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是各家世家、宗门,以及武人协会都是早有准备的客场作战。
也就是说,他们不光携带了武器,而且还无所顾忌!
但丹台碧洞宗却不一样。
至明道士没想到到有人将真气的秘密泄露了,所以从各个支脉抽调的一部分人手外,他没有做出更多的防备。
所以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劫难,所有道人赤手空拳不说,还要在战斗中顾忌那些实力低微的门徒们。
如此一来,本就是悬殊极大的一仗,现在更是落入了绝对的下风,所有人都在苦苦支撑。
如果不是不确定人群中的道士们身上有没有真气秘籍,导致世家、宗门们一直没有下死手,这场丹台碧洞宗的大劫早已落幕。
“理非,你快带着理正去找理鱼,让他带着你们藏到后山,他知道.......”人群中一位刀疤脸的中年道士一拳打倒身前之人,随即面露焦急的对着身后一大一小两位道士说道,可他话还没说完,便又与一位迎面而来的敌人缠斗在一起。
被他叮嘱的两位道士中,大的那位十八左右,模样清秀的少年道士见此,眼含湿润,看着刀疤脸的中年道士的背影,一咬着牙,便伸出右手,准备拉着自己身旁的小道士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他没想到的是,小道士却突然退了一步,躲过了他的手。
“理正师弟,我们快走!”模样清秀的少年道士理非见此,顾不得多想,再次伸手,却又被他躲开了。
只待他面露急色,想要更进一步时,那位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圆脸小道士却开口了:“理非师兄,我哪都不去。”
话语奶声奶气,却掷地有声。
此时,一记手刀将身前敌人打倒在地的刀疤脸至心道士闻言,不禁怒喝道:“理非,你还愣着干嘛?快带你师弟走啊!”
“不!我不走!”圆脸小道士理看着刀疤脸道士至心,坚定的说道:“上次是师傅走了,这次......我不想至心师叔你再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师叔,这次我要和至心师叔您,和宗门共存亡!!!”
说话间,一滴滴晶莹的泪水从那圆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溢,淌出一道道湿痕挂在了他圆圆的小脸蛋上。
如此模样,看得至心道士怒火一熄。
理正,这是他关系最好的师兄——至理道士唯一的弟子。
自从上次青城夜火至理道士死在王刚手下后,他便将这个墓碑前哭至晕厥的孩子接到了自己身边悉心照顾、视若己出。
他原以为,小孩子嘛~
记忆总是短暂的,很快就会忘了那悲伤的感悟。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不到一个月,理正便恢复了从前的不谐世事,只有每次路过他师父至理道士曾经的居所时会停顿一下。
这在至心看来,只是小事,已经走出来了。
可他却没想到理正这个只有六岁大的迷糊小道士,其实.......只是将这一切都埋在了心里。
“至理师兄,黄泉之下,你若有知,也可安心了。”
看着那涕泪长流的小道士,至心那留下刀疤的丑陋面孔不禁柔和了些,不过他也是只是一瞬之后便收敛了神色。
因为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而是门派存亡的大劫,容不得他再想其他。
从至心道士从感触动容到收敛正色,这里头只过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但却还是让别人抓住了他这短暂失神的破绽!
只见位于至心道士身后左侧,一位面容黝黑,壮若蛮牛的中年汉子,趁此机会将右手紧握的电棍戳向他的左肾。
可至心道士耳朵一动,脚下一错,身子向右一转,便躲开了蛮牛中年汉子的偷袭,抬起左手成拳,带起一缕呼啸的风声朝他的右侧太阳穴砸去。
“砰~”
慢了一手的蛮牛中年汉子受此一击,浑身一震,随即重重的倒了下去,红、白色的不知名液体从他鼻中缓缓流出,却是已经陨落西去。
可他的死,却没有震慑任何人。
下一秒,又有两位中年人从混战的人群中腾出身子,向着至心道士夹击而来。
至心道士见此,脚下一蹬,迎战两人,头也不回的高呼道:“理非,你师弟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快给老子带着他滚啊!!!”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与两人战至一团。
不过,虽是以一敌二,至心道士却与这两位同样也是伪宗师境界的武人打得难解难分,旗鼓相当。
当然,这倒不是至心道士真的如此厉害。
只是因为至心道士是在拼命,而这两人却因为各家老祖宗活捉的命令出手十分顾忌,自然在一时之间难以拿下他。
不过,这样的场面却没有维持多久。
就在三人乱战在一起的时候,一张用特质钢丝编制的大网从天而降,将三人一同吞噬纠缠在一起。
这一手,至心道士猝不及防,可另外两人却早有准备。
在网落之下,操起手中电棍与至心道士来了个面对面。
“噼啪~噼啪~”
三人都晕了。
从至心道士迎击到落网晕厥不到两秒钟,此间种种宛如兔起鹘落。
而理非道士才会儿才抓着理正小道士正欲退走。
可放出这张网子的人自然不会让两人挑之夭夭?
一位皮肤白皙,面若桃红的中年美妇人,随手将已经没有了渔网子弹的特制手枪扔掉,一个箭步就射到两位小道士身前。
理非道士条件反射的将理正小道士塞在身后,操起拳头向着中年美妇人打去。
可一个体术、技法稍有成就的小道士又怎么会是一位伪宗师武人的对手呢?
中年美妇人对付他甚至连电棒都没掏出来,上来就是一击手刀砍在理非道士的颈动脉上。
理非道士只觉眼前一黑,便“扑通~”一声重重的倒在了一旁,而他护在身后的圆脸小道士理正终于暴露在了中年美妇人的视线中。
周围的支脉道人见此,自然想要为了他辟开一条逃生的路来,却被各自左右的对手死死缠住,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