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烈问过妻子,雪儿告诉他,宁家的金丹经她试着练过了,没有什么效果。
无忧已经离去了二十天,他们所剩下的食物还能勉强坚持个十天左右。
无德来找范烈。
“少爷,老爷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家里的食物只能维持十天不到的样子,咱们要想个法子才行,没有了食物再想办法,那就太晚了。”
范烈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只在地球为了食物做过难,其他的时间里,这从来不是他考虑的事情。范烈看着站在无德后面眼睛通红的巧儿,惊讶的问:”巧儿,你怎么了?”
无德尴尬的一笑:“少爷,这个孩子太不懂事,我把食物分成了每天的定量,她饿的不行,偷吃了明天的一些,我说了她几句。”
看着巧儿,范烈正要说话的时候,林玉雪也进来了。妻子那有些发灰的脸容,让范烈心中有些发慌:怎么办,家里可是马上就有断粮了。
无德说道:“少爷,我想去天目城给人家帮佣,一天也能挣些钱。这样我们才能等老爷他采药回来。”
听了父亲的话,巧儿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巧儿和父亲一起去,这样也能多挣些。”
林玉雪慢慢走到范烈身边笑了,她眼睛中露出一种调皮的神色对无德父女说道:“不用,我把葡萄酒已经酿造好了,我相信,天目城中喜欢这种酒的人一定有很多。”
原来,自从无忧走后,林玉雪一个人采摘了百十斤葡萄,酿起酒来。到了今天,正是出酒的日子。
范烈心中高兴:“雪儿,你酿了多少?”
“一百斤葡萄得酒七十几斤,按我算来,这十斤怎么也能卖个一两银子,七十多斤,可得七两银子,这些钱足可以让我们一个月内有吃的食物。”
无德迟疑的说道:“老爷说过,紫株是一种邪物,如果让人知道咱们用它做了酒卖,怕是不好吧?”
范烈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微笑了一下,然后对无德说道:“父亲为了我们一人冒险去横断山脉采药。他的意思我明白,这葡萄,哦,这紫株在世人眼中是邪物,但它现在成了酒,只要我们不说,有谁知道咱们这酒是紫株酿造的。雪儿,你将酒拿来一些,让我们尝一尝。”
看到丈夫与自己递眼色,林玉雪明白范烈想让无德父女尝一尝葡萄酒的味道。
看着两个小瓷碗中那红如鲜血的酒,无德皱着眉道:“少爷,这酒能喝吗,颜色怎么像血一样?”
巧儿倒没有她父亲的顾虑,闻到葡萄酒的香味,她眼睛一亮,端起来喝了一小口。葡萄酒到了巧儿的嘴里之后,巧儿的眉毛一扬,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她将剩下的那些酒一饮而尽。
“味道很好,父亲,你快尝尝,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好喝的酒!”
听了女儿的话,再看笑着看他的少爷和少奶奶,无德有些不情愿的端起另一碗抿了一小口。
酒到无德的口中之后,他的神色就是一楞,随后他慢慢的把酒喝下,又把碗中的酒喝了一口,在细品之间,无德的神情越来越是兴奋。
咽下这一口酒,无德一口将碗中剩下的酒全干下把嘴一抹叹道:“少奶奶,这味道太好了,这种邪物你们叫做什么……,对,葡萄!它怎么能酿造出这么美味的酒来。”
范烈笑道:“怎么样,这葡萄酒好喝吧,我给你说,咱们这里叫它紫株,另外的地方则叫它葡萄。用葡萄酿造的酒是天下最美味的酒。无德,依你看,咱们这酒可以卖吗?”
“少爷少奶奶,我真服了你们,真是不敢相信,少奶奶她竟然会酿造这种酒,这种酒真是酒中的极品!它的味道有些涩,却奇香,这酒香是其他的酒类没有的香味。它微微有一些甜,酒的度数不高,但比咱们宁国市面上那十两银子一斤的梨花村还有好喝。这种酒如果出售的话,我看咱们卖十两银子一斤绝无问题!”
范烈点头:“好,那么就这样,你明天带十斤去天目城中出售,这样一来,咱们再也不用为食物发愁了。”
林玉雪说道:“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我和巧儿这些天再多摘些。买了钱,你再买几个大陶缸来,咱们多做些存起来以后卖。”
无德笑着说道:“好的,少奶奶。少奶奶,你这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您怎么知道紫株竟能酿造成这样美味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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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住处离天目城有三十里路,宁无德第二天天亮就出发,以他的话说,早去早回。
午后,宁无德就回来了,他一脸的兴奋之色,看到范烈他大声说道:“少爷,我带去的十斤葡萄酒被一抢而光,每斤十两银子,除去让人品尝的半斤,总共得银九十五两。少爷,这以后咱们可有得钱赚了!”
不怪宁无德高兴,他带酒到了天目城的集市之上,只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不世出的美酒啊,先尝后买,不好喝不好钱,快来买啊!…………………………!”
赶早市都是些家仆,厨子之类的人,宁无德这么一喊,就被吸引了过来。有一个高高胖胖的大汉问宁无德:“喂!你卖的是什么酒,让我尝一尝,如果好的话,我全要了。”
这个大汉叫做张行辽,却是天目城中一家酒楼的大厨,今天他前来选购食材。听到宁无德的喊声时,他心中有些想笑,他们雁来酒楼是天目城中有名的“酒”楼,这乌连星上七个国家的美酒几乎是应有尽有,像“彩云边”“黑龙口”“老松山”这三大名酒他们雁来酒楼都是有的,其他一般的像什么“梨花村”“老粉”“南剑”更是应有尽有。如今听到宁无德说什么有不世出的美酒,怎不让他心中发笑。
宁无德倒也眼毒,他一看面前说话的这个大汉,就感觉今天的生意来了。
宁无德瞧见张行辽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厨刀,这种厨刀只有那些大酒楼的大厨才有。
宁无德把他带来的那一罐十斤装的葡萄酒打开,倒了约有一两放在瓷碗内,端向张行辽。
这时候,宁无德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足有二十多个。他们听到宁无德的喊叫声都围了过来,此时见他端起一个小碗递给那个问话的大汉让他试喝。
这期中有两三个认得张行辽的说道:”行辽,你尝尝,这人说他卖的是不世出的美酒,你是雁来酒楼的大厨,应该知道这酒的优劣。”
张行辽迷着眼睛借着朝阳的光线看着碗中的红色酒液,有些疑惑的说道:“这是什么酒,倒像是少见的“红坊醉”,却比红坊酒的颜色更深一些。”
红坊酒是明国的一种美酒,颜色倒与这葡萄酿造的酒有些像。
张行辽把碗端起闻了一闻道:“好香,这种香气让人陶醉。”说了这话,他把碗中的那一两紫株酒一饮而尽。
宁无德看着张行辽把酒喝入嘴中,心中不由也有些紧张,这种酒他觉着很美味,但这位可是酒楼大厨,这中人的嘴那是最刁的,不知他喝起来是什么感觉。
葡萄酒到了张行辽嘴里之后,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这让宁无德心中一跳。
张行辽皱了眉头之后,两条长眉又展开,他把酒咽了下去。
“来,再给我倒些,我再尝一尝,这酒却是好酒!”
听到面前的这个大汉说他的酒是好酒,宁无德不由眉开眼笑,他把张行辽拿着的那个碗倒满了,足有四两的样子。
“小心,不要倒洒喽,好,好!”
这一满碗葡萄酒,张行辽端起来那是一饮而尽。
吧嗒着嘴,张行辽哈哈大笑着说道:“你说,你这酒多少钱可卖?”
宁无德看到张行辽的神色,笑着说道:“这种酒极难酿造,我们少爷让我卖十两银子一斤。”
“好,这罐有多少,我全要了,哦,忘记问了,这酒的名字是?”
宁无德笑着说道:“这种酒叫葡萄酒。”
张行辽奇道:“葡萄酒,好怪的名字,这葡萄两字怎么写?”
宁无德倒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这葡萄两字是怎么一个写法。他心中明白这葡萄酒原是紫株酿造的,可这紫株的名字借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
“这是我们少爷起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这葡萄两字如何写出,你想要知道,我再来的时候告诉你。”
“好,这是我的通信玉牌,你再有这葡萄酒,就给我传信,有多少,我收多少!”
说着话,张行辽从怀中掏出一块青色的玉牌来,递给了宁无德。
传信玉牌是修真文明中常见的通信手段,就如程序文明中的数字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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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德把他卖葡萄酒的经过给范烈三人说了一遍,巧儿高兴的跳了起来:“少爷,咱们以后就酿造这葡萄酒来卖,这第一次出售就能卖十两银子一斤,咱们以后就有得钱赚了!”
看着宁巧儿高兴的脸色发红的样子,范烈和林玉雪两人对视了一下,都笑了。
一个月过去了,四十天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宁无忧这一去,再没有了音信。
范烈心中有了不好的念头,若非父亲他出了什么意外。
看着远处的山峰,范烈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忧伤。林玉雪扶着他轻声说:“咱们不如回到天目城去,那里到底比这里打探消息的渠道多一些,也许在那里能打听到父亲的消息。”
范烈听了妻子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好,咱们回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