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师弟一直深藏的心事化解了,“长坏的胸”再也威胁不到她了,心情舒畅了许多,整个人都透着轻松出来,不管是看戏还是吃东西,那都是全身投入,倒是高冷师兄显得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傻师弟不忍独乐乐,三番几次的问询,得到的回答都是——没事!
既然高冷师兄不愿意说,傻师弟也不好勉强,只好继续独乐乐下去。
玩好吃好,自然就要睡好。
因着“长坏的胸”的胸已经在高冷师兄面前曝光了,所以当高冷师兄提出一起睡的时候,傻师弟再没有心理压力,十分干脆的点头应下,还十分没心没肺的枕着高冷师兄的手臂安然入睡。
高冷师兄看着傻师弟美好的睡颜,却怎么都睡不着,心上人软玉温香的身体就在怀里,是男人都会有些想法,难免就想到今日所见的玉兔儿,他百思不得其解,傻师弟那胸……根本就是女人的胸,怎的就不是女人了?还有什么叫上半身女人,下半身男人?
高冷师兄的雄才伟略在这样的时候根本就帮不上忙,陷入十分纠结之中,脑中各色的画面展现,越想越觉得混乱,简直想的脑袋疼,却半点头绪都没有。
长长的叹息一声,觉得傻师弟天生就是克他的,只要遇到傻师弟的事情,他这脑子就成了一桶浆糊。
忽然灵光一闪,然后整个人都震颤起来……
下半身男人?下半身男人……
傻师弟总爱说男人长坏了,那么她这意思是——她没长坏!
没长坏……没长坏……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高冷师兄整个人都傻了,脑中冒出来的那个念头跟猛虎下山一般,怎么都克制不住!
傻师弟……会不会是个女人?会不会是个女人?会不会是个女人……
这个念头就跟电影卡带时,反复重播一般。
傻师弟此时像是感受到他的纠结,又朝他身边靠了靠,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
太子殿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他总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两团软软的肉给靠着。
真的,真的像极了女人的胸啊!
傻师弟很有可能是女人!
高冷师兄被这个念头充斥的浑身血脉都沸腾起来,哪里还有睡意,瞧着呼吸平稳,睡颜安宁的傻师弟,太子殿下躺不住了,他决定一探究竟。
想要知道傻师弟是不是女人,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剥开看看傻师弟下面是男还是女,只有他亲眼看到了,他才能死心。
太子殿下是个行动派,想做就做了,因为太迫切想要知道结果,他直奔目标,从傻师弟的睡裤开始扒起。
扒人裤子,这种不道德的事情太子殿下第一次做,有些手生,硬是扒了两回,都没能成功。
当然这种不道德的事情,自然不能动静太大,还不能惊醒了傻师弟,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若是傻师弟醒来问他为什么扒她裤子,他该如何回答。
不过太子殿下雄才伟略,百万大军都不看在眼中,更何况区区一条睡裤,在两次失败之后,总结经验,可算是领会了扒裤子的要领,一手穿过傻师弟软糯的腰肢,微微用力,将那小腰儿微抬,另一只手儿麻溜的去扒傻师弟的睡裤,然后露白白的亵裤。
太子殿下特别信奉一鼓作气的道理,气也不喘的接着扒那白白的亵裤。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太子殿下真真儿比做贼还紧张,小心肝儿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敢发誓,这是他二十一年来最紧张的时刻,就是那日与不良爹对峙,都没有这一刻来的紧张。
白白的亵裤终于退下……
太子殿下目光呆滞的看了半响,整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一般,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太子殿下动作僵硬的帮傻师弟穿好白白的亵裤,又帮他穿好睡裤,还十分仔细的帮傻师弟拢好被子。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高冷师兄回忆到这个片段的时候,都要为自己惊叹一番,因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在浑浑噩噩,六神漂移的情况下有条不紊的做完这些事情。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眼前的太子殿下没有心思想这些,他帮傻师弟拢好被子之后,跟游魂一般下了床,推开门离开,还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然后……整个人飘上了屋檐,再然后速度奇快的飘了起来,那动作快的离谱,像极了传说中的阿飘。
太子殿下也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似乎、好像、仿佛将京城飘了一圈之后,他才从屋檐上飞下来,却还不愿意停下,在大街上又奔跑了起来,这一次跟在屋檐上飘不同的是,他一边跑,一边哈哈带笑,笑中还不时的大叫。
“傻师弟是女人!”
“哈哈哈……”
“傻师弟是傻师妹!”
“哈哈哈哈哈哈……”
“师妹是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
“小师弟是女人!”
“哈哈哈哈……”
“是女人!”
“女人!”
“哈哈……”
“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
……
高冷师兄激动的简直就要吟诗作赋一首,以表达此时慷慨激昂的思绪。
不过此时他的思绪添乱,诗词什么的,一时竟然想不到半句,不过歌赋什么的,他倒是信口张来。
“啊……她是女人……啊……我不是断袖……啊……她是师妹……啊……我不是变态……”
高冷师兄此时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在大街小巷乱窜,高冷之人一旦被点燃埋葬在心灵最深处的激情,那就是老房子失火,不烧干净了,是绝不会消停下来。
好在此时是深夜,大街小巷没人,他这般乱窜才没有撞伤了人。
不过街上没人,并不表示就没扰民,他这般动静,自然搅合到睡眠浅的人,骂骂咧咧的起身,打开窗子看去,也只看到一只鬼魅般的身影在夜色中飘着,只留下狂笑和呐喊。
那一声声“她是女人”,在寂静的夜里透着诡异的感觉,仿佛什么魔咒一般。
此景,此声,落在胆小之辈的耳里,当场吓得两腿一软,瘫在窗口,失声尖叫:“鬼……鬼……”
就算是胆大的,也会倏的一下子关上窗子,摇头感叹:“又不是七月十五,怎么街上就鬼怪横行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太子殿下这一次不知道自己又跑了多久,似乎又将京城转了大半圈。终于,他的情绪平静了起来,停在桥上,扶住桥柱不停的喘气。
饶是太子殿下武力值强悍,轻功媲美草上飞,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也累得跟只狗儿一般,哈赤哈赤的喘着粗气。
然而,他虽然累的快趴下,但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踩在地上都跟踩在云端似的。
太子殿下底子好,累成了一只狗来,恢复的也挺快了,过了一会儿气就不喘得那么粗了,感觉自己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伸手抹了一把汗珠,吐了一口气,站直身子,在波光闪闪的桥面上,倒是有了几分高高在上的非凡之气。
太子殿下负手而立,四处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此处有几分眼熟,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此时竟然站在上原河的桥面上。
不由得想起那日自己在心中许下的愿望,原来上原河的花灯真的能满足人的愿望。
古人诚不欺我!
太子殿下的内心深处涌上来一阵深沉的激动,弄得他眼眶都潮湿了起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感动处!
纠结他多年的奢望终于实现了!
他的傻师弟竟然真的变成了女人,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傻师妹了。
这一刻不信神佛的高冷师兄对漫天的神佛生出了无边无际的感激之情。
太子殿下忽然双腿一屈,跪在了桥上,对着水波粼粼的河面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感谢河神,感谢神佛,许我愿望成真!”
他从不曾如此虔诚,五体投体,额头抵在凉硬的桥面上,久久的不曾起身。
皎洁的月光下,太子殿下如同玉雕的人儿,趴伏在桥面上,白玉石的桥面“啪啪……”似有雨水落下的声音,晶莹的液体滚落在通透的桥面上,月光折射下,晶莹璀璨,如同鲛人的眼泪。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太子殿下竟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
跪拜了许久,太子殿下才缓缓起身,他没有立刻回和园,因为此时他竟然有些不敢面对傻师……妹,他怕,他惧,他担心,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美梦。
太子殿下在桥上站了许久,当太阳第一道光芒透过云层射了出来的时候,他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傻师弟真的变成了傻师妹了!
狂喜之后,太子殿下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喜悦之中终于知道自己该生气了。
生气傻师弟竟然瞒着他,她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却从不曾表露自己的性别,瞒得他好苦,差点将他逼成疯子了。
自己因为她,又是想杀她,又是想自杀,纠结的肠子都搅在了一起,她竟然硬是没松口……
想到这几年来纠结的生不如死的日子,太子殿下心火就生了上来,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惩罚惩罚傻师弟一番。
不过怎么惩罚呢?
太子殿下对傻师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打是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某件极为不纯洁的事情上面。
如今傻师弟成了傻师妹,高冷师兄再想的时候,画面就丰富了许多,别看太子殿下是个初哥,但年少轻狂的时候,皇宫里制作精美的避火图也曾翻过,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所以高冷师兄想象起来的时候,内容还是十分丰富的,或者说男人对某些事情,的确有无师自通的天分。
高冷师兄在脑海中翻阅了那一通不健康的惩罚方式,想过了之后,他终于从脑子中挤出点智慧,想了一下现实问题。
——傻师弟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有什么目的?
若是太子殿下发现其他人女扮男装,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先关起来,好好审讯一通。
可太子殿下此时半点这种想法都没有,他只想着回去怎么惩罚傻师弟?是这样,还是那样?或者是这样也那样……
太子殿下想入非非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咸阳王父子窥视傻师……妹的事情了,尤其是咸阳世子容荣,他怎么看都不是断袖之人,难道也看出傻师弟女扮男装了?
也对,阿荣有一半时间实在百花楼度过,分辨女人和男人的本事自然比自己强多了。
太子殿下以己度人,觉得阿荣应该已经怀疑傻师……妹的性别,或者根本就已经知道傻师妹是女人,所以才会装疯卖傻,打着断袖的旗号,非要傻师妹不可。
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太子殿下当下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娇人儿,竟然被人窥视了。
不过,这个问题之后,他又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阿荣是真的仅凭混迹百花楼的经验分辨出男女,还是如自己一般,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第一种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毕竟连阅女无数的百花楼的老鸨都未能看穿傻师妹的女扮男装,阿荣的经验又怎么比得上老鸨?
既然第一种可能性不大,那么第二种的可能性自然就大了。
想到这里,太子殿下突然怒不可遏,一脚就踹上了桥柱子,“噗通”一声,桥柱子被踢进了水里,可想太子殿下的怒气是多么的吓人。
他似乎忘了,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的——就是容荣压根儿就没识破傻师妹的性别,真心断袖啊!
太子殿下破坏公物,正巧被一早挑着担鱼儿卖的捕鱼汉子看见,以水为生的汉子,对河、桥的感情不是一般儿的深,瞧见太子殿下的动作,顿时怒了:“你怎么能毁桥?你知不知道金桥银路,你这一脚下去,得废掉多少钱啊?”
太子殿下此刻的心情特别特别的不好,若是朝臣见了他此刻的表情,一定会有多远走多远,可这卖鱼的汉子不是朝臣,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顾着心疼那残破的桥墩儿,根本没看太子殿下,絮絮叨叨的抱怨着。
太子殿下哪里是经得起别人念的,顿时也恼火了起来,他恼火的方法很特别——“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卖鱼的汉子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抱怨了,站在河面上跳脚,叫了几声:“喂,喂,喂……”他不就抱怨几句么?至于受不住就跳河吗?这男人还是男人么?
就在卖鱼的汉子放下担子,准备跳水救人的似乎,一段残破的桥柱子破水而出,随之一块金子也跟着落在桥面上。
“你拿去修桥!”
卖鱼的汉子愣住了,半响才捡起金块咬了一口,是真的!
他也不恼了,这一块金子,别说修个桥柱子,就算是修百个桥柱子也够啊,将个胸脯拍的哗哗响:“公子放心,我定然请人将这桥柱子修的跟原本一样。”
河里半天都没有回应,卖鱼的汉子垫着脚尖看了一下,见远处有水波荡漾,想来是人已经游远了。
太子殿下在河水里游了半天,一直到天色亮了,才浑身潮湿的爬上岸。
太子殿下此刻的心情郁闷到不能郁闷,不说他被傻师妹骗的事情,就说自己发泄一下怒气,都得被人絮絮叨叨的念叨个没完,简直不能太倒霉啊!
他吐了一口浊气,往和园走,他决定好好的跟傻师妹谈谈,还决定好好的教训教训这没心没肺的丫头一通,当然他最理想的教训是——扒光她的衣服好好的这样那样一番。
太子殿下穿着一身潮湿的衣裳回和园,惊得侍一等人眼珠子都快掉了,忙吩咐厨房送些热水过来,让太子殿下去去寒气。
太子殿下却对自己的狼狈半点都不在意,反而问:“林……公子醒了没有?”因为担心自己身上的寒气惊了傻师妹,太子殿下都没敢进屋。
“属下等人没人进去,也没见林公子出门,想来还没有醒。”侍一垂首恭敬的说道,但心里却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自家太子殿下在说公子两个字的时候,语气特别的古怪。
太子殿下听说没有人推门进去,心里舒服了一些,之前他就不乐意别人看到傻师弟的睡颜,如今傻师弟成了傻师妹,他就跟不乐意了。
不管傻师弟还是傻师妹,可都是他的,他可不想她的甜美的睡颜被别的男人瞧见。
呃,就是女人也不行!
于是潮湿的太子殿下不忙着洗澡驱寒,反而冷声吩咐:“吩咐下去,日后但凡林公子入睡,室内不许人伺候!”
侍一:“……”自家殿下怎的无缘无故的下了这么个命令。
但对太子殿下天生的服从,早已在侍一的骨子里,即使万般不解,却还是点头:“是!”
这是侍一从自家太子殿下接到的第一条关于小师弟的莫名其妙的命令,故而还有些不淡定。
在以后的岁月中,关于小师弟莫名其妙的命令一个接一个的来,他就是装不淡定,都装不出来。
当然,那时的他也没有不解了,说穿了不就是——独占欲作怪么?
太子殿下对傻师弟的独占欲,那时已经到了侍一都不忍看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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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妞们,今天算是写到妞们最关心的情节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