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玉香赶紧抢话:“姐夫!你这是坑亲戚,怎么一点面子就没有呢,还要现钱?等卖了瓜再给你怎么晚了,你自己卖现在也不能卖到钱,你这是讹亲戚。”
“你老妗子说话也得在理,想包我的地有后给钱的道理?你们出个价就要我的地,还想不给钱,是不是讹亲戚?
你找别人家去包,不给钱有人包给让你算你的本事,我不想用钱为什么把赚钱的地扔出去?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你们算计到了,有没有那么称心如意的好事?
戴玉香被噎回去了。
那两个妗子没有插言,王玉和往下压价,给八十块钱,就是二十块钱,他们也不想掏,只想干迸得便宜。
杨天祥捘透了他们不会掏钱,专用这个咬他们,占便宜的嘴脸全漏了,说了那么多的漂亮话,哪一句是真的?
一群人咬牙恨齿的走了,这个瓜秋算是太平了,他们再也没有来要瓜。
到秋了,张士敏回来了,连续嚎了三天,就像死人送殡一样,嚎的震撼天地。
打发了人叫来了娘家人还有姐姐家的,杨天才的脸子成了黑墨炭,娘家姐姐家大打出手,把裴秋兰从新房子赶出去,裴秋兰大喊:“我是租的房子!把房费退给我!”
张士敏哭够了,已经振作起精神,扑到裴秋兰的身上就开始挠,裴秋兰也不是好惹的,俩人就轱辘起来,看热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半大小子们都叫好不跌:“快来看!两个厉害的掐起来了!”
“就是俩母老虎,加油!加油啊!”喊声一片,围观的妇女哈哈大笑:“这回可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谁服输就是熊包,谁有劲头就能抢到杨天才。
裴秋兰要败了,一定被张士敏赶出去!”
张士敏的娘家人急眼了,把裴秋兰的破烂全部扔光。
裴秋兰的女儿和女婿来了,还带了一帮小叔子,两家对打起来,裴秋兰的人勇猛,把张士敏也揍了生疼,张士敏气大,吩咐小弟儿去:“把竹二小子找来,他不是好管事吗,让她他来管管这个破~鞋。”
小弟儿也被裴秋兰的人挠了满脸花,委委屈屈的去找竹青蕴,谷舒兰、孟秋英、杨玉兰她们都看着,张士敏今天没少吃亏,可能是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她一定会气得半死,杨柳的心里真爽,张士敏这个人缘处的,除了她娘家没有一个帮她拉架的,谷舒兰她们看着都不动声色,张士敏的三犄角眼一个劲的瞪谷舒兰,谷舒兰就是装看不着。
现在就是拍她也没用,分家的事已经成了仇,不被她控制就会恨死你,何必帮这样的人得罪另一家呢。
谷舒兰只有轻松的看热闹,自己可不想做是非之人,为了张士敏出头?她是真的傻子才干。
张士敏气死也没办法,她可不会求谷舒兰帮她,她有娘家,她洋气的很,求别人,显得她娘家不好了?她不会干丢人的事,娘家人也确实卖了力,她是会铭记于心的,就是自己的娘家好,兄弟媳妇和大姑姐都不帮她,她记住了。
这一架打后,裴秋兰还是被撵出了杨天才的新房,张士敏哪能吃这个亏,她可没容忍过谁,何况是抢她男人的贱女人。
裴秋兰走了,张士敏就开始和杨天才算账,张士敏自己过了多少年日子,账算得精准,一家人该吃去了多少麦子,她存了多少,还得剩多少,一小会儿她都算完了,家里以前存了十大缸还加一个四方囤,有六千斤麦子,如今囤里的麦子见了底,还空了五大缸。
家里的四口人天天吃白面,有一千五百斤就够,如今亏了三千斤麦子,张士敏顿时就气得发晕,三千斤麦子,五百块钱,这个时代谁家有三千斤麦子,她攒了多少年年,算计着不分家才攒出来的,都是她的心血。
这是掏她的心啊,气着气着,张士敏就晕了,醒来以后就和杨天才算账:“你把那个养~汉~老婆算计走的都给我要回来,把老四的财产都给我收回来,我才可以原谅你,不然我就自杀或是杀了你,气坏了我,我就杀了你儿子。”
“杀我儿子,那也是你儿子。”杨天才反击。
“他姓杨,不姓张,他死了也不是我绝户。”张士敏吼起来。
“有本事不怕偿命你就杀吧!惦记老四的财产你有能耐去要!我是要不回来。“杨天才也是喊。
“你跟那个破~鞋要回一千块钱,我就饶了你!老四可是我养大的,我不说分家他就不能分,他还打上了果子,果子炉渔网都得归我!不给我就去告他,他给日本子赶驮子就是汉奸,他不和我们合伙我就到公安局检举他,把他也抓起来进监狱,让他尝尝监狱的味儿。”
“有这事儿?”杨天才惊喜:“有人举报他就能进监狱?”
“你就信吧,我在里边听说的。”张士敏的俩眼射着绿光,得意的像一条毒蛇刺刺的吐芯子。
“你别着急了,其实裴秋兰真的是租的咱们的房子,我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要是有我还能把她儿子送进监狱?其实都是老四分家讹走了,我不给他不行,他到法院把我告了。你进去了,我再进去,咱们的孩子怎么办?
老四讹走了咱们的钱和粮食,现在他挣了不少钱,要是再和起来,咱们就发了,你不要闹了,我有法子整他,他没有多大胆,你就等着发财吧,光他置买的东西就是不老少钱,你一定会高兴的。”杨天才得意的说完。
张士敏呲牙一笑:“这还差不多。”杨天才偷偷的苦笑一脸,杨天祥可没有张士敏想得那样好对付,就那个小丫头自己就对付不了,她啥事都懂得,总给杨天祥出主意。
只是拢着张士敏不闹,以为他们是一条战线,自己就不会被张士敏逼迫,对付一天是一天。
张士敏也明白,裴秋兰穷的掉底,全仗着养~汉赚钱养儿子,一毛钱她也掏不出来,让裴秋兰出钱这个梦她都不做,只要把杨天祥两口子吓住,重新归她控制,控制杨天祥夫妻才是她的最大目的,不逼迫杨天才,还得自己出头,自己不出头还办了事,好赖都与自己无关,他兄弟吃亏和他哥哥是应该的,当嫂子的可没有逼他。是他自己没能为,离了他哥哥活不了,杨天祥这些日子赚的钱好歹就补回裴秋兰靠走的,自己还是不吃亏,他都是给自己挣的。
张士敏自豪起来,分了家能怎样,你能赚钱又怎样,赶驮子就成了我的把柄,钱终究是我的。
杨天才还是瘾杨天祥的财产,有一线希望就试试,万一要唬住呢,那些个钱财够自己靠几个人儿的,杨天才兴致盎然的大早起就到了杨天祥的屋子,杨天祥一家人正在吃饭。
分家一年多,杨天才也没有登过杨天祥的门槛,今天突然的驾到,不得不让一家人多想。
杨天才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夜猫子不可能无故进宅。
说了几句客气话,谷舒兰说道:“二哥,吃饭没有,粥做的多,喝一碗吧。”杨天祥也让他,太姥姥却没有理他,他只是朝太姥姥笑了笑,算打了招呼,太姥姥也不吭声。
杨柳说:“二大爷你要吃我就给你取碗去。”
“不吃,不吃,我早起不吃惯了。”他这样说,大家都没有下言了。
杨天才一个劲的抽烟,像满腹的心事,脸色越来越发愁了,杨柳时不时的的用眼撒他,看到了他的变化,满脸的为人着想的表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老四,二哥有个事儿想跟你说,吃完了饭找个地方啦啦。”
“二哥,咱们哥俩还有被人的事?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在这儿说最好,这里也没外人 ,躲个什么劲儿?
有事你就快说,一会儿我还要下地。”杨天祥也许是猜到了杨天才没有什么好心,话里带刺没有留情。
杨天才一见兄弟不待见他,也不装腔作势了,说了自己的来意:“老四,我们已经分了家,依着我也就个过个的,分家的事也没有经过你二嫂子,她回来怎么能干呢?”
杨天祥并不吱声,沉闷不语,等着杨天才的下言。
看杨天祥没有反应,杨天才的胆子有点见肥:“你也知道二嫂子这个人要脸面,觉得哥们分家磕碜。”
杨柳骂道:真虚伪,可是没有的出口心里暗骂的。
屋里没有第二个人说话,就让杨天才一个人说:“老四,我也觉得你二嫂子的想法不丢杨家的脸面,哥们儿就应该和和气气的在一起过,四世同堂,八室同堂也应该。”
杨柳已经冷笑了,这个破~鞋将的嘴还真是会说,要不能瞎勾搭。
嘴上说的多好听,真像抹了半罐子蜜,事情办的可是龌龊。
谷舒兰气的脸通红,太姥姥不知瞪了杨天才多少眼。
杨天祥像思考了一样,等杨天才一阵子不说话才问道:“二哥的意思想干什么?”
“咱们两家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家呢,合在一起吧,我会对得起你们。”杨天才的话说完了。
杨天祥却笑了:“我看二哥还真是个有良心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