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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公真是好气魄!志雄佩服!”渠志雄语带讽刺的道。
不臣却抬起一只手,满脸郑重的道:“志雄将军,我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看看周围,用你的良心说,普天之下,还有其他势力能够在短短五天内动员出这么多士气如虹的民众参战吗?!”
“这个……”渠志雄登时语塞,真凭良心说的话,其他势力自然不能了!事实上不提这人数,光是让抓来的壮丁们心甘情愿的作战这一点就没有其他势力做的到啊!
“不瞒你说!我这次总共动员了七万民兵和二十五万石粮草,装备物资更是不可计数!”不臣目光灼灼的盯着渠志雄道。
“不臣公……真是了不起!”不臣的动员能力,就算是心高气傲的渠志雄也不得不表示佩服,只是旋即他话锋又一转:“可是您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在全天下的士绅都视您为仇寇了!”
谁想不臣却撇了撇嘴,轻蔑一笑:“我不在乎!”
渠志雄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苦笑道:“不臣公,您太狂妄了!”
“志雄将军,咱们别说那些言不由衷的屁话了!开门见山吧!”不臣咄咄逼人的盯着渠志雄,“我就不信您看不出,相比于我的新式政府,那些地主士绅,旧式朝廷都是垃圾!”
渠志雄脸上的笑容隐去了。
而不臣的话还在继续:“我现在只在镇西府城这一城之地施行这套政策,便能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以后若是在整个乌山四镇这么做呢?在以后打下来的所有地盘这么做呢?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那些旧势力算什么?!”
渠志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对不臣说真话:“不得不说,不臣公,只要事情按照您说的那样发展,不说驱逐兽虏了,也许席卷天下都不是问题了!”
“既然如此,我说我能代表国家民族,错了吗?”不臣又问。
渠志雄只剩下苦笑了,在普遍以谦虚为美德的东国,遇上不臣这号狂妄的家伙,真是让人难以消受!
不过不臣的话确实不假,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他,确实是驱逐兽虏,恢复东华的唯一希望!同时,也是将东国带上一个更高台阶的希望所在!
“一个昏聩懦弱的庸主,一个志在天下的雄主!告诉我,志雄将军,你选哪一个?!”不臣的咄咄逼人还在继续。
渠志雄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不臣公,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说!”不臣想也不想的道。
渠志雄点了点头:“您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实现您的个人野心,还是为了您所谓的‘国家民族’?”
而不臣的回答令人哭笑不得:“为什么只能选一个,不能兼而有之吗?”
渠志雄叹了口气:“我知道您的想法了。”
“那么你的答复呢?”不臣死死盯着渠志雄的眼睛,“你究竟是选择对一个行将败落的家族尽忠到死,做一条被人称颂的忠犬!还是选择为了国家民族,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伟业!让世人永远铭记呢?”
渠志雄被不臣逼的连上吊的心都有了,他苦着脸道:“不臣公,你这次是去逼王爷签城下之盟的吧?”
“是啊?怎么了?”不臣眨了眨眼睛。
“那如果您成功了,咱们就是盟友吧?”渠志雄又问。
不臣点了点头:“所以呢?”
“所以您不觉得挖盟友的墙角是不对的吗?”渠志雄最后苦笑着问。
不臣耸了耸肩:“志雄将军的意思是现在不是时候?”
渠志雄松了口气,点点头:“王爷还没有背盟!”
“于是为了让将军你不至于落得个卖主求荣的骂名,我还是在渠用臣身败名裂之后再招揽您吧!是这个意思吧?”不臣表情阴郁的问,渠志雄的态度让他有点失望。
“不臣公真是志雄的知己!”渠志雄对不臣一躬到地。
“罢了!将军既是这样想,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臣面无表情的道。
“感谢不臣公成全!”渠志雄感激涕零的道。
不臣摆了摆手,示意渠志雄不用多礼:“听说为渠用臣献上密约之计的就是将军?”
渠志雄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不臣公的意思是……志雄现在仍可以做渠家之臣,但却必须为不臣公出谋划策?”
“将军真是聪明人!”不臣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将军以为如何?”
“固所愿,不敢请耳!”渠志雄知道自己无法再推脱了,当即便对不臣行了臣礼。
……
当日下午,在进行过一场简短的誓师仪式之后,不臣的十万大军便依次开出军营,踏上了出征威远王城之路!
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军哥嘹亮,阵型严整!
一路之上,不臣军的壮胜军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他的敌人们。
渠子铎戴着一顶斗笠,挑着扁担,像个普通樵夫似的立在道旁,看着正在眼前官道上一边大步朝前开进,一边扯着嗓子唱着军哥的不臣大军,脸色铁青的都快要滴下水来了!
若放在几天前,有人跟他说不臣的军力已经强胜威远王府十倍,他肯定会嗤之以鼻!然而在亲眼目睹了对方军容的现在,他已经毫不怀疑这一点了!
“父亲说的是对的!”
一旁跟随着渠子铎同来的渠家士兵道:“少将军,你快看!他们的炮车来了!”
渠子铎立刻转眼顺着士兵所指看去,就见一辆比四米多长,两米多高,表面蒙着帆布,只能通过形状依稀看出这是什么的大车正从远处滚滚驶来!
“这得是二十四磅大炮了吧?”
渠子铎不由得抹了把额头上滴下来的冷汗,要知道他们威远王府所拥有的最大火炮才不过八磅炮而已啊,相比眼前的二十四磅炮,威力差的根本不可以道里计!
不过,这只是渠子铎自己的想法而已,如果他知道眼前这门炮并不是二十四磅滑膛炮,而是三十五倍径的一百二十毫米线膛炮的话,估计就不只是汗出如浆这么简单了,而是会当场吓尿的!
“太可怕了!”同来的士兵咋着舌头道,“现在经过的这些人一看就是辅兵!虽然他们军服形制和正规军没区别,但都是背着甲胄的,只是连辅兵的士气都这么高,看起来还这么训练有素,这正兵得强到什么程度啊?!”
渠子铎没有发表评论,只是转身就走!
“少将军,少将军,你去哪?!”那士兵一脸惊讶的小声问道。
渠子铎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冰冷决绝的道:“和王府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