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泳衣,专门穿着游泳的。”
再次来到河边沙滩时,于乐取出了一件花花绿绿的连体泳衣送给弼马温。
这是昨日去沽阳跟铁老板结算时顺道买的。当然也给他自己买了一条泳裤。穿着四角内裤游泳,内裤容易跟不上屁屁。
“游泳还要穿专门的衣服?”弼马温两眼放光,这东西新鲜哎!
也得亏泳衣弹性强,衣料够结实,被弼马温拽得各种变形,却也没有裂帛之声传来。
“哎哎,这个是脱了官袍贴身穿的!”于乐脸皮直抽抽,赶紧制止了弼马温的粗犷动作。
弼马温倒是从善如流,“哦”了一声立即纠正。
然后就赤果果毛绒绒地站在于乐跟前了……
好吧,怎么感觉我像是个坏叔叔呢?
好吧,寻常小猴子也不怎么穿衣服……
于乐使劲地拍了拍额头,转到一块巨石后面去换泳裤。刚蹬上了一条腿,就听见弼马温大声地惊叫,“于乐,于乐!卡住了,绑住了!”
一件普通泳衣而已,想必也不会对弼马温造成伤害。
于乐坚持穿好了泳裤,抱着衣服出来,果然看见弼马温单腿站立,一蹦一跳的,全身缩成了一个毛球球,整个的套在了泳衣里……
少喝酒,多吃水果,没事就运动。
御马监里的生活很健康。
弼马温是快乐的,于乐当然也是如此,时间过得很快。
一人一猴在御马监里行走时,还是手牵着手,却像是大人牵着孩子了,心情很不错。
当然,弼马温偶有激动,于乐还是会享受一把飞翔的感觉的,却是发型不乱……
“于乐,给你!”
这一天,弼马温手掌中又托了一枚功德币。
“小六,你自己用吧,这东西挺珍贵的。”于乐挠了挠头,把弼马温的小手推了回去,“对了,上回那枚,好像丢了……”
小六是于乐对弼马温的昵称。
弼马温也是有名字的,姓孙,名五百八十六。
大圣爷还会数数的,数得还挺清楚,名字起得科学合理有序,就是叫起来拗口些。
“丢了?”小六的眼睛眨了眨,“功德币是实名发放的啊!我转让给了你,你就可以签上你的信息,否则我可以随时找到并收回。”
呃,天庭的支付系统居然如此发达?
也得亏我一直没什么东西跟人交易……
“不对,我感受不到它的信息。嗯,它已经消失了,莫不是被你吸收了?”小六歪着脑袋想了想。
“我都不会用……”于乐一脸的诧异,也多少有点难堪。
“很简单的啊!”小六抓过于乐的手,把功德币放到他的手掌中,而后掰手指头攥拳握紧,她的两只小手挤着于乐的拳头。
没有啥特殊感觉。
嗯,手背有点疼,小六的手劲太大……
“闭上眼睛,去感应手中的功德币,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小六嘻嘻哈哈地发布命令,她还懂成语来。
然后,“噗通!”
于乐直挺挺地后仰回去,浑身滚烫如火烧。
一只手臂还牵在小六的双手中。
没有被撕下来,说明手臂足够结实。
小六抓耳挠腮地蹲了下去,这次她没有哭。
于乐什么都好,就是爱抽抽,一抽就抽过去了……
一股热流顺着于乐的胳膊钻进来,如洪水般汹涌澎湃,如岩浆般热情奔放,无坚不摧,包熔万物。
奶娃娃抬头看向四周,天空还是混沌的,白茫茫浑然无物。
可视范围却扩张了数米。
“你是谁?”混沌内传来一声轰鸣。
声音大则大矣,却是怯怯的,还带着点儿颤音,很不自信的样子。
“你是谁?”奶娃娃抬头看向天空,声音是顽皮的,清亮的,很恬美的童音。
“我是谁?”过了一会儿,混沌中又传来了声音。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
千古以来无数哲人如此思考,给出了似是而非的答案。
奶娃娃眼中一阵迷惘,终于挠挠头说道,“我是谁?”
于乐同样迷惘,却也没打算追问下去了。
奶娃娃应该就是我自己,别人家孩子没这么黑的。
同样的莲藕,这个在污泥中腌久了些……
可这片混沌天地是怎么回事?
于乐心念一动,奶娃娃手中就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物事。
貌似是一件很好玩的东西?
奶娃娃把玩着,举上举下地端详。
而后,手里又多了一面黑色的玉牌,又多了一面白色的玉牌。
奶娃娃的手不够用了,就把黑乎乎的物事随手一扔。
“哎哎,你别给扔了啊?”于乐急叫。
躺椅前一个石桌凭空出现,古拙粗苯,就像小六的石桌而小些。
神令出现在石桌上……
“于乐,于乐!”弼马温很小心地拍着于乐的脸,很怕给拍坏了。
“没事,没事!就是脸皮有点疼……”于乐睁开了眼睛,抬手摸脸时,手上却拿着神令。
下一刻,神令消失了。
再下一刻,神令又出现了。
那个混沌空间,好像可以存储东西,奶娃娃就是库房管理员?
好像奢侈了点……
手中的功德币却是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就是吸收了吧。
于乐坐了起来,想静静。
辞别小六,于乐回到了池塘边上。
凝神想那奶娃娃时,果然又进入了那片混沌。
大概是神念的进入吧,此间并无于乐的存在。
就像一个三维立体的视野范围,看得真真切切的,还可以调整聚焦,放大缩小。
却是无法伸手去摸。
却是心随意动。
神令又出现在了奶娃娃手里,两面玉牌静静地搁在石桌上。
一个石凳凭空出现,奶娃娃就从躺椅上爬了下去,又很努力地爬上了石凳,伸手去抓玉牌。
玉牌却是消失了。
奶娃娃正不乐意时,玉牌再次出现,奶娃娃嘎嘎地笑……
“乐乐,干嘛呢?”
于乐恍然惊醒,却见赵村长披着军大衣走来,于乐连忙站起来迎接,“村长叔,坐!”
赵村长就在于乐让出来的马扎子上坐下了,“客气啥,乐乐你也坐!手里拿了个啥?”
“哦,我在琢磨一个工艺品,嘿嘿。”于乐只好在大石头上坐下,顺手把神令揣进了口袋。
“晚上有人偷鸭子?”赵村长倒也没在意。
“我这不正看着呢嘛。”于乐嘿嘿傻笑。
“这人心啊,好像变了呢!”赵村长皱着眉头,显然是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操碎了心,“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偷草的,更没听说过看草的,庄稼都没人看过的嘛!”
也是。
庄稼也没人偷过啊。
“你爹呢?”赵村长找过来,当然不是追查幕后黑手的,更不是找于乐发发牢骚。
“没在家吗?我吃完饭就过来了。”于乐挠挠头。
“我也是直接过来的。”赵村长转了话题,“听二蛋说,你这鸭子很好吃?”
“很好吃!我给叔弄两只的。”于乐说着就站了起来,钻进鸭圈,倒提了两只鸭子出来,拿草绳捆在一起,“叔走时带上。”
“哦,好。”赵村长也不客气,吃两只鸭子也不算个什么事儿,两家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给你爹捎个话吧,有些人到我那儿去说小话呢,说便宜不能都让于大年家占了去。”赵村长叹口气,“我跟你爹呢,老关系了,砸断骨头连着筋的。你和二蛋还有小芳,处得也不错。有些事情我也就给你担着了。”
赵村长背着手走了,两只鸭子在屁股后面一颠一颠的。
于乐挠了挠头,便宜都让我家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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