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阿五掉头走了,走得很匆忙。
好似逃命似的!
蓝牧突然福至心灵,意识到了阿五那同情一眼是何意,顿时想骂人了。自家主子的心上人,在册封之前擅自离宫,主子还坐得住才奇怪!
若是找不到人,倒霉的就会是下面的人。
蓝牧觉得自己还是第一时间,去叫醒主子好些。
正当蓝牧犹豫之时,门突然打开。
卓一澜从里面迈了出来,“蓝牧,什么时辰了?”
“酉时。”蓝牧回答。
接着不等卓一澜再问,蓝牧立马将楚兰歌出宫的消息说了,“陛下,皇后出宫了。”
“啥?”卓一澜猛地看向他。
蓝牧硬着头皮地重复了一句。
卓一澜匆匆往前走去,可走了一段路,突然又停了下来。他抬头望向蔚蓝的天,零星几朵白云,孤单地飘过。然后他又慢慢地转身,再次踏入了寝室。
蓝牧本想跟进去,结果,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卓一澜进了寝室,脚步有点仓惶地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喝了下来。
凉凉的茶水,凉透了心。
卓一澜喃喃,“不能去追,不能去。”
要冷静,冷静!
一定要冷静!
越是这个关键的时刻,越是不能乱了分寸。
卓一澜心头被揪得紧紧。
即便打仗之时面对着敌人千军万马,或是跟端王拔剑对上的时候,都没有这一刻紧张。刚才有一瞬,他压抑不住冲动想去找她,想去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宫!
若他去了,按照她的个性,很可能会将她推远。
这一次的离宫,说不定是她的一次试探。
卓一澜不断告诉自己,不能乱了分寸。
直到将一壶凉茶,都喝光了。
他这才恢复了过来,“来人!”
“陛下。”进来的是容伶。
元帝搬出了皇宫后,却将两个人留给了卓一澜。
一个是容伶,另外一个是秦洛。
自古以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卓一澜却不以为意。
有这两个人相助,他会轻松很多。
卓一澜见到容伶,第一句便说道:“茶凉了。”
容伶走过去,看着空空的茶壶,“陛下,是老奴失职了。”
“没事,去换一壶过来。”卓一澜没有问罪的意思,“不,换上酒,我想喝酒。”
容伶恭谨道:“您刚喝过茶,不宜饮酒。”
卓一澜抬头看了容伶一眼,紧抿着双唇,一脸不悦。
可是他即便不悦,容伶也没有给他拿酒,只是让人去沏了一杯参茶送了过来,卓一澜面无表情地把茶又喝了,然后容伶再让人送来了一碗熬了很久的莲子粥。
卓一澜又沉默地将粥喝完。
容伶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越是在意的东西,越不能暴露在人前。正因为这样太上皇才没有让秦姑娘一定要露面。”
“你想说什么?”卓一澜心下一紧。
容伶道:“太上皇的弱点是陛下您。如今陛下已经长大了,终于可以独当一面。太上皇也不必再挂心了,安心去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唯一的后辈血脉,岂会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