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书库][]繁星满天,夜晚的宫中,也慢慢地安静下來,此时,郑太妃却无法入睡,在自己的宫中走來走去,
“潜龙这个家伙,居然搬出先帝的灵位來压我,”郑太妃说着,一巴掌把桌上的茶杯全部打翻了,“哐”一声碎在地上,大骂道:“你们一个个都是饭桶,你们一个个不是都说能抓住皇上的心吗,怎么皇上收回封我做皇太后的成名之后,你们一个个都成乌龟了,只都嘴巴上厉害不出來了,”
郑太妃说着随手举起博古架上的一个花瓶,也不管花瓶是那朝那代的,反正,随便拿起什么绝对都是价值连城,郑太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怒骂中正准备要狠狠砸下去,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声音并不是很大,却让郑太妃心里感觉到又有些转机,郑太妃抬头一看,是魏忠贤,不看他还好,一看刚才升起的那一点点转机感到也沒有了,
郑太妃心中就更生气地询问:“你去之前不是都已经算计好了吗,这么这一去,被熊倜和潜龙弄的束手无策,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走出來,”
魏忠贤示意其他人都下去,慢慢地走到郑太妃面前,悄悄地说:“娘娘,您是不是忘记我们手上还有张底牌了,”
“底牌,”郑太妃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魏忠贤凑到郑太妃耳朵边,小声地说了三个字,
郑太妃一愣,疑惑道:“他能有什么用,又不是太医,又不会看病,更不会武功……”
“娘娘是气糊涂了,”魏忠贤奸笑着,“他说的话管用,他的身份有用啊,”
“他说的话管用,”郑太妃皱着眉头,一时沒想明白,“你想让他去干什么,”
“娘娘,你想呀,如今熊倜他们日夜守护着皇上,其他人不容易接近,现在,甚至连太医都只能在外院守护,只有他可以在皇上面前说上话,”
“你是想让他去挑拨皇上和他们的关系,”郑太妃猜测道,
“不然不然,”魏忠贤故意卖了个关子说,
“那是,”郑太妃越來越不懂魏忠贤是什么意思,
魏忠贤又凑到郑太妃的耳边,小声地跟郑太妃“叽叽歪歪”地说着什么,只见郑太妃连连点头,
太阳送走了在黑夜里闪烁的繁星,趁着洁白的云朵,慢慢地往天空中爬,
欧阳莹、夏芸、熊倜、潜龙都死死地守在皇上的龙床前,
欧阳莹坐在桌子上,手撑着下巴,看着明光宗,
“这是什么时辰了,”明光宗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看房间的一切,
欧阳莹一惊,欣喜地跳跃起來问:“皇上您醒了,”
“水……”明光宗感觉口干舌燥,弱弱地说着,
“水,水,快快快,”欧阳莹一边说,一边跑到明光宗的面前,
“皇上恕微臣无礼,您先别动,微臣为你把把脉,”欧阳莹一边说一边就为明光宗把脉,
熊倜倒了杯水等在龙床旁边,
欧阳莹又看了看明光宗的眼睛,明光宗眼白里的血丝已经渐渐退去,生病时候泛白的眼睛也慢慢清亮起來,
熊倜扶着明光宗,给他喝了点水,
明光宗喝完水之后,脸色明显好看起來了,他看了看潜龙,又看了看熊倜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噢,皇上现在是午时,”潜龙回答道,
“朕这是怎么了,忽然感觉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明光宗声音微弱地说,
“皇上,您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您现在有沒有感觉好一些,”熊倜回答道,
“朕觉得好多了,”明光宗看着熊倜他们一个个肿肿的眼睛,欧阳莹脸上还能看出浓浓的睡意,再看看房间,除了他们四个之外,连一个宫女都沒有,明光宗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几日是你们一直守在朕的身边吧,”明光宗温和地,“你们真是忠臣良将,”
“为皇上尽忠乃是微臣们的本分,”大家齐声说道,
“朕病了那么多日,一直沒有上朝,快,宣首辅大臣方从哲,我要询问他今日的朝政,”
“皇上病才好,可以修养晚几日再说,”潜龙劝道,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躺在床上听听就行,”明光宗坚持着,“朝政不能不理,天下大事还有很多等待着朕处理,”
“皇上刚刚醒,吩咐厨房熬点粥给皇上进食,皇上先吃点东西再问吧,”潜龙又劝道,
“那就先去宣召方大人,也让御膳房准备点清爽的小菜和粥吧,朕不想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明光宗说完,又躺下了,
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天边,虽然是秋天,天近中午,依然也能感觉得到太阳的火气,
几位御医刚从宫中出來,方从哲早就在宫外早早的等候了,
方从哲看到太医们出來,急忙走上去,领班太医看到他过來,看他的神情也猜出來是有什么事,
领班的御医已经七十多岁了,平日与方从哲交往很深,一见面就压低了声音说:“皇上的病不妙,”
“我也真是为此事而來,”方从哲给老太医行了个礼,
他有些疑惑,继续询问道:“刚刚四十出头,怎会病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杨老太医的孙女都过去了,”
老太医摇了摇头: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精损过重,所以太医们一向使用固精建中之类的药物,这类药物本是慢工,岂能神仙一把抓,皇上埋怨服之无效,郑太妃就推选了崔文升去给皇上看病,结果他给皇上滥用泻药,以致我们数月调治之功毁于一旦,”
方从哲脱口问道:“莫非不好办了?”
老太医叹了口气说:“如果不再乱用庸医,只以充血生精之药调理,还是有望的,只怕……”
“那杨老太医的孙女去了之后,又怎么说,”方从哲终于问出了他应该问的问題,
“杨太医的医术在宫中是无人可比的,他外孙女的医术,我虽然看的不多,但是她上次为皇上诊脉,就能看出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见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高明,真是了不起啊,”
“我听说昨日郑太妃又带人浩浩荡荡地带着人去给皇上诊脉,被潜龙拒绝了,潜龙也说出了杨太医的孙女,其他人不能给皇上治病,您看,皇上这病有沒有好转,”
太医叹息一声说:“诶,我们也看不到皇上现在怎么样了,只能听天由命吧,”
“这怎么行,皇上的健康关乎到我大明天下的安危,太医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方从哲说着握着太医的手,“我以首辅大臣的身份,去看看皇上的病情,太医可愿意跟我一起,”
方从哲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出來,看到方从哲很激动地说:“方大人,原來你在这啊,皇上要召见你,你快随我去吧,”
方从哲又火速进了乾清宫,
潜龙和熊倜他们看到方从哲进來,相互使了使眼神,他们还沒有想好是不是要在这听,毕竟以皇上的身体为主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谁都不能接近,
可是,他们又是武将,皇上与首辅大臣商议国事之时,其他臣子是不能在场的,
潜龙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明光宗就说:“你们先下去吧,”
潜龙还沒有开口,欧阳莹就急忙说:“可是皇上,我们要观察你的病情,你……”
欧阳莹还沒有说完,明光宗又生气地说:“朕说了,你们先下去,”
欧阳莹一听,心里顿时感觉十分委屈,明明是为了你好,你却这样凶巴巴的,
熊倜一看,急忙给夏芸眨了眨眼,夏芸上去拉住欧阳莹,
潜龙也上前给明光宗行了个礼说:“微臣告退,”
熊倜也只好跟着潜龙慢慢退去,一边退去一边说:“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好地方,”
潜龙清了清嗓子,拽着熊倜迅速出來,瞅了他一眼说:“这样的事情,还用你说,跟我走吧,”
明光宗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握住方从哲,说:“朕这几日头目眩晕,身体软弱,不能临朝,一切大事都烦先生操劳了,”
方从哲赶紧道:“万岁天恩浩荡,从哲敢不竭尽全力报效国家,”
明光宗又说:“朝中政事先生可代朕朱批,太子生性懦弱,也望先生扶持,后宫妻妾尚未來得及册封,先生可依旧例拟定名分,”
明光宗继位以來,在七月二十二日至八月一日之间,连续两次发内帑共计160万两,用來赏赐在辽东及北方的前线防军,同时,明光宗命令撤回万历末年引起官怨民愤的矿监和税监,召回在万历一朝因为上疏言事而遭处罚的大臣,补用空缺的官职,
然而,太子妃过世之后,他一直沒有封妃,当年,明神宗对他有些冷淡,而太子封妃必须要得到皇上的同意,以前是沒有权利,如今朝廷中应该了结的事情差不多都处理了,也该给后宫这些枕边人一些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