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老板是个胖子,圆圆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在圣雷曼帝国他本来是有很大一片产业的,可惜后来欺诈的事情犯了,他只好将自己手下的伙计推出去顶罪,谁成想那家伙不济事,熬不过刑狱准备把他供出来,他得知消息之后,只好请杀手把他杀了。
运气背喝凉水都塞牙,杀手落网,供出了他的事情。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幸好他知道的早,收拾东西跑路了。
可没成想,私下里说好的偷渡,几乎花光了他说有家产,却被送到这个鬼地方来,他只好重操旧业,虽然只是一家杂货铺,但几年下来,也渐渐成了气候。
毕竟,无论是中央区那帮爷,还是跟他一样被骗来的家伙,都有需要不是,谁的手里,还没点压箱底的好东西呢?就连那个唯一不是外来者的小家伙,不也学会捕猎生存了吗?
想到那些科利亚兰鼠血液给自己带来的收益,杂货铺老板小眼睛喜滋滋的眯了起来,算着日子,今天那小子该来了呢……正想着,就听叮咚一声,挂在门口的铃铛响起,一个瘦弱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卓一凡将装着变异鼠皮的袋子放到柜台上:“老板,这是变异鼠皮。”
“哦,好,好的……”杂货铺老板搓着双手,嘴角挂着谄笑,眼巴巴的看着卓一凡。
卓一凡歪头看他,一脸不解的样子:“怎么了?还是老样子,两桶水就行。”
“那个,血液呢?”老板和蔼的提醒。
“哦,这个啊。”卓一凡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掏出那瓶血液,却并没有放在桌上:“这个,我不想卖了呢。”
“卖?”杂货铺老板收敛了笑容,满脸横肉扭曲出凌厉神色:“小子,你知道了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比如这瓶东西的价值。”卓一凡平静的开口,语气毫无起伏:“我这次来,就是要拿回你欠我的东西。这个单子上的东西你这里都有,刚好能折合以往我给你的变异鼠血液的价格,甚至你还能有赚头,很合算了。”
掏出一张纸扔给他,杂货铺老板哼了一声,嘴角挂上一丝轻蔑不屑的笑容,用两根肥厚指头捏住那张纸,漫不经心的扫一眼,顿时大怒!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想要az2000,那是连我也用不起的药剂……”杂货铺老板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咆哮着抬头准备怒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顿,然后用断绝交易恐吓,让他继续乖乖给自己提供免费的变异鼠血液时,声音却戛然而止。
一把光能枪保险已经打开,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那是一把前几年的型号,主人也没有好好保养过,有的地方的哑光漆已经剥落,但是他丝毫不怀疑,这把枪绝对有能力在他胸口炸开一个大洞。
“如、如果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杂货铺老板闪烁着油光的额头开始冒汗,试图用语言说服这个瘦瘦弱弱的少年。
“我知道,所以最好别让我开枪,恩?”卓一凡难得牵动嘴角,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却让杂货铺老板更加恐惧。
被肥肉挤的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里眼珠快速转动,空气仿佛已经凝固,豆大的汗珠顺着肥□□隙往下流。
卓一凡叹口气,枪口一转,扳机扣动,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柜台旁边的实木沙发上多了个脸盆大小的洞,纤维被烧灼和碳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焦糊味儿。
“我数三个数。”卓一凡不再多说,如果杂货铺老板真的不配合的话,那么杀了他同样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三、二……”
“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呜呜……别开枪,求你了,千万别开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杂货铺老板眼泪流了满脸,精神几乎崩溃,即便是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也没有被人拿枪口对准过。
生命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受到威胁,下一秒就死亡的巨大恐惧,让这个男人已经管不住自己身上该收紧的肌肉了。
已经混合了各种味道的空气中多了一股子骚气。
卓一凡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杂货铺老板抖着手指,从柜台后面的保险柜里拿出卓一凡单子上列好的药剂,推给他。卓一凡拿起来装在口袋里,枪口仍旧稳稳的对准他。
杂货铺老板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之光顿时泯灭,崩溃的开始嚎啕大哭:“我已经给你了!都给你了……”
“两桶水。”卓一凡无奈的提醒他。
“哦哦,水!”杂货铺老板拉开存放货物的隔间门,满满一隔间水堆积的像小山一样,努力在肥腻腻的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您的水!”
卓一凡拎起两桶,转身出门。
身后响起杂货铺老板歇斯底里的呜咽和恶毒的咒骂,卓一凡没有再理会,他的时间不多了。
回到家里,索里亚还在睡,卓一凡弄醒了他。
“怎么了?”索里亚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通讯器腕表,他只睡了两个半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丹得利安医学研究中心的人就会到这里,把我们两个带走。”
索里亚愣愣的看着他,一脸呆滞。
“你最好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卓一凡将一瓶药剂递给他:“喝了这个,你应该会觉得好点。”拧开带回来的水桶盖子,倒出两杯水,抓起一杯喝掉,将另一杯推到索里亚面前。
索里亚呆呆的接过小瓶,看着里头蓝汪汪的液体和上头帝国规范标签,跳了起来:“az2000!你去打劫了?!”
卓一凡歪头,脸上是明晃晃的不解:“有这么明显吗?”
索里亚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儿的鲨鱼,所有的细胞都兴奋起来,迅速脑补:“难道是你看我累到半死,又受了伤,你这么穷,没钱给我治病,心痛之下头脑一热,就去打劫了一瓶az2000来给我治疗 补充体力。因为打劫的时候没有斩草除根,所以很快就会被人过来报复,对不对?”
卓一凡的眼神终于不再平静,变成了“你怎么能这么自恋”的震惊。
索里亚讪讪一笑,不再发疯,打开瓶盖,将那瓶药剂倒进嘴巴。至于为什么这么信任这个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少年,索里亚也不知道,也许,是少年一言一行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纯粹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