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们来说一说一个银河帝国机械意志的故事吧,他是魏无道的同位体,但却跟随母亲姓李。
与大多数人一样,他出生在普通的家庭,有着爱他的平凡父母。
平凡,也意味着在这个社会上,好运,才能,乃至是际遇都是与其绝缘的东西。
在他小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里的区别。
他只知道,自己看见的世界,他只知道自己走过的地方。
那名作陶李集的地方便是他的整片天地。
自三岁到六岁,那段时光是无忧无虑的。
在稍年长的时候单只回忆便生起朦胧之感的幼年。
那几年他与姥姥一起生活在村口的小屋里。
记忆最深的是夏天,因为夏天里有甜甜的红糖水与热闹的小伙伴。
忙过农活的大人会在午间小歇,而同龄的伙伴则不甘寂寞的在村里的泥土地里蹦哒着。
他们会嚷嚷着叫着他的名,而他会在这个时候起来,从只一拳头宽的门缝里钻出去。
然后他会跟着年长的伙伴围观。
毕竟,他太小了不是。
然后,姥姥将他送到了他的爷爷奶奶家。
他记得那天他穿着嫩黄色的罩衣,裹在一身说不清楚是厚重还是暖和的小祆子里。
牵着姥姥的手,从村口走出,走过平坦的泥土小道,来到马路边。
他握着姥姥的手,只当是一-次远行,有些开心的四处张望着,自远程呼啸而来的钢铁巨兽,让他即惊且奇。
然后他来到了陌生的地方,由姥姥转交给了他的爷爷奶奶。
他在爷爷家无助的等待几个小时,直到他的父母自外面归来。
从那时起,姥姥,就不亲了。
因为她抛弃了他。
然后待他稍长几岁,也跟着同龄人上了学。
学校里的生活,就在黑板之下,老师书写的白色粉笔里,就在那各个老师的教诲里。
在学校里,他第一次意识到他觉醒了。
虽然没有从天而降的爆丸,电脑里也没有进出暴龙机,甚至于连变身器也没有。
但他就是知道这一点。
他觉醒了。
他明悟了生死,顿悟了人生的真谛。
那就是他意识到了自我的存在。
这是怎么样一种体验,从前没有思考的东西开始蜂拥而来。
我闭上眼,世界便是一片漆黑。
我加快了手速,他便化作了残影。
那么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会做梦,梦醒了我什么都不记得,那么是不是有一天,我睁开眼,也会忘记现在的一切
如同日式小说之中国中少年常有的中二病时期。
那时的他固执的认为,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天上地下,再无第二个我,再无第二个可以明白我心的人。
然后少年就在初三的卷子里埋没了。
写不完的试卷,总有不懂的题目在下一刻出现,总有他不认识的词语让他猜出意思。
写卷子的时间偏偏又是少年最爱的动画片的播放时间,错过了就没有了。
焦急和盲目之中,少年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动用了那觉醒了自我的身体,动用了那聪明的大脑,借到同村好学生的试卷,愉快的开始了抄了起来。
失却了必要的练习,也毫无追寻数理的奥秘的心。
理所当然的,他中考失利。
这与他想象的不同,但他固执的相信着自己。
他认定,觉醒了自我的自己是足以面对接下来的一-切的。
然后是社会的磨炼也就随之而来。
然后他被现实痛击,不得不接受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的贫弱。
因为贫弱,所以逃避。
因为逃避,所以贫弱。
因为贫弱,所以现实。
无数次的幻想自己拥有奇特能力之后能够做什么,无数次在梦中醒来,却依然是冰冷的现实。
无味的,无数次提醒着,自己贫弱的现实。
直到他在笔记本上追更的时候,一-个弹窗的出现。
“你想成为神吗'
“是/否”
虽然他道猜想这不过是其他人的玩笑,诸如黑客小子的脚本作用,但他依然如实的做出了反应。
他选择了是。
于是一个迷离璀璨的世界在他眼前绽放。
以他后来的眼光看,那是无数次位面的集结。
位面有意识集群,即使是无意识的存在也会本能的渴求着活下去。
而次位面则是位面遭到毁灭性打击化作世界碎片之中的一-种状态。
残缺,但还存在着生灵。
于是它们集结在一起呼唤了自己的救世主,只不过,这样的生物。
有亿万个。
划分生灵归属的智慧种族,人类只是其中的一个。
如同魏无道的意识降临,他拥有了自身的奇遇,但他所降临的第一个幻想世界却是资讯融合,让自身的存在于幻想相容,化作介于两者之中的存在,两者都是两者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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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十六岁生日。
一只修长的手握着钨钢笔刀在透过天窗没入洞内的光芒下于一块铁皮上书写着开头。
回想起过去这十六岁的日子,我所能想到的便只有变化无常。
写到这里,倾泄思路的笔端稍微停滞了一会儿仿佛在整理思路又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的,片刻笔端继续游走着,类似与古代隶书的文字漂亮的出现了铁皮之上。
他继续写到。
四年前的我还在幻想着初中生活,然而三年前的我就不得不在饥饿,炮火轰炸的恐惧下,在无边的黑暗的笼罩下等待着父母归来的踪影。至于政府
重重的在铁皮之上点出两个凹痕,他想到了至今也未曾放弃过宣告救援的政府,想到了至今在收音机上听到的几个宣告要从机器人手中夺走人类未来的政权,组织。
山区的幸存者组成的蛮荒反抗军。
帝国的余辉,继承了帝国尚在时基因科技的黎明救世军。
以科学家李昂为首,未来之星。
东欧同盟会的残存者的诺亚。
占据两极之一的美利坚军方的普罗米修斯。
占据两极之一的苏维埃政府的人类革命军。
但是已经四年了,他依然身处在敌战区,不,应该说,天网避难所第三十五号。
黑暗之中,仿佛有人在发出声声笑意,那声音很是嘲弄。
他继续书写道。
政府已经放弃了我们。
虽然那时他还相信着政府的救援。
写到我们两个字,他握住刀笔的手稍微提起甩动了几下,看样子这种书写的方式依然让他有些不习惯。
然而等待是最为令人感到绝望的,很可能下一刻父母就会平安归来,很可能父母永远也不会回来,但是在结果尚未出现之前,我得一直等待着。
好在,我很快脱离了这种等待的痛苦。
在又一日的轰炸机飞过之后,我的家沦为了废墟,我也濒临着死亡,然后天网的巡逻机器人来到了。
托天网的福,我再也不会被恐惧所惊扰了。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书写方式太过于缓慢,他收回了握着笔的右手,一只携带着赛博朋克感金属手臂从左侧生出。
金属的骨架上是包裹在如同血管各色塑料线路下如同肌肉一般的仿真型肌肉驱动器。
如同利爪般张合的五爪开始顺着预设程序,如同雕刻机一般稳定的书写着。
避难所的所有同胞都被天网所拯救,在这里我不是人类,我也不是机械,我是人与机械的结合体,机械化半生物人型实验体96号。
在这里我见到我的父母,但我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
我相信我的父母也有类似的念头,如果说那些肉块与金属堆砌的人形真的是我的父母的话。
在这里,截止此刻我生活了863天3小时32分42秒。
金属利爪灵活的勾勒着,最后抹去了秒以后的时间单位。
值得提的是休息的862个晚上,我没有做过一-个梦。
无论是恐惧的还是喜悦的,亦或者是荒诞的。
我一个都没有。
明明我的大脑还在这脑部的培养溶液里汲取着氧气与营养。
明明脑电波,脑髓液活性检验显示大脑的生态也十分正常。
但我在恐惧之外失去的是梦。
我能够看到我的脑部情况,我对自己心脏的跳动频率了如指掌,甚至于对于生活在肾脏下的**附囊里的精子存活情况也一清二楚。
但是我对这一切是否属于我都有些困惑,眼前的显示晶片里显示的真的就是真实吗。
然而除了疑惑之外,我什么也没有做成。
因为每当我心情低落到一定数值之后我便会陷入沉睡。
值得一提的是在**官性成熟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264天前,天网的生物管理型1603号借助3号权限从我这里取走了三日成份的精子。
也许我就要成为父亲了
用于记录的铁皮在这里写到了尽头,为了不损坏自己的记录,他将铁皮放入了在身前的转义处理仪器之中。
铁皮将通过机器化作电子数据传入他的智脑芯片之中。
一切还得继续。
然而不待他再一次的运作作起工作日志之中的一切,恍惚间有另外一个少年自虚空浮现,看见了他。
两人的面貌如此的相似,透过冥冥之中的关系,两人明悟了彼此的存在。
然后,那机械改造的赛博格解脱一笑,说道,“我的一切就都交于你了,请记住我的名字,魏无道。”
同位体的相融是十分快速的,资讯叠加而起。
机械意志,银河帝国的皇帝就此展开了他的第一次历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