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一听这话就知道知府想给自己一些好处了,他急忙说:“知府大人,我不能不担心你啊,那么大笔银子,你上哪去找啊。你要给我吃颗定心丸。”
“这个好办,你跟我来。”知府说着,带熊倜走出去。
熊倜吩咐女伴男装的水芙蓉看着福王,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一路上熊倜就听到他在啰哩吧嗦说了一堆。大致意思就是他能很快办成此事,为福王殿下效力。熊倜也只是应付着,左耳进右耳出,他很想听进去,但是就是没有那个心。
知府带着熊倜来到书房,假县令也跟在后面,知府不让假县令进去。熊倜笑了笑说:“没事,他是我的贴身侍卫,什么事情都不会说的。”
知府这才放心,带着他们进去。
他走进房间,床垫地下拿出一个大账本,还有一叠银票。
“啪!”他把银票一下搭在熊倜的面前说:“这是我当官那么多年所有的房契和田产,还有这些银票,你才只要一百辆,我变卖这些东西下来,何止一百两。”
“那有多少?”熊倜听到这话,心里更好奇。
“怎么也得上千两吧!”
熊倜一听,眼睛一亮,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知府会有那么多银子。他心里十分好奇,不由得又问了句话:“你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拿钱来救济百姓呢?”
“哈哈。”知府不由得大笑几声说:“熊大人一看就是武官,这其中的奥秘,可能不知道。老百姓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可是,这官位就只有一个,多一个没有,少一个也不可能。银子当然要用在有用的地方。”
熊倜听到他的话,拳头紧紧地握着,恨不得一拳给他狠狠地揍去。
假县令看着熊倜握着拳头,手上的筋脉都爆出来了,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熊倜自己也知道此时不能爆发,他又看着他,用调侃的语气说:“那知府大人觉得银子应该用在什么地方呢?”
知府耸了耸眉毛说:“现在就是该用银子的地方。”
“哼哼!”熊倜冷笑两声继续说,“知府大人,这样吧。你写个帖子,把你如何找到这笔银子的过程上报朝廷。我也好为你说话啊!”
熊倜想了一会继续说:“对了,还有你这几年的丰功伟绩,也一起写上。”
知府想了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知府大人,怎么了?”熊倜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又有鬼。
知府在心中盘算着:既然熊倜都和自己交易买官的事情了,把自己之前的事情告诉他也无妨。“熊大人,不蛮你说,我没有什么政绩?”
“嗯?”熊倜故意吃惊地应了一声,“知府大人,那么多年,就没有一点政绩,这说不过去啊?”
“熊大人,不瞒你说。我这个官当年就是买来的,我是顶别人的名字上来的。”
熊倜这下松了拳头,心想: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假县令听到这句话,心中咯噔一下。
“噢?知府大人说说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们两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你要是出事情了,我也不好过啊!”
知府一下就把他从做上德州县令以来的故事都告诉了熊倜。
这个知府,在山东漏题事件中,买通了官员。尽管事先得到了题目,但是他依然没有考过当年的“德州县令”。
于是,他就另想办法,继续收买官府的人。冒充别人,甚至顶了别人的名字,做了德州县令。
这几年来,他一直用同样的办法,不断提高自己的官路。
同时,他也提升了现在的德州县令。两人狼狈为奸,做了很多欺压百姓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在知府的眼里,都是在为他今天的官路更加宽广,做的铺垫而已。
知府说着说着,搂着熊倜的肩膀说:“不知道,熊大人,能不能给下官一个面子?”
“嗯?什么面子。”熊倜疑惑地问。
“德州县令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这个位子既然空缺的话,能不能让德州县令继承我这个位子,以后我们办事情,也方便一些。”
“哼哼!你是想从德州县令那再捞一笔,弥补你这个损失吧。”熊倜本来不想说这句话的,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知府一听,连忙掩饰说:“不是的,不是的,德州县令这几年一直为下官办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下官提升了,也不能忘记他。”
“哼!”熊倜实在看不惯他这个样子,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心想:既然你提了,那我就把你们两个贪官一起收拾吧!
“知府大人,我这里有一件案子要审,请你把德州县令带到大堂上去。”
“熊大人,你这是?”知府不知道,熊倜怎么一下要去大堂了,奇怪地问。
“噢!之前,我们不是收到一张状子,上面写的是德州县令如何欺压百姓,贪赃枉法的事情。现在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才好办事情。”
“熊大人,这个……不好吧,你就私自放了他就行了。”
“知府大人,我们这一路上,都是把他押着过来的,现在就这样放了不能服众。”
他说这又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吗?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知府一听他这话,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一时也看不猜不出来,他想干什么。
他皱着眉头,向牢房走去。同时吩咐他的手下,要是有什么异常情况,直接把熊倜和福王,所有的人都给杀了。
知府一走,熊倜就侧身向着假县令,询问道:“刚才知府大人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啊!”
假县令点了点头。
熊倜又说:“那知府大人说的可是实话?”
假县令眼睛一亮,突然明白过来,熊倜是在为自己伸冤。假县令激动地说:“你这是……”
熊倜握着他的手说:“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去把福王请到大堂上去吧!”
熊倜坐在大堂上,德州县令跪在堂下!他扫视了一圈,人都到齐了。
福王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只等熊倜了结了济南的事好送自己去洛阳。
“啪!”熊倜突然把惊堂木一打。
福王一愣,从座位上弹起来说:“熊倜,你干嘛!”
“我把你的钱还给你!”熊倜冷冷地看着知府,嘴角微微一翘说。
“熊倜,你在闹什么玩意?”福王感到有些蹊跷了。这一路走来,他见的怪事也不少。
“你此时不说,更待何时?”熊倜看着假县令。
假县令立即跪下,诚恳地说:“草民请福王殿下,为草民做主!”
假县令陈诉了,现任知府在十多年前用钱买通考官顶替自己当了德州县令,一直升官到现在做了济南知府的故事。
熊倜又拿出之前,假县令控告现任在德州做县令的那张状子。还有刚才在知府房间里面搜刮的那些钱财。
“知府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什么?”熊倜又敲了一下惊堂木,说:“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京师来的士兵,马上就扑过去抓起知府和德州县令。
知府抖了抖手说:“放开我,我就知道你小子跟我不是一条心的。”他拍拍双手。
大堂的瞬间立刻又围了一群衙役,知府很得意地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你不看看我是谁!”
“哼!知府大人,你是嫌你的罪名不够多,还想加一条?”熊倜扫视了这群人,他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上!给我活捉他们!”知府下令道。
“真是不知死活。”熊倜说着一个前空翻,扑想知府。
“保护福王!”熊倜又大喊道。
熊倜刚扑到知府前面,就被两个衙役拿刀挡着。他一脚踢在衙役的身上,一拳打在知府身上,又一脚反踹了另一个衙役,一下踩在知府背上。
“都给我住手!”熊倜看到京师的士兵和山东的衙役打成了一团。
熊倜急煞地说:“我看你们是吃了豹子胆了,是皇上大,还是你们这个什么狗屁知府大。这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都把刀给我放下,我不会追究你们的罪行,再不放下,我就格杀勿论了!”
山东的衙役一看,知府都被收服了,自己也没有必要跟着他在闹下去,纷纷把刀都放下了。
初晓的阳光总是那么柔和,清风呼呼地吹着,树上的叶子在微微地颤抖。
秋,总是一个离别的季节。假县令和熊倜走在知府衙门的回廊上。
熊倜审理知府买通官员替考一案之后,就让假县令将计就计,做回他原来的位置。
“你这招一箭双雕真是好。既惩罚了假的知府,又把我的位置还给我了。”假县令看着熊倜,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我都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只有一句谢谢!”
“没什么,你现在只要好好做好你这个知府大人就好了。至于那两个家伙,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送会京师,交给刑部办理了。”
熊倜又看着假县令说:“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山东百姓有你这样一个父母官,也是他们的福气了,相信你一定会把这个事情做好的。”
“我一定会尽力的。”假县令语重深长地说。
“呵呵,你之前说,你只求,你这个名字不成千古骂名就好。你这个名字之前已经是臭名远扬了。如今,我把名字还给你了,希望你好好挽回吧,争取千古留名。”
“哈哈!”假县令听了这话,不由得大笑道。这种笑是一种很爽朗的笑,一种坦然的笑。
“我明日就要启程了,你自己保重吧!”
“此去洛阳,一路艰险,你一个人,我真不放心啊!你帮了我这样大的忙,我也要帮你一个忙?”
“嗯?你要帮我忙,你想……”熊倜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看着假县令。
“呵呵!你明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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