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媛瞬间抬起头来,是伟东哥,他恰恰从正门走了进来,外面的霞光初升,把他温暖的身形,镀上了一圈晕黄的光亮,仿佛他是生出了翅膀的天使悦!
霍伟东,于娅媛的意义,就是个天使啊,是胜过世间万千的存在,是重过自己手足的亲情,他是和自己的父亲同样重要、亲切的人啊!
不过数日未见,娅媛却生出了恍若隔世般的想念来!
她惊喜的蹦跳了起来,拉住伟东哥伸出的双手,激动得又哭又笑。
“伟东哥,你来了啊,你怎么才来啊!”
“傻掉了?多大了?还一个人哭鼻子?嗯……”霍伟东立刻掏出一方大手帕,满脸心疼的给娅媛揩眼泪鼻涕。
“我没事,真的。”
“他们和我说,我还不相信——告诉伟东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欺负你了?伟东哥定会帮你,讨回个公道来!”
霍伟东的目光,心痛又震惊的仔细的打量着娅媛的周身,他发现虽然娅媛一身狼狈,身着染这斑斑血迹怪异睡服,但是身体似乎真的是毫发无损的,出于律师的直觉,他觉得事情绝对的不简单!
“这血迹,是别人的。”娅媛察觉伟东哥打量的目光,主动对他解释道。
“我知道,是里希尔?威廉的。搀”
“我刺伤了他,要坐牢了!”娅媛镇定的说出了,她早已打定主意,要对伟东哥讲的话,她怎么能让伟东哥再卷入这个漩涡呢?
“胡说,你以为伟东哥会相信吗?你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轻易伤害,怎么会刺伤别人?我要知道,全部的事实!”
霍伟东很少会用如此严肃、生硬的口气,对娅媛讲话,可是事情严重到,他不得不给她施加些压力了,他不能让她这样一意孤行,铤而走险,他必须保护她,即使她推拒!
其实,这段时间,他早察觉娅媛有些不对头了,总是若有似无的躲避着他,他很想找她好好谈谈,但无奈她似乎一直忙的不可开交,他都无法逮到她的身影。
“事实就是这样,我犯法了,要坐牢了,我割开了里希尔的右手动脉!”
“你当伟东哥是白痴吗?好吧,就算你想这么做,但是威廉是个人高马大,保镖成群的家伙,你告诉我,你会魔法吗?你能伤到他一根汗毛吗?”娅媛的心理,泛起一阵的悲哀情绪,怎么连伟东哥一个不相干的外人,都能清楚的看清事实,她却到现在,还想侥幸的执迷不悟呢?她实在,该醒悟了啊!
“伟东哥,你就别再问了……”娅媛难过的低头请求道,平时,如果她要是做出这幅样子,那霍伟东就是天大的好奇,也绝对会忍住,不置一词的,但现在,情况不允许啊!
“娅媛,你别犯浑啊,我要你如实的回答我,我才能帮到你!你明白吗?”霍伟东焦急的抓住娅媛的双肩,大力的摇晃着她,希望能摇醒她。
“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娅媛,你就对伟东哥这么没有信心吗?还是你以为,伟东哥是个没用的孬种吗?伟东哥保证,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保护你的周全的,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对我说出真相,让我来为你想办法!”霍伟东说着,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他从来都是个温润如水的男人,还没有为什么事,如此的激动过呢。
娅媛在心理,万般无奈的想到:“我就是不要你,受到伤害啊!”
“伟东哥,我今天让他们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托的,我要坐牢了,我爸爸他……”
“娅媛你怎么了?这个还用你吩咐我么?我当然会像照顾好伯父了!我现在是要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事情或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悲观,我来的路上已经打听过,威廉?里希尔的伤情并不严重,只是失血过多,已无大碍,法院也没理由判很重的罪的!就算是他想暗害你,那也有和解的可能,由我来出面,我来为你斡旋……”
“不可能,不可能……和解了……”没大碍吗?没大碍就好,娅媛心理颇感安慰的想,她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啊。
最后,不管霍伟东如何的说尽了道理,用尽了策略,都没能成功的撬开娅媛的嘴,这就是霍伟东的无奈,他对娅媛的决心,永远都没有办法!
最后,娅媛为了让伟东哥下次来看他时,能通行无阻,签下了他特地携带的律师委托协议。当然了,这只是形式上的委托罢了,做不得真的。
她对伟东哥的冀望,就有两点,一个是照顾她的父亲;一个是能定时出现来探望她,好让她能在地狱中,熬到里希尔痊愈,好和他面对面的解决问题。
她当然没有告诉伟东哥,她被关押在地狱的事情了,否则他一定会去投诉的,她绝对不能允许伟东哥,为了他趟这趟浑水,她自有办法自保。
她已经算计好了,在她知道伟东哥会来探望她的情况下,她所能在地狱忍受的最长极限,然后借口拜托伟东哥,让他帮她送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子来,但是不要马上来,要到四个小时整才来,假称因为她太困倦了,想要大睡一觉。
等伟东哥来到后,她还会想出新的主意,让他再次按时间,来探视她的。
霍伟东倒并未察觉娅媛的这个小计谋,他的全幅心思,都在他要如何的利用这四个小时,来调查娅媛的案件上面,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放任娅媛胡闹,而坐视不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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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一片雾气茫茫,一个黑暗的牢笼,娅媛被关在里面,她娇嫩的小手,拼命的拍打着金属的大门,美丽苍白的小脸哭成了泪人!
“呜呜——呜呜呜——里希尔——求求你,你救救我,救救我——呜呜呜——”
里希尔他心痛如绞!简直就快不能呼吸了!
他拼命的伸出双手来,想要拥抱住娅媛颤抖的双肩,想要好好的安慰她一番,但是,他却怎么都触碰不到她;不管他如何的用力,干涩的喉咙,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梦到了这里,面色苍白如纸的里希尔,便一身冷汗的惊醒了过来。
他努力的克服了一下,尚有些晕眩的感受,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天光放亮,一室洁白,仅开了一盏台灯,他的左手正打着点滴,右手腕处隐隐作痛着,所有的记忆,便山呼海啸般的,涌现在了他的脑海了……
娅媛最终割开了他的手腕,这样的意识,让里希尔再次体验了一次,梦里面,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一发现里希尔少爷醒来了,本来在给医院特护病房的阳台上,给盆栽浇水的管家何平先生,马上就来到了他的床前。
“里希尔,你醒来了!你受苦了!你已经昏睡了几个小时了。”何平先生拧着一双粗壮的眉头,满脸的心疼和关怀,绝无一丝丝的做作和假装,具是来自绝对的忠诚和厚爱。
“是吗?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里希尔挣扎这,坐起来身来。
“有我父亲的消息吗?”里希尔试探着问道。
“少爷,老爷正在进行紧锣密鼓的大统领竞选的活动,因为医生说您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就做主,没有通知他,以便不让他为此分心。”何平心领神会的,详尽回报道。
何平边说着,边嵌动按钮,调整了一下病床的倾斜度,以便半坐起身来的里希尔,能坐得舒适些。
“不错喔,平叔叔,我母亲呢?有没和她有通过电话?”
“少爷你放心吧,我不会冒冒失失的,把你生病的消息,擅自通知到夫人,让她跟着,着急上火的,我是想着,一切……等你醒来后,再做决定好了。”
听到里希尔的声音,有些沙哑干涸,平先生赶紧给他倒了杯水,端了过来,让他润润喉咙。
“平叔叔,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啊!”还好!里希尔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他一颗忐忑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他所担忧的,主要还是被他的父母亲知晓,娅媛刺杀他的事情,留下什么无可挽回的坏印象来着。
“平叔叔,娅媛呢?她在哪儿,在家里吗?她吓坏了吧……”里希尔一溜连声的问道,他的声线,在谈及娅媛时,不自觉的就温柔了许多。
里希尔其实已经忍耐了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问起娅媛的情形的,他真怕她此刻,正在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又担心她因为此事,而担惊受怕啥的,这矛盾的心情啊,真是纠结的慌。“少爷,你还提她做什么!这个坏女人!都是她害得你!我已经报警,把她送进警察局了!她等待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何平管家很是费解,又极为愤慨的回答道,这么多年来,少爷还是第一次在遇刺时,被伤害到……
“咳……咳咳……”本来正在喝水的里希尔,瞬间呛到了,痛苦的咳嗦不止,没喝完的水,也一个不小心的,洒满了床铺,“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他几乎不敢确信般的拉着何平管家的西装,盘问道。
“说我……把她送进了监狱了啊,有……”何平被里希尔闹腾得,突然有几分紧张起来,说话都无法顺畅了。
“平叔叔,我难道不配冠威廉家族的姓氏吗?”里希尔气愤到喘息的质问道。
“少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何平先生被问得瞬间愣怔住了。
“那你为何,对待我父母和我,要用两种心情,双重标准呢?您难道真的不了解,我有多么爱慕娅媛吗?你居然……”想到梦中见到的一切,居然是真实的,里希尔已经气愤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他迅速的掀开被褥,翻身来到了床下来。
“少爷,我当然知道你喜欢秦律师,但是,那不是之前吗?她甚至刺杀你……”
“住口!谁告诉你,我的手臂是娅媛刺伤的?你凭什么这么说,那是我自己不小心,削水果时,割伤的,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中伤娅媛的话语!”
“这……这怎么可能呢?削水果……少爷……你干什么啊,你点滴还没打完呢……”
何平紧张的想要阻止,里希尔正在取出针头的动作,被里希尔瞬移般的闪开了,他没站牢,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倒。
“我不要你管!”里希尔果决的说着,飞快的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和皮鞋。
“少爷,您这是要干嘛呀?如果您觉得我的处置不当,可以家法处置我啊,何平绝无怨言……”
接下来,不管何平说些什么,里希尔都没有再说一个字,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何平管家印象深刻,以至于以后,不敢再对娅媛下手。自此之前,里希尔从来都不曾这样,和何平叔叔发过脾气!
最终,他甚至不顾医生的劝阻,坚持立即离开了医院,赶去了警局为娅媛作无罪证词,好人他们尽快放人。
就在警局的停车场处,里希尔恰巧遇到了奉何平管家之命,前来警局送监控录像的卡萝,并成功的截获了这要命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