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戟岩一脸的审视,易北寒挑眉,薄唇一抿。
“你现在也应该有所体会吧?”
墨戟岩不自然地扯扯唇角,冷嘁一声,“不过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而已。”
易北寒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若真这么想,大可当着楚微微的面说这样的话。”
墨戟岩心下没设防,骤然被人提到‘楚微微’这三个字,心里登时一个抽痛。
见他默不作声,易北寒慢悠悠摸出一支烟,点燃,重重地吸了两口,“在不在意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奉劝你能抓住的时候就赶紧抓住,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
墨戟岩沉下去的脸色越发阴鸷,潭低的深邃犹如激流涌进,“寒,你后悔了吗?”
易北寒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了看忽明忽暗的烟头,忽然直接伸手,大拇指与食指直接将闪着火花的烟头摁住,直至熄灭。
他的唇在颤抖着,一手拿起一杯酒,狠狠地灌了一口。
整个手都在颤抖。
易北寒紧紧捏着手中的高脚杯,指间传出咯吱的摩擦声,他微微眯起眼,晶莹的水珠已经溢出眼眶。
墨戟岩知道他心里的痛被提起,知道自己问这句话明显就是废话。
若是不后悔,这四年来,他不用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然而过了许久。
易北寒忽然冷冷笑起来,眸子里聚起沉痛。
他似是在回忆,又似是在酝酿,低低沉沉的一句话。
“后悔,我都后悔死了……”
………………
早上六点钟,两人才散去。
易北寒滑进黑色座驾里,瞥了一眼明显醉的不轻的墨戟岩,“一起走?”
墨戟岩摇了摇头,“我还有事。”
易北寒笑而不语,启动引擎。
待易北寒离开后,墨戟岩方才揉了揉沉重的额头,剑眉紧蹙,黑眸眯着看向还只是我微微擦亮的天际。
这会儿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A市已经寒雨夹击。
可是一阵阵吹来的寒风,都吹不散他心里的醉意。
随手拦了一辆的士。
这会儿的士司机刚换班,一半的思想都在酣梦中,也没有注意到上车的是什么人,打了个呵欠,“先生,去哪儿?”
墨戟岩锁眉思考了片刻,回答。
“去A大。”
A大是他和楚微微认识的地方,也是他和楚微微开始的地方。
在这里,他认识了楚微微,夺走了她的初吻。
这几个月来,每次孤独无处排遣的时候,他总会来这里走走。
半个小时后,A大门口。
天色已经大亮。
直至墨戟岩下了车,的士司机才发现自己载着的是谁。
于是也忙跟着下了车,“墨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
见墨戟岩伸手摸向口袋,的士司机哪敢要墨戟岩的钱,立即点头哈腰恭送墨戟岩,“墨先生,您请,您请。”
墨戟岩摸了一下口袋,发现竟然有一张现钞。
他直接拿出,塞到的士司机手里,“不用找了。”
的士司机受宠若惊,“墨先生,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