泽愤然从席位上起身,一步步紧逼向独孤万里。
独孤万里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虽说独孤玲琅如此做法对不起纳兰景峰,但是纳兰世家的态度,却令他十分不满。
“请纳兰家主息怒,待本城主问玲琅几句。”
“哼!”纳兰泽冷哼一声,这才退回到席位上。
独孤万里与欧阳花蕊交换了一个眼神,夫妇俩纷纷看向了独孤玲琅,由独孤万里开口询问:“玲琅,不管你今日嫁谁,父亲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这也是你母亲的意思。”
欧阳花蕊随他的话点头,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若是玲琅选择的是荀澈,今日就算得罪了纳兰世家,她也在所不惜。
“父亲,母亲,女儿心仪之人是公子,女儿至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公子,女儿要嫁给公子。”独孤玲琅当着众宾客面道,声音铿锵有力,令在座宾客听得清清楚楚。
她这话落下,纳兰景峰,纳兰泽父子俩的脸色黑透,尤其是纳兰景峰脸上的表情已经皲裂,咬牙切齿得恨不得掐死独孤玲琅才好。
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当众出丑。
独孤万里,欧阳花蕊微微叹气,并未反对,独孤玲琅递上感激的眼神,这才将视线移到了纳兰景峰的身上,“抱歉,纳兰公子,玲琅心仪他人,只能辜负你了,你若是要怪罪,怪罪玲琅一人便是,与城主府无关。”
“哈哈哈……”纳兰景峰凉凉大笑了几声,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独孤玲琅,“公主殿下,你这般羞辱我纳兰景峰,羞辱我纳兰世家,一句抱歉,就想了结此事吗?今日若是我纳兰景峰原谅你,以后,我纳兰景峰还如何在独孤城立足。”
“纳兰景峰,你想怎样?”荀澈早已觉察纳兰世家目的不纯,纳兰景峰如此威胁独孤玲琅,他眼神一凛,冷冷的杀意从骨子里透了出来,长臂一挥,将独孤玲琅护在了身后,“她是我的女人,想要伤她,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他此刻势单力薄,但在纳兰景峰面前却不输气势,那种专属于强者的凌厉之气从骨子透出来,反而压了纳兰景峰几分,令纳兰景峰显得逊色。
“这位荀公子是何身份,竟然半点不比纳兰公子逊色。”
“我看是这位荀公子要强过纳兰公子。”
“难怪玲琅公主会悔婚。”
如此对比之下,便有宾客悄悄议论起来,议论声虽小,却足矣让纳兰景峰,纳兰泽听见,纳兰泽觉得颜面扫尽,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纳兰景峰更是气得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
“既然城主大人不给纳兰家主持公道,那么,纳兰泽便只有得罪了。”纳兰泽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递给纳兰景峰。
纳兰景峰对着厅外一挥手,“纳兰家的护卫何在?”
“属下在。”
“属下在。”
他振臂一呼,几十名藏在宾客之中的纳兰家护卫涌了出来,齐刷刷地将厅堂包围,刀戟对准了荀澈与独孤玲琅,反义明显。
独孤景峰嘴角浮起,目光定在荀澈与独孤玲琅的身上,嗜血的冷笑。
反正他迎娶独孤玲琅只是为了得到城主府的势力,如今独孤玲琅悔婚,纳兰世家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光明正大反了城主府,自己掌控独孤城。
“纳兰泽,纳兰景峰,你们父子俩要做什么?”独孤万里见此状况,脸色陡然巨变,“难道你们父子俩想造反吗?”
纳兰景峰撤回视线,冷冷瞟向独孤万里,“城主大人,不是我纳兰世家要造反,而是我纳兰世家今日蒙受奇耻大辱,必须要讨回公道。”
“纳兰泽,玲琅如此做,是对不起你们纳兰世家,但是你也不能这般大动干戈,今日芸芸宾客在此,伤及无辜当如何?”欧阳花蕊心中恼怒,甚是后悔一直逼迫独孤玲琅招驸马。
“伤及无辜,那也是玲琅公主的过错。”纳兰泽冷冷接过欧阳花蕊的话,“与我纳兰世家何干,城主夫人,你说是不是?”
“你们……”欧阳花蕊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原来你们纳兰家早有了狼子野心。”
“来人,保护公主,保护宾客。”纳兰家的勃勃野心,独孤万里作为城主岂能毫无察觉,岂能未做任何部署,只是他吩咐一声后,不见一个城主府护卫出来。
欧阳花蕊脸色煞白,“怎么回事?”
“来人,保护公主,保护宾客。”独孤万里觉察到情况有变,袖下握着拳,额头上有冷汗冒出。
“哈哈哈……”纳兰泽狂妄的笑声响起,“城主大人,您就别枉费心思了,任你喊破了嗓子,城主府的护卫都不会出来了。”他忽然语气一变,直呼独孤万里名讳,“独孤万里,你纵女羞辱我儿在先,毁了纳兰世家的名誉,你没想到,会有现在的结局吧。”
在婚礼开始前,纳兰世家的护卫已经控制住了城主府的护卫,为的就是防备着独孤玲琅悔婚,没想到,这未雨绸缪还真是做对了。
“纳兰泽,你卑鄙无耻。”独孤万里勃然大怒。
“卑鄙无耻,我卑鄙无耻又如何,古往今来,皆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纳兰泽阴冷地笑着,丝毫未将独孤万里的话放在心上,“独孤万里,你光明磊落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我的阶下囚。”
“景峰还等什么?那两个人羞辱于你,速速将他们拿下。”纳兰泽讽刺完独孤万里,旋即眸子一转,犀利的眼神瞟向了纳兰景峰。
纳兰景峰眼中冷意瞬间加浓,“速速将独孤玲琅和她的奸夫拿下,取奸夫人头者,本公子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果然有勇夫,他一声吩咐,纳兰家的护卫蜂拥而上。
荀澈用力一推,将独孤玲琅推到了荀书怀中,“荀书,保护好夙月,不可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是,公子。”荀书将独孤玲琅接住,拉她到了安全的地方。
顷刻之间,好好的婚宴大乱,吓得芸芸宾客四处逃散,惊呼声四起。
独孤万里,欧阳花蕊被纳兰世家的护卫控制住,荀书要保护独孤玲琅,荀澈单枪匹马被几十名纳兰世家的护卫围困在了中间,好在他武功不弱,纳兰世家的护卫攻了半天,也未能近他的身,更别说,将他拿下。
“可恶。”纳兰景峰没想到荀澈武功如此厉害,咬牙狠狠握了握拳,忽然见他身子一动,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荀书身边,荀书手臂一麻,尚未反应得过来,独孤玲琅已经落入了他怀中。
“夙月!”见纳兰景峰挟持了独孤玲琅,荀书大惊失色,“纳兰景峰,你放了夙月,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挟持一个行动不便的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纳兰景峰冷瞥了他一眼,并未理会他一个小小随从,一手搂住独孤玲琅,一手掐住独孤玲琅的脖子,挟持着她到了荀澈的十步之外,“姓荀的,你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本公子能放过这个女人,如若不然,本公子现在就掐断她的脖子。”
“玲琅!”欧阳花蕊吓得身子颤抖,双腿一软,靠在了独孤万里的身上,央求纳兰景峰,“纳兰景峰,你别伤害玲琅,只要你别伤害玲琅,我什么都答应你。”
“纳兰泽,你不是想要城主位置吗,我给你,只要纳兰景峰不伤害我的女儿。”独孤万里咬牙向纳兰泽低头。
这句话,是纳兰泽等了许久的,他伸手向独孤万里,“既然独孤兄愿意让贤,就请交出城主印鉴吧。”
独孤万里犹豫了一下,自身上取出印鉴,交到了纳兰泽手中,“这便是城主印鉴,印鉴已到你手中,你可以吩咐纳兰景峰放了玲琅吧。”
“景峰,那个女人当众羞辱了你,该怎么做,不用为父提醒吧。”纳兰泽拿到城主印鉴,却出尔反尔。
“你……”独孤万里捂住胸口,气得险些吐血。
纳兰景峰掐着独孤玲琅的脖子,阴狠毒辣的视线锁在了荀澈身上。
“不要,不要伤害她。”荀澈见独孤玲琅陷入险境,方寸大乱,“纳兰景峰,你痛恨的人是我,放了她,你想怎么对付我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怎么对你都行。”纳兰景峰眼神一转,吩咐纳兰家的护卫,“拿一把匕首给他。”
“是,公子。”被他眼神瞟到的护卫,立马取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哐当一声丢在了荀澈的面前。
纳兰景峰听到哐当一声,垂眸盯着地上的匕首,冷冷道:“姓荀的,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然后往你胸口上扎上三刀。”
荀澈依言将匕首捡起来,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胸口扎下第一刀。
白刃刃的匕首扎进去,便听得噗的一声,一股鲜红的血溅了出来,犹如牡丹一般,盛开在他素色衣袍上,炫目至极。
“不要……”独孤玲琅盯着那旋开的牡丹,瞳孔一圈一圈放大,歇斯底里大喊,“不要,公子,我求你了,不要。”
“纳兰景峰,你这个疯子,你放了我。”她惊恐的挣扎着,用尽身上所有力气。
纳兰景峰紧紧将她箍住,冰冷如蛇信的唇移到她的耳边,压抑道:“独孤玲琅,你不是喜欢这个男人吗,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他是如何死在你面前的,你敢羞辱我纳兰景峰,就是如此下场。”
“纳兰景峰,是我羞辱了你,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此时此刻,独孤玲琅只求能用自己的命换荀澈的命,“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我求你了,纳兰景峰。”
“求我,你现在知道求我了,不过已经晚了。”纳兰景峰说话间,右手猛地用力,手指如铁索一般锁住了独孤玲琅的咽喉。
“咳咳……”独孤玲琅胸口一窒,咳了几声,感觉入鼻的空气稀薄,憋得整张脸都红了。
“不要伤害她。”荀澈忍着巨痛,硬生生将匕首拔出了胸口,再次稳稳握在手中。
他这个动作,看得独孤万里,欧阳花蕊身子都颤抖了,令在场不敢离去的宾客为之唏嘘不已。
荀书更是难过,“公子……”
“姓荀的,快点扎下第二刀,否则,本公子马上掐断她的脖子。”纳兰景峰说话的语调阴鸷无比,犹如恶魔。
“不要,不要……”独孤玲琅发出微弱的声音,微微摇着头。
荀澈看了她一眼,拿着匕首,再一次对着自己的胸口刺下,噗,第二朵大红牡丹绽放在了他素色袍子上。
纳兰景峰盯着他袍子上的牡丹花,觉得大快人心,掐着独孤玲琅脖子的手,稍微松了松,“还有第三刀。”
“公子,不要,不要啊,你会死的。”独孤玲琅已经泣不成声。
荀澈额前冷汗淋漓,凝视着独孤玲琅,手上动作如行云流水,利落拔出了胸前匕首。
“这……都是我……欠你的,月儿,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好。”他疼得牙齿打颤,一字一顿道。
“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独孤玲琅道。
“好感人,真是太感人了。”纳兰景峰阴笑着,右手再次用力,掐住了独孤玲琅的脖子,“既然你们都想死,本公子好心送你们一程,快点,还有第三刀。”
“公子,不要,不要再刺了,你会死的。”荀书盯着荀澈惨白的脸,忧心不已。
“荀书,若是我死了,请帮我照顾好老太爷。”荀澈转动一双皓眸,视线缓慢移到荀书身上,一字一句认真嘱咐,“告诉爷爷,不孝孙儿我还在外面游历,过几年才能回去,如此说他老人家便不会太伤心。”
“混小子,你倒是会教下人欺骗我这个老头子。”荀书尚未答应,忽然地,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花园里传进来。
那苍老的声音铿锵有力,听得出说话的老者当是老当益壮。
“老王爷,公子,是老王爷。”荀书听到那苍老的声音,脸上陡然浮出喜色,简直是欣喜若狂。
独孤玲琅原本已经心如死灰,在听到苍老的声音后,眸子里亦浮出了一丝神采来。
是老王爷,老王爷到了,公子必会无事。
那苍老的声音落下,旋即便是数百人的脚步声,脚步声虽参差不齐,但是听上去却是极为轻盈的,可辨来这数百人武功个个不弱。
咻!老者尚未入得大厅,众人忽闻耳边风动,旋即见一支箭雨飞射进来,对准了纳兰景峰的右臂,那飞箭之快,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刺入了纳兰景峰的身体。
纳兰景峰右臂一阵巨痛,痛呼一声,本能放开了独孤玲琅,就在他松手的瞬间,荀澈忍痛,身子一动,竭尽全力瞬移过去揽住了独孤玲琅的腰,将她一带,两人离开纳兰景峰已有十步距离。
“没事了,别怕,没事了。”荀澈紧紧将独孤玲琅搂在怀里,一只手颤抖着去抚摸她的脸颊。
独孤玲琅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三刀下去,你会死。”
“你值得我这么做,月儿。”荀澈安慰她,“现在没事了,我们都不会死了。”
纳兰景峰被箭射中,脸色巨变,与纳兰泽一同挑眉看向厅堂入口,独孤万里,欧阳花蕊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看向了厅堂入口。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大燕永定老王爷满载威严,在一众暗卫的拥护之下,大步走了进来。
“独孤城主,本王之孙给你添麻烦了,请见谅。”
“永定王大驾光临,独孤万里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永定老王爷年轻之时,战功赫赫,独孤万里岂能不识,他说话间,往荀澈身上瞟了一眼,万万没想到,荀澈会是大燕永定王府的世子。
“本王岂敢怪罪独孤城主。”永定老王爷向独孤万里打过招呼,眸子一转,无比威严的目光落在纳兰泽,纳兰景峰父子的身上,“纳兰家主,你如此大战旗鼓,可是想与我永定王府争夺孙媳,若是纳兰家主有此意,我永定王府愿与纳兰家公平竞争。”
独孤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独立城池,弹丸之地,相当于大燕的一个郡县,纳兰世家虽是独孤城的第一世家,实力与大燕一个赫赫有名的王府比起来,相差甚远,纳兰泽又不糊涂,怎敢在永定老王爷面前叫嚣。
“原来荀公子竟是永定老王爷之孙,一切皆是误会,误会……”纳兰泽讪笑着,心有不甘,却不敢再有动作,“景峰,你伤了永定王世子,还不赶紧赔罪。”
纳兰景峰中了一箭,现在还要向荀澈赔罪,气得暗暗咬牙,“景峰误伤世子爷,特向世子爷赔罪,还望世子爷能够原谅。”
“误伤?”荀书重重咬着这两个字,狠狠瞪着纳兰景峰,“老王爷,分明是……”
他话未说完,就被永定老王爷挥手制止,“既然是误伤,本王自是不好过多追究,此刻误会已经解除,还请纳兰家主,纳兰公子速速带人离去,本王久未见到孙儿,急于与孙儿好好叙旧,还有本王的孙媳,本王也要好好与她叙旧一番。”
这句话,明摆着代独孤万里撵人,也明白告诉了纳兰泽父子,独孤玲琅是永定王府的人,若是纳兰家不肯就此罢手,便是与永定王府做对。
纳兰泽,纳兰景峰功亏一篑,纵然心有不甘,也不敢有所质疑,只得带了纳兰家的一众护卫灰溜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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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独孤城城主的名字啊,我之前设计的独孤敬,后来想着改成独孤万里了,可是,之前打成独孤敬的,忘了改过来,现在完结了,也修改不了了,大家将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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