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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萧绍回来,周宝珍早已经睡了,半梦半醒间感觉被人搂进一具温热的胸膛里,鼻端充斥着熟悉的味道,她微微一笑,闭着眼睛将脸埋在他的颈间蹭了蹭,睡梦里一声娇软的“表哥——”
萧绍搂着她,一手轻抚她的背,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轻哄到“睡吧”手却不老实的摸进了她小衣里,这些日子一直忙,夫妻两个已经许久不曾亲近过了。
眼睛、鼻子、嘴唇,一路蜿蜒而下,萧绍翻身覆在她身上,将她虚拢在怀中,一路细细亲吻下来,灼热的气息弄的周宝珍秀眉微颦,细嫩红润的嘴微张,似享受又像是难耐,说不出的艳软娇柔。
屋子里的灯光透过帐幔朦胧的撒进来,照在她如玉的身子上,身下乌发铺陈,纤细的脖子、玲珑的锁骨,胸前颤巍巍两团软玉,顶上一点殷红,萧绍低头一口含住一侧,引得她娇哼一声,身子向上拱了起来,他的顺势将手握上了她柔软的腰肢。
耳鬓厮磨,帐内的热度渐渐身高,两人身上都有了汗意思,像是要将她的人揉进自己身体里,萧绍握着她腰肢的手一用力,周宝珍闷哼一声,抬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四目相对,女人眼中满是娇怜依赖,而男人眼中则无可辩驳的霸气与志在必得。
周宝珍眼中一片氤氲的雾气,似泣非泣,就见她身子后仰,纤弱的颈项在他眼中呈现一种惊人的弧度,此刻的她似暮春枝头开到极盛处的一朵牡丹,将坠未坠,美的让人心折心颤。
萧绍只觉心口一颤,心中对她的娇怜无以复加,这便是他的掌中宝,心头血了。
一时云收雨歇,周宝珍只觉手脚绵软,被萧绍抱着闭目半趴在他胸口昏昏欲睡,两人的乌发交缠在一起,千丝万缕纠缠不清。
男人餍足后倒觉得精神格外清明些,一时倒没有了睡意,一手轻轻拍哄了怀中的人,一时讲最近发生的事皆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并向好了应对之策。
“表哥——”心里记挂着事,周宝珍强打起精神叫了萧绍一声,声音捂在胸口,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嗯?”萧绍拍哄的节奏不变,只低低应了一声。
“如今朝中是否还要派人赈灾?”她微抬头看了萧绍“今日五弟妹托我替他娘家二哥说项,想某个赈灾的差事,我因不知金二郎为人,不敢贸然答应,只说会同你提一提……”
萧绍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下来,侧身搂在怀里,闻言也不急着说话,只在她头上亲了亲,心下对她的谨慎感到满意。这事即便只是看在五弟的面子上,那金二郎但凡有两分可取,他也不会拒绝。
”你做的很对,你明日之管对五弟妹说,让金二郎来府里一趟,一切等我见过了人再说吧。”
周宝珍心里也是这个意思,机会给你了抓不抓的住就要靠自己了,她了了一桩心事,睡意涌上来“哈欠——我就知道凡事交给表哥就再没有不妥帖的。”
萧绍看着她就是一乐,小机灵鬼都困得这样了,还不忘拍马屁。萧绍拍哄她想让她快些睡,不然明日该没有精神了。不像怀中人突然又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低谷了一句“表哥,你说林姑娘怎么总爱让人去见那个什么大师……”
周宝珍说过这句后便睡着了,倒是萧绍眼中精光一盛。
第二日周宝珍见了金玉娘便同她说“王爷让金二爷明日来府里一趟,他要亲自见一见。”
金玉娘一听这话,自然是对周宝珍千恩万千“如此倒要多谢二嫂了,二嫂放心我是个明白人,若我那二哥实在不堪,我下次也绝不干拿这样的事来烦你了。”说着金玉娘目光一转问到”整日在家无趣,二嫂过两日可有空,要不咱们一块儿去佛光寺上香去吧。”
“如今外头正乱,弟妹还是等些时日再去吧。”周宝珍想着如今城外不太平,而且那佛光寺又是林姝介绍的,心下总觉得有些不安稳,林姝那个人半真半假的总是让人看不透,因此拿话推脱到。
金玉娘倒时不大在意的模样“怕什么,咱们是什么人家,城外哪些灾民就算有天大的大胆,也不敢对咱们如何,再说到时候多带些护卫也就是了。”说着她有些酸溜溜的添了句“二嫂你跟我们可不一样,你可是有亲兵的人。”
这金玉娘刚说她懂事了,她就犯了老毛病,周宝珍也不同她计较,只说“此事还是等我问过表哥再说吧。”
金玉娘在心里撇了撇嘴,心想亏的满京城人说你有福气,也不过是表面光鲜罢了,内里还不是个万事做不得主的。
这么想着她心情好了不少,同身边伺候的人说到“若是二哥这次得了王爷青眼,以后咱们金家也算事有指望了。”
丫头们见主子高兴,纷纷出言附和“夫人说的是,只要有王府在,看那起子小人还敢不敢小瞧咱们金家。”
可再一思量,想王爷那般的英伟男子,人长得好不说还雄才大略,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却偏偏对二嫂情有独钟。二嫂虽说不大做主吧,可王爷对她却是不错的,从来有求必应,这么想着又瞬间觉得方才的那点欢喜有些没滋没味起来。
周宝珍自是顾不上金玉娘那点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她如今主着中馈,偌大一个王府,每天的事没有百件也有千件,同金玉娘分开便带了丫头往厅上理事去了。
这日天气难得放晴,御花园一侧的秋千架下,络姐儿背对着众人坐在秋千架上,低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一旁伺候的宫人面上皆有惊惶之色,这位小祖宗自进宫便极受太后宠爱,但凡有一丝不痛快,太后她老人家也必是不依的。正在众人一筹魔掌,拿了吃的玩的拼命逗她开心时,远处有穿明黄袍服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向这处走来,宫人们暗自松了一口气,皇上来了就好了,皇上总有法子能哄的这位小祖宗高兴的。
小皇帝摆手挥退了行礼的宫人,看着低头坐在秋千上的络姐儿满是询问之意。说起来也怪,络姐儿生性跳脱,并不能算说细心的孩子,小皇帝不能说话,二人居然也能交流无碍。
络姐儿脚尖往地上一点,秋千微微晃动起来,她抬头看向小皇帝,有些怏坨坨的“小七——”
小皇帝还是拿眼睛看她,眼中满是关切,像是在问“你因何事不快?”
“听说前些日子我母亲病了……”络姐儿的声音很是低落,进宫好些日子了,最近一直没有家里的消息,母亲生病的事,她还是那日听宫人私下里议论的,只是她一去她们便不再说了。
初来皇宫当然处处新奇,况且每日里与小七为伴,太后对她又甚是宠爱,她着实过了段乐不思蜀的日子。而且初来的时候也并未同家里断了联系,母亲时时让人送信来,又让人给她捎东西。
“小七,我好想我娘啊……”络姐儿抬头,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将落未落。
小孩子离家久了,总要想家想娘的,太后再好也不是母亲,小七再好也不是家中的兄弟姐妹。小皇帝转身挨着她坐了下来,伸手拉住她的一只手像是在默默的安慰她。
“小七,你说我母亲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她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也不接我回去?”泪水滚落下来,一贯朝气蓬勃的眼睛里有着不知名的忧伤。
小皇帝看一脸正色的冲她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她当然没有忘了你,她心里想着你呢。”
“那她为什么不来看我?”络姐儿发起小脾气,刚哭过的眼睛犹如碧空一般澄澈,嫣红的小嘴微嘟,虽然生气看着倒比方才怏怏的生动许多。
小皇帝笑了起来,这才像是他的络姐儿,要永远这样有生气才好。他招手让人拿了御膳房新出的点心哄她吃,看着转瞬又开心起来的络姐儿,他眼中有着远超年龄的悲悯。
有时候他无比庆幸自己不用说话,这样哪些埋在心底的秘密就能守住了,有些苦他一个人尝也就够了,有些事络姐儿最好永远都不必知道,比如母亲不是母亲,太后也不是太后。
小皇帝抬头仰望皇城四角的天空,心里盼着事情最好快些结束,到时候他便带着母后同络姐儿离开这里,去看母后记忆里四季如春,繁花似锦的故乡,还有络姐儿口中无边无际的草场和落日辉煌的大漠戈壁,他想那时候的天空同现在的必定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