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柱子还跟李香梨嘀咕呢:“这补身子不都是女人补吗?咋的还有两口子一块儿补的啊?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新奇。”
香梨笑了笑:“这大夫可是咱们青山镇最好的大夫了,他说的准没错儿的,咱们试试也没啥事儿不是?”
柱子想凑上去跟佟氏说话:“媳妇儿・・・・・”
佟氏却直接转过了头去,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拉着香梨叨磕去了。
柱子摸了摸鼻子,心里真是叫苦不迭,这下好了,媳妇儿也得罪了,要是这次试了还不成该如何是好啊!
香梨回到家里的时候,便见郭寒的那匹骏马已经在院子里拴着吃草了,小竹和乐儿正围着马儿玩耍,瞧着李香梨回来了,便乐呵的围到了她身边。
“娘亲!”
香梨抱着两个宝贝一人亲了一口:“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认真识字?”
“有!哥哥现在千字文都会认了呢!”
香梨还真是惊奇了一下,这小孩儿智商简直是神童啊!香梨却也心知不能让孩子骄傲,便道:“小竹很厉害哦,可是也要再接再厉,不能懈怠!”
“小竹知道!”
李香梨转头捏了捏乐儿的脸:“就知道说哥哥,你的呢?今天识了几个字?”
乐儿苦着脸道:“娘亲,乐儿很乖的。”
“乖乖的乐儿却不认真读书!”
乐儿皱着小脸,委屈的拉李香梨的袖子:“娘亲~”
“这些天我是没时间,过几****就要检查你们功课,你要是偷懒。娘亲就罚你抄书。”
在教育孩子方面,李香梨可是不吃撒娇这一套的,就算乐儿是个女孩子,读书也许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对于她以后的人生来说,其实是很不同的,香梨自然不能让她成为一个胸无点墨的花瓶。
乐儿小嘴撅的老高了,却也只好点头:“好吧。”
“乐儿乖。”香梨摸了摸乐儿的头,随即抬头扫了一眼屋里,才问:“你们爹爹呢?”
小竹眨了眨眼睛:“娘亲想爹爹了?”
李香梨一个眼神凉凉的扫过去,小竹连忙道:“爹爹在房里呢!”
在房里?他向来不爱在房里呆的,若是寻常在家,也是陪着小竹和乐儿读书玩耍,今儿怎么这么反常?
香梨疑惑的走到了郭寒的房间门口,抬手想要敲门,却又犹豫的不知敲还是不敲,不过半天的功夫没看见他了,她就如此心急的要见他了?她啥时候这么没出息了!
李香梨转身就要走,管他做什么?
走了两步,还是硬着头皮折回来,不过就问候一声罢了,能掉块肉咋地?
谁知李香梨正打算转身过来敲门,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李香梨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撞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郭寒微不可查的闷哼一声,却还是戏谑的笑道:“一回来就赶着投怀送抱?媳妇儿咱们就算要圆房也得等晚上吧。”
李香梨摸着撞的酸疼的鼻子没好气的骂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赖?开门也不说一声,是不是故意的!”
郭寒哭笑不得:“我是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我房间门口徘徊不定,所以亲自来开门了,这还成我的不是了?”
李香梨被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的?!”
这话问出口,又觉得傻,郭寒身手那般了得,怎么会连这点儿动静都觉察不到?
郭寒看着自己小媳妇儿小脸上变幻莫测的各种小情绪,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儿找我?”
香梨梗着脖子道:“我,我,我问你啥时候吃饭。”
郭寒挑眉:“你向来只以小竹和乐儿饿不饿为准则做饭的,现在我有这个荣幸能被问到了?”
李香梨觉得这男人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看她窘迫的样子!偏偏她还不争气的红了脸:“我就随便问问,不吃拉倒。”
郭寒笑了:“媳妇儿做的饭自然要吃的,待会儿我就吃。”
李香梨疑惑的道:“大白天的你闷在屋里做啥呢?”不知为何,她似乎觉得郭寒的脸色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
“闲来无事看看书,想让我陪你了?”
“不想!”李香梨已经不想再跟这个男人继续对话下去了,没好气的撂下话转身就走。
“没脸没皮的!”李香梨低声骂着,心却不知为何,跳动的更欢快了些,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逃也似的离开了。
郭寒看着香梨离去的身影,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却忽而身形一晃,险些倒在地上,幸亏他及时扶住了门框,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摊开藏在袖中的右手,已经染上了一滩血迹。
容花月连忙将他扶到屋内:“毒发就是最要命的关头了,抑制毒性期间不能乱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去给她开门,万一出了什么事,那该如何是好!”
郭寒半靠在软榻上,浑身却多了几分渗人的寒意,淡声道:“不会出事。”
“为什么?”容花月自己也觉得诧异,这么霸道的毒,他却能挺到今天,就算是一次次的毒发,每一次都是鬼门关走一遭,可他却总能挺过来,这样的意志力,让她觉得敬畏。
郭寒微微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容花月自然是自觉地不再多问。
为什么?郭寒自己都很难去界定这个为什么,曾经的自己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横扫敌寇,如今大事已成,漠北大败,两国十年之内恐怕再难有战事。
自己的命,他从未在乎,就算后来不慎遭人陷害中了这剧毒,他已经淡然处之,死了又如何?他何尝怕过?
可后来,这个女人突兀的闯入他的世界,他突然想活下来,很想活下来,陪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陪她重新活一次,她让他第一次有了贪心,为了自己活下来的贪心。
所以,他不能死,也不会死,这些日子来,他毒发三次,却次次脱险,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
为了她,他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