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严青喝了口茶,看着她笑而不语。却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商落也听见了那重似叹息的呼吸声,躺在一旁的榻上毫无形象的看着她说道:“说吧,要得到那小丫头需要我怎样做?”
提到了那个那个小丫头,柏严青的眼神柔和了些:“见招拆招。”
商落听后满脸黑线:“你来了这么多次,难道和老鸨买半点交情?就算没交情,难道你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柏严青知道瞒不了她,撇了撇嘴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竞价,价高者得。”
感情是把自己当移动金库了?商落想到,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扔出一叠纸:“这里是三千两,限你三千两内拿下。并用剩余的钱为她赎身。”
“三千?!赎身?!”语气里是少有的惊讶,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商落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
柏严青明显有些激动:“不是……我……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不会……”
商落听后哼了一声道:“以为我不会怎样?嫌弃你,看不起你?如果真是这样我怎么会来帮你抢花魁?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
柏严青微微怔住,她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可是……”
“想要那个女孩就别给我支支吾吾的,把你昨天吼我的气势拿出来啊。”听商落这样说柏严青居然安静了下来。
商落看见柏严青这样的反应一愣,说道:“你是认真的?你……”商落还准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喧哗声响起,透过席子的空隙向下看去,原本空荡荡的高台此时台下已经为了一圈人,正嚷嚷着要老鸨把今日的姑娘快些领出来。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包间的,商落勾起了嘴角。
如艳站在台上,冷冷的看着下面的男人,或是大腹便便,或是眼冒精光。勾起了嘴角自嘲的想到:原来当自己真的站在台上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哪怕自己在还是卖艺的时候从没有给过好脸色,现在还是有这么多人想得到自已。而自己……的第一次会是谁的呢?
看着只是站在台上就能让男人移不开眼的女人,商落只觉得她那一瞬间勾起的笑容里没有勉强,没有悲怮,只有深深的无奈。商落默默地抚了抚额头:看来不管在哪里,女子都是用来疼的。
转身对着还在发呆的柏严青严肃的说道:“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别的只想得到她?”
柏严青看着严肃的商落,同样严肃的说道:“当然是认真的。”
商落听到回答后,莞尔一笑:“那你一定得好好待她。”
柏严青瞪大了眼睛道:“不是吧?商落你那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那她以后岂不是不能去调戏好看的姑娘了?她的福利啊……柏严青在心中默默的留下清泪两行。
商落突然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那样的笑让柏严青一瞬间失了神,之间商落轻轻的动了动嘴唇一句柔柔的话便飘入了她的耳中,让她瞬间收起了轻浮的表情:“你可以试试。”。
商落倚着墙,看着窗外。外面那些小罗喽已经把价格加到了八百多银子,商落挑了挑眉:该出手了吧?
果然反应过来的柏严青走到她旁边与她并排,说道:“一千二百两。”
窗外便有一个声音大声的喊道:“一千二百两。”抬眼看去,原来窗外有一条窄窄的走廊。走廊上没隔多远便站着一个丫鬟,他们的用处看来就是像刚才一样,帮屋子里的人报价的吧。
随着柏严青的一千二喊出来,场面顿时安静了一会儿,但接下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加价声,
“一千二百五十两!”
“一千三百两!”
“一千四百两……”
…………
加价声虽然没有停过,但是每次加价的幅度却不高。柏严青伸了一个风情万种的懒腰,学着商落的样子懒懒的倚在窗边:“看来三千两买下今晚还要赎身有些勉强啊……”柏严青说完便两眼放光的看着商落,那眼睛里分明就明晃晃的写着:能不呢还加点钱?
商落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在袖子里摸了摸,递了过去:“再加一千块怎么样?”抬起头,那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依然没有收回去,故意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在身上摸了摸,再次掏出了一千两:“没了。”
柏严青手里拿着五千两银票,略有些嫌弃地说道:“还是得要老娘掏银子。”
商落无语的看着她:这人……难道在这里这么久,她都没有小金库?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的、环镇的铺子有多赚钱她是知道的,柏严青每月上缴了多少银子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的。那么多空白的地方……看来她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啊……
于是有了至少五千两银子的柏严青,顿时觉得底气足了不少。趾高气昂的说道:“两千!”
出乎意料的是窗外的丫鬟并没有喊价,过了一会儿,一个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回客官……两千两银子在早些时候已经报过了……”
商落听后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嘴角压不下去的弧度,正招摇着她忍笑忍的很辛苦。
柏严青红着脸吼道:“要笑就笑出来,你也不怕憋坏了!”
商落听后却是真的收住了笑意,说道:“三千两吧,”对于那些纯粹只是想抬价的,只要价格高到了一定的点,就不会有太多人会冒险抬价了。
丫头喊出了价,外面果然安静了些许,纷纷在猜测那个开价很阔绰的到底是谁?而那些想加价的商人见这气势,怏怏的不再加价,生怕不明不白之间就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
那快成精了的老鸨见似乎不会再有加价的可能了,便一挥手中的帕子,暧昧的对着商落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既然没有人加价了,那今晚如艳便是那位爷的了。”再说了几句场面话后,那老鸨便亲自领着如艳到楼上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房间里应该是那个姑娘吧。
如艳听着老鸨的话后,默不作声跟在老鸨的后面,心里只觉得百味杂陈。当如艳好不容易让自己不再那么害怕的时候,门开了,如艳只觉得见到的画面让她有些匪夷所思:房间里有一男一女,女子坐在桌前低头喝茶,那身影有些熟悉,男子靠着墙望着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连她们进来似乎也没有办法让她回过头。这是相公来捉娘子回去的吗?怎么看起来有些奇怪?
一时间气氛有些奇妙,最终还是老鸨打破了沉默:“那个……柏掌柜的啊……人我是给你领来了,那个……”让老鸨闭上嘴的是一摞银票,接过数了数,发现还多了很多,老鸨不解的看向了柏严青。
“剩下的,赎身。”柏严青是这样说的。
老鸨一噎,心中的小算盘迅速的拨打了起来,“还能不能……”再加点?这是老鸨的心里话。
“把钱给我一下。”柏严青突然说道。老鸨不明所以,只好乖乖把钱递了过去,之见柏严青从中抽了几张,看老鸨的表情就像是抽了她身上的肉一样,“你想要这么多?”
老鸨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敢再漫天要价,接过了那很是少了几张的一摞,说道:“好吧,那就这个价吧。说完,退了出去。”
至始至终,商落都没有回过头。如艳站在那里感觉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