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秦宫 !
事情发展到性命将逝的地步,华婵这个不遗余力寻找真相的人都不明白我的目的为何,是我的失败还是我的高明?
关键是,被她这么一说,我也搞不懂我的目的和功劳是什么了。
我这么累,这么拼命,为的到底是什么?
“启禀夫人,李斯丞相求见。”洛葱在外面喊我。
看来李斯是听到华婵被我带过来的消息,前来营救她了,他们看我一贯如此,认定我什么事情都会心狠手辣到不留余地的地步。
“皇上的状况不见他前去探听几回,救你、他倒是尽心的很呢。”我冷眼看着殿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李斯见华婵一面。
从私心里讲,我不打算他们见面的,因为不管是李斯还是华婵都没有让我给他们开绿灯的理由;可是从心底里讲,我还是想要给他们叙叙旧的,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交通不发达、战乱频发,很多时候一别就真的是一辈子了。
“你的救兵来了。”我寒笑着将视线转移到华婵身上。
华婵的注意力也随着洛葱的禀报声集中在殿外,但她这会儿听我说这话,明白我说的李斯是专程为了她活命而来的意思,当即便“清者自清”地傲娇表了态度了。
“外祖父他说不定是来讨伐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女人的,至于我,我死也不会被你束缚住的,想关本公主,你不配!”她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我跟前,她死也要维持她的高贵。
其实我也觉着她活下去不好,毕竟田荣一门被蔺继相屠了血了,嬴政的生死未卜之局跟她脱不了干系,至于李斯、已经没了李佶籽了、华婵作为赢氏后人跟随他也不合适,故而华婵这个骄傲的大秦公主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本宫没想你活,只是皇上兴许还用得着你你才能活而已。”我想要嬴政能够得到安慰,哪怕是可能给他带去、而非绝对我也想要试试看。
华婵还不稀得活下去呢。
“我父皇、夫家被你害的那么惨。你一个亲手残害同门的女人还会顾及我的父皇?不管你要我活下去有什么阴谋,我都告诉你:我跟你活在一个世界上都觉着羞耻,故而我活、除非你死!”
这话说的决绝,好似她活下去是我的奢望、我为了她活死去是我的荣幸一般。可是我无法这么感激、我真的还是怨憎她的。
“觉着自个儿高尚是吧?本宫这个‘外人’犯下的错你不尽数报应在本宫的身上、却去害的你父皇卧床不起、整个大秦江山危在旦夕,你觉着自个儿高尚?
亏得你还是赢氏后代,你为了田氏背叛父皇母妃、又为了赢氏探秘田氏虚实,立场不定、心意不明、敌视友人、不明是非,你哪里来的自信觉着自个儿高尚?”
我有错。可是我不觉着华婵就完全可以趾高气扬的教训我,我心里知道我们都有自个儿的立场、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既然我深爱嬴政、又有表达爱意的冲动,那我还是不要理会旁人那么多好了。
“他到底是你的长辈,又如此思念你,你且陪着他说说话吧,免得你满腔的罪恶感无处言说。”我伤感说一句,放华婵走了。
我看得出华婵的意思,她不打算活着走出这行宫了,大抵她也觉着活着实在无聊了吧。而此刻的她根本就见不到嬴政,我想她也明白这个事实、所以见见李斯是她最后的心愿了。
对于李斯我不想说什么,他博学多才、头脑精细,对于有利于他的事情从来都是专研通透的,但是一旦人或者事对他无用的话、他变脸的速度也是极致快,年轻的时候在嬴政的麾下立过汗马功劳、然则近来嬴政病倒之后、他倒是宛如置身事外一般的不知解惑,反倒是将如此多的谜团看成是毫无异象的情况了。
胡亥决定再次出发,我想这大抵是蔺继相的意思,他对外说咸阳城有世上最好的医治条件跟人选、嬴政需要回到咸阳城去治疗,可是我不想、一则路途颠簸嬴政会痛苦、二则他是走不回咸阳的。不过我的反对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讨论出发的事宜之时我跟胡亥再起争执,我想要跟嬴政同车、如此方便照料他,而胡亥则以怀疑我有不轨之心为由拒绝我靠近嬴政,如此一来二往。我的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
我继续陪伴嬴政同车而行的消息遭到了李斯在内所有要臣的反对,不过子婴倒是支持我的,他觉着我是唯一随行的夫人,也是嬴政最爱的蕙质兰心之伴侣,有我陪着嬴政、嬴政不会不适到哪里去,何况还是他嘴不利索、需要心意相通之人照料的时候。至于我是否跟嬴政病发有关,待回到咸阳之后查明事由再时候。
支持扶苏的人都在边疆或者咸阳,这里的人大多是蔺继相的,没有蔺继相的允许我上不了嬴政的车子,所以我不得不再去找蔺继相。
“我要确保他能够平安抵达咸阳。”我说。
直奔主题比较好,我跟蔺继相关系复杂,而今的对弈也有些棘手,不说太多话就能少很多尴尬,而到底有原定在先、蔺继相也不好真的总去阻拦我什么的。
“一旦有什么花招,他即刻会死,我保证。”他郑重道。
我去嬴政的车子名正言顺、他又攻于心计、顾忌我的做法,故而他最终同意了我跟嬴政在一起坐。
其实我是想要余槐给嬴政看病的,不过余槐的存在大家都知道,所以想要靠近嬴政还是很有难度的,首先蔺继相就千防万防余槐的靠近,这让我维护嬴政残缺病症的行动屡屡受挫,只能悄悄跟余槐描述症状再现学推拿药物之法去医治嬴政。
出发前我接到了华婵自尽的消息,因为事先预料到了,所以我并不惊讶,可是蔺继相非要声情并茂告知嬴政的时候我却是伤心难过了——我见不得嬴政一句的被羞辱之声,但蔺继相一句都没有轻饶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