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见从小就被要求熟知《神玄经》,书中记载着天地人三界奇闻异事,其中就包含人神力场相克,不可为之。
因玄家传流着道渊术法,同时也习得羽族灵气。
虽然只是最底层玄法,但是也足够可以看见旁人看不见的事物。
因此,粟灵儿动用凰羽展翅,也能瞧得真切,当是知晓其中的严重性。
不只是他,还有躲在远远观望的鲜于景,神色似乎露显得十分心疼。
“当真是没有一点改变,还是从前的那个你!”
心里暗自念叨了一句,三百多年前的往事,忽然之间又在脑海里浮现。
幼学时的他正被一群羽族少年欺负,拳打脚踢的满身皆是淤青,伴有内伤。
“住手,一堆人欺负一个,算什么羽士!”
乌黑亮丽的头发随风飘拂的垂落在双肩,身着一袭橘纱,橘色的发带轻轻的飘扬着,怒斥之声都是那么的甜美。
此女孩正是粟灵儿,两眼瞪着那群少年。
“见你额间少许翎羽,应是习修飞羽三层,同为羽族人,为何帮墨羽人说话?”
其中一少年站了出来,质问而道。
“皆是羽族,何来两族之分,还不赶紧将他放了。”
“亨!羽族长老说过,他是墨羽族长之子,魔根更加难除,若不将他锐气削弱,长成之时就会对我们不利!”
另一个少年甚是不服气的怼了粟灵儿一遍。
只因她很少露面,公主的身份在一群少年的眼里自是不知,即便是抛出身份,少年们也未必会相信。
“你们真不放?”
“不放。”
“不放。”
“…”
少年们很是肯定的回应,并未理会她的劝阻,却更加肆无忌惮的继续殴打。
根本没把粟灵儿放在眼里。
气急败坏的她,顾不得飞羽三层的灵力还未与元灵融合,将那一群少年打得落花流水。
然,此件事之后,一病倒是许久才逐渐好转。
身体虽已全好,那段记忆却被灵力使用不当造成混乱,模糊不清,也就不记得曾经救过墨羽少尊之事。
可在他的心里,生生世世都不曾忘记。
“殿下,殿下…。”
“嗯!”
非一连续唤了他几声,这才缓个神儿来。
粟灵儿等人早已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为了能尽快的找到红鳞石,鲜于枫一行人放快了脚程。
几个大男人轮流的背着粟灵儿在林子里转了许久,就连那传说中汤泉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这山谷也不大,为何就是找不到?”
大家的心里都充满着疑惑!
“如果有法子,就出来帮忙,跟了一路,也不嫌累!”
鲜于枫大声的喊着话,已是发觉鲜于景主仆二人一路尾随。
听力过人的桃果,甚是惊讶,心里范起了嘀咕。
“什么时候没有闻觉这个灵力了?”
心里顿时起了疑,却又摸不着头绪。
想着主子被欺骗了感情,忍不住的那团火开始燃烧了起来。
气势汹汹的走到鲜于景跟前,质问他一番。
“亏我平时还在小姐面前说殿下您有多好,多好,可没想到,殿下竟然是骗子,为什么欺骗小姐!”
“你大胆!”
非一边说着,正欲拔剑威胁时,被鲜于景档了回去,暗示她不要鲁莽行事。
悲情的眼神儿落在粟灵儿身上,凝重的应了一句。
“对于,灵儿,只能说抱歉!”
“抱……。”
“别问了,眼下有什么能比救粟灵公主重要?”
桃果的话被玄见打断,也细想了一下,觉着说得甚是有理,即便心里十分不乐意鲜于景的加入,为了自己的主子,也就忍了下去。
“这周遭该找的都找了,也不见汤泉,证明应该是处于洞穴之中。
按照方才走过的路线,只有这个地方与其不同,因为附近地底下温度偏高,树木相对于较为矮小些。
汤泉入口应该就是在这附近。”
随即,鲜于景一边说着,一边手持木叉在地面勾画起路线。
话音刚落,鲜于枫闪电般的速度去了他勾画出来的那个地方。
童湘琦看着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内心深处甚是别扭,生出了嫉妒之心,有那么一刻,宁愿相信粟灵儿不要再醒过来。
无论心里多么的压抑,面子上也得做做样子。
同时跟着大家一起去找汤泉入口,竟然是被她先发现。
入口被枫林树遮挡着,堆积了满地的枫叶,不仔细看看,以为是落石磊成的石壁。
为了掩盖入口之地,故意向大家指出了相反的方向,为了就是拖延时间。
可当回忆起在府里的日子,粟灵儿把她当做好姐妹那般对待,又有于心不忍之意。
不知不觉的走到粟灵儿身前,倚在旁侧小坐一会儿,轻声细语的在她耳畔说起。
“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为何夫君的心里只有你,即便成了正妻,也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
也许只有你彻底的离开,他才能会真正的属于我,为了他,狠心的放下了家仇,做了一个不孝女,但绝不能没有夫君!
你明白吗?”
语重心长的道出了心声,不料,却被桃果听得一清二楚。
面对童湘琦生了疑虑,心里暗自嘀咕着。
“为什么她会这样说,仿佛很肯定救不回小姐,除非,她知道!”
忽然,灵机一动,抬眼盯了她好一会儿,冲着鲜于枫大声说道。
“少门主,夫人,夫人她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
鲜于枫疑惑而问。
倒是鲜于景将童湘打量了一番,问道。
“难不成,她知道入口?”
话音一落,童湘琦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质问桃果。
“什么意思?”
“就如殿下所言,夫人是知晓了入口。”
“什么?我知道入口,还不告诉大家!我也很担心灵妹妹的身体,不是吗?”
神色非常淡定的回应桃果。
然而桃果却更加生气言道:“担心?那你为何希望我家小姐彻底的离开!这不等于就是判了死刑吗?”
“你,偷听我说话?”
“那不是偷听,是正大光明的听。”
“呵!可笑,不过是希望她彻底离开夫君的身边而已,一个女人天生的那颗嫉妒心罢了,可没说希望她不要醒来!”
“你…狡辩!”
此刻,鲜于枫顿时大怒而道:“够了!这是争吵的时候吗?”
望着倚靠在枫树下的粟灵儿,心情十分难过,平时一向冷静的性子,却也有耐不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