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想拼?我明白的说,他我不会让你带走~!”中年人横着身子,丝毫不动摇。
“老友,我是真不想跟你打,可是这孩子我必须带走,他们兄弟俩你已经杀了一个了,这个就放过吧~!”黑袍人语重心长的劝道。
“好,放他走可以,他走,你留,跟着我回去,去到大哥的坟上,我看你怎么给大哥交代~!”中年人说道。“老友,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回去的,你就当我死了不就行了?”黑袍人一再的退让。
“当你死了?这么多年了,我每晚做梦都梦到他们,不论多么艰辛,多么沮丧,我都活了下来,当年被送出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你一直杳无音讯,我以为你也不在人世了~!我憋着一股劲,我努力,我奋斗,为的就是能报的那深仇大恨,如今一句你看开了,你让我当你死了~!”中年人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老友,你想不开是你的事情,但是,今天我就是来带他走的~!”
人沸马嘶声越来越近,金蝉寺的一些和尚端着水盆站在离战场几米外面面相觑的看着,苦行僧们嘴里不住的叨念着,却是不敢往前走一步。幸的这钟楼在金蝉寺的后院,在这里的建筑多是一些库房与经楼之类的,人员倒没有多大的伤亡,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毁去了半边的寺院,苦行僧们是又气又怒又怕又不敢发话,只能远远的瞧着。
黑袍人明显也感觉到了此地受到关注的程度越来越高,轻轻一挥袖子,说道:“老友,城卫军马上就到了,我先走一步~!”话音刚落,黑袍人也不等中年人答应,转身一把拉过斯马雷鸣,轻喝一声:“走~!”
“休想~!”黑袍人刚说出走,中年人身子就动了,但是往前一冲,中年人的身子却是一滞,停了两三秒,就是这两三秒的时间,足够黑袍人转身拉着斯马雷鸣飞奔去了远处~!
“你,你?!”中年人目呲欲裂,气愤到了极点,黑袍人跑出中年人能赶上的距离,站住身子,开口说道:“老友,这世间,除了报仇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咱们就此别过,保重~!”话说完,黑袍人轻轻的念动嘴唇,突然,一副震撼人心的场景出现了。
黑袍人伸手往空中一抓,居然像开门一样,就在这空空无也的空气中拉开了一扇门,接着,黑袍人拉着斯马雷鸣走进了门里。门关上,一切又回复了正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龙雨惊讶的往前抓了一抓,满把的空气,什么都没有,中年人再没去追赶,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追不上黑袍人的。
转过身子,中年人悄声念叨几句,神情沮丧的向龙雨走来,中年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使得龙雨只依稀听见什么空间旅行者之类的,与那黑袍人的诡异消失一联想,龙雨心底大惊,难道是空间魔法,可是空间魔法消失都近千年了啊~!
千年的时光,能够湮灭好多东西,沧海桑田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空间魔法,则在千年之争之后,真的就再未出现过,除了炼金术士手中还残留一两样空间道具的制作方法外,所有关于空间魔法的印记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千年来,没有任何的文献野史记载过它的再现,而如今,就是这千年未出现的魔法,却让龙雨见到了,怎能让他不惊。
走到龙雨跟前,中年人看看龙雨满是疑问的眼神,开口道:“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该你知道的时候你什么都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时候,知道了只会带来麻烦。”淡淡的一句话就将龙雨满肚子的疑问给堵了个实,龙雨无奈的咽口吐沫,开口道:“那前辈能不能告诉我您的名讳,还有,为什么要帮我?”
中年人微微一笑,笑的有些勉强,可能黑袍人的出现给他的心里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你别管我是谁,城卫军已经到了街口,我去引开他们,你绕过前院,找路离开吧,这里离你住的地方很近,你放心的回去把,不会再有危险了?!”
话刚说完,中年人轻轻的跺跺脚,整个人就往后飘了过去,脚尖触地,几个起落就离开了龙雨的视线。龙雨摇摇头,这些前辈高人脾气可真是古怪,做事就不说了,说话也是藏头露尾的,轻轻提口气,龙雨运用好不容易回复了一点的真元施展轻功,离开了战场。
堪布尔非常的郁闷,作为宜宾城城卫一队的千总,他手下不但有着一千多装备精灵,训练精锐的士兵,而且,他的叔叔还是宜宾四富之一,因此,他在这宜宾算是地位较高的人了,作为土生土长的宜宾人,堪布尔当千总也不下三年了,三年来,宜宾一天比一天繁华,治安却一天比一天的好,因而,堪布尔的日子也过的一天比一天舒服。
这不,今天晚上,堪布尔刚在宜宾最大的花楼四季馆里买下一个清官的花红,裤子都还没来得及脱呢就被自己急急忙忙跑来的手下打断了。手下来报自己管辖的东区似乎有大规模战斗,金蝉寺失火,一听这消息,堪布尔立刻披挂上阵回衙门,兵士还没点齐就急忙赶了过来。
上任三年来宜宾都一直平平安安的,这次的意外居然发生在金蝉寺,堪布尔急出了一头的冷汗,这金蝉寺可是整个宜宾城百姓的精神寄托,要是那里有个好歹,自己估计在刺史面前也不好交代。
堪布尔骑在疾行兽上,奋力的往前赶着,身后是两队重铠骑士,约有一百多人,骑士后面跟着四排兵甲铮亮的士兵,铁甲长枪在跑动间发出整齐的叮叮框框的声音。
好不容易赶到了街口,堪布尔一眼望去,眼珠子差点蹦出眼眶,面前的金蝉寺与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这边是金蝉寺的后院,院外是可以并驶五辆马车的宽敞马路,院墙是朱漆金瓦,而且,那座标志性的钟楼,更是宜宾士绅联着衙门花了百多万金币请高手匠人打造的。每天清晨,那悠扬的钟声都能传遍硕大的宜宾城,就是堪布尔自己也已经习惯了把那钟声当做每天的闹钟。
而如今,以前印刻在脑子里的那副完美画面,犹若一副美画被人硬生生的揉坏弄污了一半一般,整个金蝉寺的后院连带着外面的马路一片苍夷,入目处满是冒着黑烟与湿气的大坑,残垣断瓦铺满了一地,眼前的场景说不出的荒凉与凄惨。
堪布尔喃喃道:“这是怎么了?”突然,一个人影从破烂的寺院里飞出,副手急忙大喊道:“总爷,有人~!”堪布尔抬头一看,一个人影正向自己众人冲来。
堪布尔咬咬牙,心里怒道,不管你是谁,坏了这里,我都要你好看~!堪布尔冷静的举起一支手,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哗啦啦”骑兵驳马让开,一队五十几人的弓箭手迅速的来到了堪布尔前面,一字排开组成了一条防线,搭箭拉弓瞄准了冲出来的那黑影。
黑影的速度不是很快,似乎是在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一样,蹦蹦跳跳的慢慢往前掠来,看看距离差不多,堪布尔猛的将手放下,冷喝道:“放~!”“嗖嗖嗖”的一阵响,一堆长箭就如蝗虫一般扑向了那道黑影。
只见黑影避也不避,依旧是几步一跳,循着不规则的路线往前掠着,而那些箭枝宛若长了眼睛一样,都绕开了那道黑影。弓手们再次的搭箭拉弓等待命令,堪布尔大喝一声:“射”,又是一片箭枝宛如骤雨般奔向了那道黑影。但是让人惊异的是,那些箭枝居然再一次无比自然的被黑影躲了开来。
堪布尔拨下疾行兽的头颅,冷静的下令道:“弩手向前,骑兵准备,甲士构筑防线~!”弓箭手迅速的退下,一队轻甲装扮的弩手站在了骑兵的身后,身披重甲长枪的甲士们一字排开,井然有序的与弩手组成了一道防守阵势,队伍靠着大街,将整个路给守的严严密密的。
拔出挎在坐骑上的重剑,堪布尔拨下头盔上的遮面,狠狠的用剑把捶了一下自己重甲在身的胸口,嘴里发出一声怒吼:“大风~!吼,吼,吼~!”身后的骑士同样的动作,长剑剑把捶胸呐喊道:“大风~!吼,吼,吼~!”排在骑兵后面的甲士们长枪有节奏的敲打着盾牌,同样大喊着,与骑士们的声音契合在一起,整整齐齐的呐喊声,在嘈杂混乱的大街上格外的响亮。
几乎是一瞬之间,刚才还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兵士们,摇身一变,士气高昂,几百人聚在一起的气势蓬勃而出,竟是将悠然自得的中年人冲的晃了一晃。
中年人微眯眼睛,心里啧啧称赞,没想到在这帝国腹地,生活富裕的宜宾也会有如此骁勇的兵士存在,这些历来被认为是老爷兵的地方兵们绝少有这种可以媲美边疆护卫军的气势,中年人看看那个领头冲过来的骑士,心里念到,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能把兵带这样,看来这人不简单。
一把将遮面拉下来,堪布尔整个人就陷入了完全屏蔽外界的状态,什么财富,什么地位他都不想了,想的只是,往前冲,消灭敌人,正是这份一往无前的勇气以及自身不俗的实力,堪布尔才能年仅二十四岁就当上宜宾城城卫一队千总,千总官居从四品,在地方上是官职仅次于正三品刺史与从三品都尉的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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