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多虑了。”左相扶着老头下了一个台阶,“不是我多虑,而是事实,左相大人难道没看到今天的场面?陛下居然要向我们动刀枪,这不是什么好征兆那·!”老头脸色有些激动,眉宇间满是愤愤之色,显然受了不少的气,左相面上劝慰着,心里却是冷笑不已,也就是陛下向来仁厚,要不然,这大殿上哪有你们这些老家伙叫嚣的份。
长老院其实一直都是形同虚设,连议院都不如,议院起码还能在一些大事情的决议上派上用场,这长老院除了养出了一群刁钻的老头子之外,再无一点的用处,不是整天指手画脚,就是说三道四,再不就是聒噪圣王,前几任的圣王都是根本不理会这些老头子的,但是现在的圣王登基的时候实力薄弱,曾今借助了多方势力,这长老院就是其中的一股,这才使得他们现如今能够对政事议论起来。
“左相大人,你今天做的并不好。”左相心里嘀咕着,亚卡突然顿了一顿,望了他一眼,很是不满的道。左相一脸的诧异,但还是恭敬的道:“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还请长老明示。”“大人就不该提那达西的,还有那什么达尔文,他们又不是贵族~!”亚卡冷声道,竟然满是埋怨。
左相一脸的错愕,心里猛地窜起了怒火,恨不得大声冲这糟老头子吼一句,“不是劳资找出个人来顶缸,你早完蛋了。”当然,这带脏的话只能心底说说,左相压抑住了怒火,一脸谦卑的道:“长老说的是,是我失算了。”“唉,你们那,就是太年轻,我要回去找几位长老商量商量,让陛下收回成命才是,左相大人,你也来吧?”亚卡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说道。
左相心里大骂不止,脸上却不动声色,而是轻声道:“长老,陛下已经发下话来了,我这就要去颁布王令,您还得快点。”“那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说着,老头竟然奇迹般的走快了,左相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着那老头子健步如飞的离去,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找陛下收回成命?脑子秀逗的才会去做,左相转了个身,向着自己的官邸走去了,一路上却是在不住的盘算,这个达西到底有何背景,居然能够让菲德尔跟右相同时出手。右相跟他不合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对于菲德尔,两位相爷都不是怎么感冒,菲德尔是军方一系的,素来文武不成席,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实际上私底下勾心斗角的事情没少做。
这次他们两个联手,这对于左相来说不仅仅是震惊那么简单,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有可能是一个信号,假若右相跟菲德尔联手,就算是自己也不见得能斗得过他们,看来,要早做打算了,左相晃着肥胖的身子,竟是一路走回了官邸。
“陛下已经下令了?”右相翻着手里的羊皮纸,头也不抬的问道,在他的面前站着的却是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汉子器宇轩昂,眉宇间满是肃杀之气。“是的,相爷,我亲耳听见陛下说的。”汉子低了低头,以示恭敬。
“哦,左相怎么说?”右相放下了羊皮卷,抬了抬眼皮,“左相大人倒是没怎么阻止,不过亚卡长老似乎很不满。”汉子想了想回到。“亚卡?也就只有他自己把自己当个宝吧,行了,你回去吧,以后没我的吩咐,不要到这边来了。”汉子点了点头,缓步退了出去。
“第一步已成,达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左相的眼里泛着奇异的光芒,脸上竟然满是笑意。与此同时,菲德尔也得到了消息,看着羊皮纸上传来的信息,菲德尔本人没有多大的感觉,他只是疑惑的将羊皮纸递到了对面,“里背奇老兄,你为何如此看重这小子。”
坐在菲德尔对面的正是狮心伯爵,里背奇细细的将羊皮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这才开口道:“有的时候,投资是说不出门道来的。”“投资?我看不出这小子有什么价值,除了他拿家乡特产很不错之外。”菲德尔还是不解,“呵呵,老弟你看不出来就对了,你看不出来,左相他们自然也看不出来,你等着看吧,他在关键的时刻,将是我们最强的助力。”里背奇很有信心的回到。
“唉,这小子还在死盯着我呢,偏偏你老兄又要扶植他。”菲德尔叹了口气,“菲德尔老弟,你可不像是会为这个年轻小伙子发愁的人呐。”里背奇止住了笑意,“波加里这些天深居简出的,仿若消失了一般,安静的有些过分,我怕他会在背地里捣鬼,这小子说是坎通纳的人,但是我却查清了他的底,这小子就是一个乡下来的毛头小子。”菲德尔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说道。
“呵呵,他的底我早就查清楚了,干净的很,正是这样我才打算投资他,老弟,你信不信,他不会为难你?”里背奇缓缓说道。“呵,他还没有能力为难我,我只是担心波加里搞鬼。”菲德尔讥笑道。“波加里能搞什么鬼?他还能当面来指责你不成,老弟,监察大臣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再者说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是波加里要查呢,还是陛下要查呢?”里背奇压低声音道。
“这有什么区别?”菲德尔不解的道,但是旋即脸色一沉,“你是说,陛下开始猜忌我了?”“要我说,这不是猜忌,而是要拿你开刀了。”里背奇话音一落,菲德尔下了一跳,连声道:“这部可能,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对付我?”虽然嘴上说部信,但是菲德尔心里早已承认,陛下的称呼也换成了他。
“看来老弟你已经忘了当年的事了。”里背奇意味深长的笑了,菲德尔心里一惊,眼前顿时晃出几个人的面目来,那面目是无比的清晰,他们都是血泪满目,凄声求饶,但是自己却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时至今日,每当想到的时候,菲德尔都会忍不住的后背发凉。
“当年的什么事情?”菲德尔脸色古怪,显然不想承认,“老弟,看来你还是没看明白,实际上,当年的事情,知道内情的人不在少数。”里背奇叹了口气,菲德尔却是顿声道:“里背奇老兄,难道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在国民面前是个睿智仁慈的国君,但是他这王位是怎么坐上去的,我想很多人都狠好奇吧,厄尔查家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西多利家横遭盗匪,全家族两千七百人无一幸免,还有,他的亲哥哥,亲弟弟,以及····”里背奇故意停住不说,而是紧盯着菲德尔的脸。
菲德尔脸色巨变,眼里的神色不断变换,按理来说他身为大元帅,应该处变不惊才是,但是现在的他却是无法冷静下来,任心如何硬的人,一旦做了亏心事,就如骾在喉,挥之不去,一直缠绕在梦魇里,“以及什么?你还知道些什么?”菲德尔有些激动的道。
“以及先王。”里背奇的嘴里哈出一口冷气,菲德尔“腾”的一下坐倒在了椅子上,整个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原来你都知道,我还以为是秘密。”菲德尔有些失魂落魄,轻声嘀咕道。“老弟当年助他登上了王位,无可厚非,他这些年对你确实不错,你做到了这个大元帅的位置上,但是老弟你不要忘了,对于一个人来说,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他要杀我?”菲德尔眼里猛的爆出两道精光来,接着厉声道:“这不可能,他不敢杀我,他不会杀我?他要杀我,何必等到今天~!”“他必须要等到今天,只有现在杀了你,所有的人才不会怀疑,老弟,你实在是太大意了,连他动了杀机都不知。”里背奇叹着气说道。
“老兄,救我·!”菲德尔一把抓住了里背奇的手,要说还能有一个人帮他对抗圣王的话,那只有里背奇了,里背奇笑道:“老弟,我已经在帮你了,要不然我干吗跟你说这些。”菲德尔一想,顿时恍然道:“我明白了,老兄果然是有远见。”
“里背奇老兄,你对我实在是没话说的。”菲德尔面色诚恳,但是还是留了个心眼,不论里背奇跟他私交多好,他们将要做的事情,都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不是只为了你。”里背奇摇了摇头,菲德尔讶然,“老弟,找个隐秘的地方,我于你说些事情。”里背奇郑重的说道。
“好~!”菲德尔没有一丝犹豫,领着里背奇就往里间去了。
“里背奇去找菲德尔了?”圣王猛的坐了起来,他正躺在椅子上想着事情,声音陡然就响了起来,整个王宫里,不经过禀告就能同自己讲话的,只有一人。
这是圣王的书房,书房正中的灯架上火焰“嗖嗖”的跳跃着,那火焰是诡异的紫色,声音正是从那火焰中传出来的。“嗯。”“有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没有。”“哦”圣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你没必要如此的紧张,他们翻不出什么大ng来,这里是圣城,不是那北国。”火焰中再次传出声音。
“不是我紧张,是你不了解里背奇这人,这么多年他不回来,偏偏这次回来,而且一回来圣光节就出事,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圣王脸色不愉的说道,“那我去杀了他?”火焰中传来一声询问,放佛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杀了他只不过给北国造反的理由,算了,你继续严密监视他,我心里有数。”“好吧。”火焰呲呲的陡然窜高了好几分,然后就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