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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枪!我乃威远王府家将渠茂筠!我背上乃是我家王爷渠用臣,我渠家愿降!愿降!”
渠茂筠张开双臂,对着无数用黑洞洞的枪口瞄着他的线列步兵呼喊着。
步兵团团长凝视了渠茂筠片刻,下了命令:“放下。”
很快,命令被传达下去,线列步兵们放下了瞄着渠茂筠等人的枪口。
步兵团团长走出阵列,来到了渠茂筠等人面前,却发现这帮人正在内讧,好吧,说是内讧有些夸张了,确切的说是渠用臣正在对渠茂筠破口大骂,而渠茂筠则一言不发的听着。
“咳咳!”步兵团团长咳嗽了一声,打算了渠用臣喋喋不休的咒骂。
“我说渠用臣老儿,你也该消停一下了吧?”那团长皱着眉头道。
“孤教训自己的部属,与你这逆贼爪牙有何关系?!”渠用臣转头瞪着那团长道。
“呵呵。”那团长被气乐了,几步来到面前,就想去揍渠用臣。
只是渠茂筠却及时将渠用臣交给了身后的王府侍卫,自己上前一步,挡在了那团长的面前。
“茂筠愿用自己这条性命换我家王爷一条生路,万望将军成全!”说着话,渠茂筠便对着那团长五体投地的拜了下去。
那团长被渠茂筠的举动震惊的愣了一下,旋即便赶紧弯腰将对方搀扶住了,他有些无奈的道:“这位兄弟,你是个好汉子!何必为这种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效忠到死呢?!”
渠茂筠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王府对在下的家族有天高地厚之恩,在下不得不报!请这位将军能够成全!”
那团长苦笑了一声:“这不是我说的算的事情。”
渠茂筠还以为对方是在推脱,连忙拿出了诚意:“将军!茂筠好歹算是一将,将茂筠的首级取去,说不得也算是桩功勋!茂筠别无所求,只求将军在取了茂筠首级之后,放我家王爷逃走就是!他不过一个孤家寡人罢了,从此天大地大,再也难与不臣公为敌了!”
“这个……”说实话,取渠茂筠的首级,这个团长有点不忍,但是看在渠茂筠的面子上,放渠用臣一条活路嘛,倒貌似不是不行……
只是就在这个团长有些动摇之时,突然,他的背后传来了一声厉喝!
“刘大德,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步兵团长刘大德立刻全身上下打了个哆嗦,转过身,满脸堆笑的道:“林政委,你别误会!我可没想放渠用臣老贼走!一点都没想!”
“这还差不多!”那林政委趾高气扬的道,抬步也走出了阵列,一巴掌将刘团长推开,来到渠茂筠的面前,眼睛毫不退缩的与对方对视着,语气强硬的道:“眼下天下板荡,东国有亡天下之危!渠用臣老贼本与我家主公结盟共抗兽虏,却阳奉阴违,与兽虏私通款曲,不仅率先挑起内战,还打算将兽虏放进乌山四镇!使四镇之民沦为兽虏之奴仆,使乌山四镇沦陷于虏手,使我等矢志抗虏的忠义之士再无容身之地,其恶罄竹难书,其罪滔天无赦!尔愿为此贼效死,便是甘当东国之败类,民族之罪人,皇天后土,祖宗神灵在上,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渠茂筠怎么都没想到不臣军中竟还有嘴皮子如此利索的家伙,这一顶顶帽子扣上来,顿时把他说了个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来人呐!”
林政委大义凛然的高叫道。
登时,便有好几个班的线列步兵越众而出,满脸狂热的来到了林政委面前!
“与我把渠用臣老贼捆了!那些余党,若有敢于阻拦者,统统击毙,名字记下,以后刻在民族耻辱柱上,千秋万载,供世人唾弃!”林政委大声喝令道。
“诺!!!”
步兵们轰然应诺,就要去抓人。
渠茂筠连忙挡在了他们面前。
“你想咋?真想做东国败类,民族罪人,被自己的同胞手足永远唾弃吗?!”林政委再次逼到渠茂筠面前,气势汹汹的质问。
渠茂筠被问的后退了两步,哀叹了一声,让开了道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小子,我很看好你!”林政委两手叉腰,志得意满的道。
渠茂筠没搭理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政委没再理他,而是又指挥者步兵们抓起人。
见渠茂筠都退缩了,其他王府侍卫们自然也不打算遗臭万年了,纷纷退开几步,让渠用臣的身形暴露了出来。
“你们别过来!孤警告你们!孤可是灭亡乌山帝国的竞胜王的后人!可是身怀他老人家当年赖以征伐天下的绝技的!你们若是还想要命,就离孤远一点!”渠用臣一边比划着,一边色厉内荏的威胁道。
“王爷,别挣扎了!好歹给您自己留一点体面吧!”渠茂筠看不下去了,满脸痛苦的劝说道。
“狗屁!你这叛徒没资格对孤王指手画脚!”渠用臣却不识好歹的大骂道。
士兵们对视了几眼,最后一个块头较大的士兵越重而出,来到了渠用臣面前。
“你干什么?!没听到孤的话吗?孤可是……”
然而渠用臣的话还没说完,那大个子士兵就狞笑了一声,挥起枪托来一下将他砸翻在了地上!
“呸!华奸都是纸老虎!”那士兵对着萎顿在地上的渠用臣吐了口涂抹。
其他士兵立刻一拥而上,将渠用臣抹肩头,拢二背的捆上了。
刚才那一枪托可把渠用臣砸的不轻,满口牙至少掉了一半,腮帮子也肿了起来,只是这位在缓过劲来之后却并没有丝毫消停的意思,仍在不断的破口大骂着刚刚砸了自己的士兵跟渠茂筠等人。
不臣此时已经来到了乌山关下,他的身边是菲菲和刚刚会和不久的渠志雄,看到渠用臣被擒的逗比表现,不由得撇了撇嘴道:“太不像样子了,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一号人物呢?”
“主公。”渠志雄苦笑了一声,“他本来就是这种人啊!不然以威远渠家的偌大威名与深厚实力,如何会落到今天这等地步?”
“也是。”不臣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