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嗯。”
阿文拱手行了个礼,便顺势跟在了香梨的身后:“小主子们这会儿正午睡呢,还没醒。”
香梨点了点头:“让他们睡吧,你跟我来。”
“是。”
香梨顺着那回廊便往里走,远远的看到管家迎面走来。
“公子回来了。”
“嗯,去厨房叮嘱一下晚膳的事情吧,记得多熬一锅小米粥。”
老管家恭敬的应下,转身退下。
香梨这才带着阿文进了屋里,低声道:“怎么回事?”
阿文道:“小的盯了那屋子几天了,倒是没看到什么人进出,反而・・・・・・”
“反而什么?”
阿文沉声道:“反而张管家往那个房间去了一次,也可能只是查看一番。”
“他只身一人去的?别人有没有去的?”
“洒扫的下人们也有去过那屋子,那些都是公子吩咐的人,所以小的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张管家特意去,我就留心了,他就一个人去的,手上还提着篮子,进出都带着,我也不知道那篮子里是什么,小的觉得,那房间肯定有猫腻。”
香梨脸色微沉:“房间有猫腻,最大的猫腻还是那个张管家吧。”
阿文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不然,让我去将那张管家给找来,质问他。”
香梨摇了摇头:“他能做到这一步,自然是不怕我们质问的,估计到时候问了什么也白搭,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阿文挠了挠脑袋,讪讪的道:“小的愚昧了。”
若是此事是公明正大的质问能够解决的事儿,恐怕她也不会让他特意暗地里去盯着了,何必呢?
香梨道:“这房间到底是什么蹊跷,必须立刻弄清楚才是。”
不然自己家的宅子出这种事儿,怎么能让人安心的住下去?
“那公子打算怎么办?”
“你先去继续盯着,仔细的看看那管家进了房间是什么动静。”
“是。”
香梨眸光微沉,敢在她眼皮子低下出幺蛾子,真把他当瞎的了吧!
小竹和乐儿没睡多久也就醒了,香梨正好给他们打了热水来:“起来了?赶紧擦把脸。”
乐儿却打了个哈欠,往香梨怀里一钻:“娘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香梨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今儿回的早,睡饱了吧,小懒猪。”
乐儿撇撇嘴:“我才不是呢。”
小竹已经洗好了脸:“娘亲,小宝住的那个鬼屋,是不是真有问题?”
香梨笑了一声:“小竹怎么想的?”
她很欣慰的是儿子能够有自己的看法,她在人前表现的对此事一点也不上心,可这孩子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别人的思维所掌控的人,就算是她。
小竹蹙了蹙眉:“我觉得很矛盾,事实很矛盾,有矛盾的地方,自然就有蹊跷。”
香梨笑道:“对,有蹊跷。”
小竹惊诧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娘亲竟然这么轻易的赞同自己的观点。
香梨看着他,正色道:“有蹊跷的地方,咱们就得认真去查,总会查出这个矛盾出现的原因来,只是有些时候,还需要再观察的仔细一些,比如周边人的反应,会不会有什么古怪,若是觉得古怪,那么就得避开那个人,否则打草惊蛇,也是得不偿失,这种时候,就得反客为主,将敌暗我明的情势扭转。”
小竹眸光一亮,似乎又学到了什么:“我知道了!”
乐儿也跟着点点头。
这两个孩子都聪明的很,有些道理,香梨说一次就能够明白的过来,甚至有些道理,还能够举一反三,这些日子他们身在异国他乡,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呆多久,也没有稳定下来,香梨自然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送他们去学堂。
可小竹和乐儿却觉得,跟在娘亲身边,能够学到更多东西。
香梨赞赏的摸了摸小竹的头:“你能够想到前面的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小竹却十分有决心的道:“我以后要想到跟娘亲一样多的东西!”
香梨勾唇笑了:“嗯,小竹这么聪明,娘亲相信你。”
乐儿也跟着道:“我呢我呢,娘亲相信我吗?”
“嗯,”香梨又笑了:“今日温书了没有?虽然没有上学堂,娘亲可是要检查功课的。”
乐儿苦兮兮个脸:“今天呀?”
小竹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没学,成天玩儿的欢快,睨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别指望我这次帮你。”
乐儿小脸皱巴巴的跟什么似的,委屈的要哭了:“哥哥~”
香梨这次检查了论语前半部分的内容:“默写出来。”
小竹拿起笔就胸有成竹的写了,乐儿抓着脑袋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来,还不时的想要偷瞄一眼,谁知一抬头就看到香梨已经站在她身边了,笑的凉飕飕:“不会写?”
乐儿小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才不是呢,我会写!”
一边说着,便连忙底下头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写了起来。
香梨心里想笑,却也到底没说什么。
等时间到了,便直接让他们两交上来了,乐儿耷拉着脑袋,好不情愿的挪了半天才把纸递了上来。
香梨看了一眼,一张纸上却只写了三句。
香梨瞪着眼睛:“一个多月时间,你才记了三句话?!”
乐儿皱巴巴一张小脸,垂着头:“我错了嘛。”
香梨虎着脸道:“去给我把论语抄三遍交给我。”
“啊?”乐儿委屈的要哭了。
香梨忍下心疼,道:“给了你们一个多月的时间,哥哥一本论语全部都记下来了,别说你记性没有哥哥的好,正常孩子一个多月记三句话也不像话,是不是贪玩过头了?这次罚你应不应该?”
乐儿苦着小脸,点了点头:“应该。”
香梨这才道:“那去写吧。”
“好。”
孩子养的不能太娇惯了,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过于放纵,该罚的还是得罚。
到了晚间,阿文便突然来了。
“怎么样?”香梨走到了外间,声音压的很低,似乎是怕隔墙有耳,谨慎的很。
“那张管家进了房间,也没见什么人出来,只是他将篮子搁在了一个柜子上,然后在墙边敲了三下,然后过了一会儿,就走出来了。”